「夠了!」烈少嚴低吼,默然良久,才道:「惜恩那裡我會去搜查,但如你所說的只是例行,並不代表我曾懷疑過她。」
古蔓羽別過頭去,不敢再多說什麼。想起烈少嚴剛才那番話,她就好恨,他在暗示著,童惜恩早已勝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愈是想要童惜恩,就會愈後悔!而她也將會為搶走她古蔓羽所愛的男人,付出最大的代價!
一個小時後,十多名護衛幾乎搜遍了傭人的住所,也找不到設計圖,最後來到童惜恩的房間。
「怎麼了?」童惜恩觸目就見一大群人,不禁問。
「惜恩。」展夏玉自人群中走出來。
「夏玉哥?」看見熟悉的人,她才安心許多。不過,展夏玉的出現,她很意外。「你怎麼回來了?」
「想妳。」這句話遭身後的烈少嚴狠狠一瞪。
展夏玉清清喉頭,含笑道:「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遺失了,所以回來找找。我和少嚴很不想搜查你,但每個人都搜過了,加上有人說不搜查你,對她不公平……」
童惜恩看看古蔓羽,再瞧瞧不太情願的烈少嚴,她想,這不是他願意的,搜查就變得無所謂了。
「不要緊,你們進來吧!」
烈少嚴點點頭,護衛才敢進去。畢竟當童借恩和烈少嚴一同回來,每個人都親眼見到,再者又聽到傭人們的傳言,自然會因忌憚烈少嚴而多少對童惜恩客氣。
約莫五分鐘,其中一位護衛才要抬起床鋪,卻因烈少嚴的阻遏而放下了。
「可以了。」烈少嚴轉向古蔓羽,「惜恩單純,不會做這種事,搜查她是多餘的,」
聽到烈少嚴這番話,童惜恩感動無比。
「等一等!每個人的房間連角落都不放過,為什麼她就那麼草率?我想求個公平。」烈少嚴一行人才要離開,又聽古蔓羽大喝。
展夏玉大笑,「古蔓羽,你可真會挑時間吃醋。」
「隨你。」烈少嚴一邊撥著尋得高得貴消息的電話,一邊看著其中一名護衛掀起床鋪。
徒地,他呆住了,展夏玉也僵住容顏。
護衛們見烈少嚴神情不對,雖沒見過設計圖,也猜得出床鋪下擺的正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古蔓羽忍住心中得意,拿出床鋪下的紙,「少嚴,這該不會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烈少嚴沒有理會古蔓羽,兩眼直盯著錯愕的童惜恩不放,且強忍情緒翻騰,沉聲道:「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古蔓羽冷哼一聲,「也許她是遭人陷害也說不定。」
「你閉嘴!」烈少嚴悻悻然咆哮,震懾所有的人,古蔓羽愈是這樣說,他就愈往其他方向想。「告訴我,為什麼設計圖會在你這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好失望,烈少嚴那質問的語氣教她好失望,之前他不是還護著她?為什麼一看見古蔓羽手中的紙,臉色就全變了?彷彿可以為之輕易拋開兩人的感情!
「惜恩,事關重大,我也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展夏玉的語氣和烈少嚴相比,柔和多了。畢竟,設計圖事件糾纏「殷家三盟」一年多了,烈少嚴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夏玉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面對每人質疑、憤怒的神情,她好生心酸,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得到這種對待?尤其是烈少嚴的態度,就像刀刃般劃著她的心口,令她痛楚不堪,
「前陣子你不是到展先生的房間打掃嗎?說不定你接近少嚴和展先生是有企圖的。」古蔓羽在一旁咕噥。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少嚴,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愛--」
「別跟我談愛!」烈少嚴用力甩開她抓著他的手。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誰又值得他相信?
烈少嚴這一甩,對童惜恩而言,就像甩開了所有感情……
童惜恩痛心地看過每人如對待人犯的不信任人表情。
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相信她?如果命運想絕她,那麼夠了,夠了……
童惜恩絕望地笑笑,「事到如今……我也該承認了。」
烈少嚴由錯愕轉為震撼,再由震撼變成悔恨!她說什麼?她要承認什麼?
「惜恩?」展夏玉緊揪眉心,料想不到她會說這樣的話,在他心中,她是個單純的可人兒,要將她和一直覬覦設計圖的惡徒聯想在一起,他做不到……
「是我偷了設計圖,我接近你們就是為了要偷設計圖!」
烈少嚴受騙的憤怒開始燃燒,他從沒看錯過人,但為什麼一錯就錯得徹底?!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將她看得如此重要,現在也不用受這麼大的打擊……
童惜恩走近身子僵然的烈少嚴,含淚地笑,她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現在不笑,何時才能笑?她還有未來嗎?
「你笑什麼?」烈少嚴怒目卻又椎心,不知怎地,她的眼淚和笑容都充斥著淒涼,但受騙的恨意,大大勝過他突生的惻隱之心。
「笑你被我騙的團團轉!」童惜恩泣不能抑,她還有什麼自尊來解釋?又如何希冀他會信任?
「住口!」烈少嚴揚起手來,朝她臉上重重摑下去!
這狠勁的巴掌讓她跌到地面!濃稠殷紅的鮮血由她口中一滴一滴點綴著地上的白石磚。
烈少嚴緊握發麻的手。她每承認一次,就為他增添一分悔恨!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偏偏是她?難得的深厚情感,竟給了個騙子!
童惜恩伏在地面,緩緩抬頭,此時每位護衛都舉著槍,無一不指向她。她已無法對這懾人的武器感到驚恐,因為……他那一巴掌,早將她的心打得支離破碎,再沒有什麼比失去他,還教她絕望的了……
「你不是想明白整件事嗎?」童惜恩一開口,地上又是一攤血。
烈少嚴這一掌,代表他所有的怨念怒意,毫不留情。
童惜恩站起來,但頭一暈又跌了回去。
展夏玉看的好不忍心,想扶起童惜恩,手才伸去,竟讓她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