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你執意要走,全是為了那畫中人。」
「我不走,賴在這裡做啥?」巧兒沒好氣的說道。有趣的是,嘴裡這麼說著,她卻一屁股坐下,賴在椅子上不起來了。
柳壬卿笑意依舊,心裡暗自想道:是時候了,既已稟明娘親,府中又在張羅喜事,倘若再不告訴她真象,怕改明兒個她真的不告而別,一樁喜事獨缺新嫁娘,那可就糗大了。
「你若對那幅畫真的有興趣,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瞧個仔細,好讓你解了好奇的癮,如何?」他眉毛一揚,似笑非笑,也不待她有何反應,便帶頭走出了花影閣往梅居而去。
她先是一愣,既而想起要看畫,急忙直起身跟了出去。
「我先說清楚,你可不許隨便拿幅畫誆我。」追上了他,她仍不放心地叮嚀著。之前想看就被阻止,今日他怎會輕易展示視之如寶的畫像?
他回頭望了望她淚痕猶在的臉龐,但笑不語。
兩人一路前行至梅居,柳壬卿毫不猶豫從櫃子上方一個木盒裡取出了畫軸。
原來在這兒!巧兒心裡想著,難怪那天在捲筒裡找了半天,就是不見畫的蹤影。
她見他小心翼翼攤開畫軸,將之遞了過來,先斜睨了他一眼,才慢慢把注意力轉向手上的東西。
從未見過她這等有趣的表情,柳壬卿更是笑得樂不可支。
「呀!這……」她那張宛似櫻桃的艷紅小嘴,在見著畫像之後,張得跟河馬開口似地,震驚的轉向柳壬卿,結巴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這畫中的人……是我?!」
他點點頭,毋需言語,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原來,他心裡一直愛戀的人兒竟是自己!想到這兒,她一顆心像小鹿亂撞般,直逼上胸口,女兒家的羞澀已然呈現,
「不理壬卿哥哥了啦!竟然這般戲弄人家。」她低頭掩飾臉頰上的嫣紅,及眼裡藏不住的笑意。先前她還私底下暗罵過這畫中人是狐狸精,讓他魂不守舍,這下可好,罵來罵去,全罵到自己了。
唉!巧兒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心裡頭喑罵自個兒的愚蠢,明知道他是風度翩翩的君子,偏偏自己老愛同他鬧彆扭,這下可好了,竟擺了個大烏龍,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什麼俏麗可愛的形象全毀於一旦了。
柳壬卿愛極了她嬌羞的模樣,比她淘氣起來可溫柔婉約多了。「暫時隱瞞是因為時機尚未成熟,你可知我等這一刻已等待了許久,又何必戲弄你,弄得到頭來,苦得卻是自己。幸好現在已稟明娘親,否則這秘密還不知要隱瞞多久呢!l
她噗哧一笑,臉色更加紅潤,晃了晃頭,有點擔心這只是一場夢,直到再次看了看,才更加確定那畫中人就是自己的翻版。只是,他啥時畫了她的畫像,平日總與他膩在一起的,也未看過啊!
巧兒疑惑的看著手中的畫像,柳眉再次蹙起。「可是,沒道理呀!這落款的日子是我進入柳家的前一天,壬卿哥哥怎知我的面貌而繪下此畫,莫非……」她突然抬頭望向他,「莫非你以前見過我?」
「可以說見過,也可以說沒見過。還記得我提過青龍玉引我與梅結緣的故事嗎?」柳壬卿愛憐地說道。
見她點了點頭之後,他才繼續說著猶如神話般的故事,「事實上,這個故事我還保留了最精采的部份沒講。」
「哦?」他的話引起了她的興趣,到底她錯過了什麼精采絕倫的故事?
「與梅結緣之後,我常夢見一片一望無際的梅林,林中總會出現一名女子,那女子,也就是你。」
「你也在夢裡見到我?」聞言,她手中的畫差點失手掉落。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她和他都在自己的夢境中見過彼此,這究竟是怎麼一事?是天訂姻緣,還是另有隱情呢?
並沒留意到她用了個也字,他兀自說道:「這事說來話長……」
他回憶往事,正想訴情衷,但話到一半尚未說完,卻聞不遠處傳來喧嚷及格鬥聲。
柳壬卿臉色一變,連忙衝了出去,巧兒亦發覺事態嚴重,二話不說的跟在後頭緊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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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了老夫人,快走吧!」容晴苦苦哀求父親,又不能當著老夫人的面,直道出那蒙面人就是自己的爹,委實痛苦。
都怪她一時疏忽,才讓爹有機會挾持老夫人,現下該怎麼辦?她總不能高喊來人,眼睜睜看著爹被抓吧。
「哈哈哈!」容正行揚聲狂笑著,「你相當清楚我要青龍玉的決心,現在好不容易有這機會可以用老夫人換玉,怎會輕易放棄?你快讓開,否則我不客氣了。」
爹爹瘋了!容晴直覺認為,為了獲得青龍玉的神秘力量練就神功,他已走火入魔,此刻再說什麼,他已聽不進去,
她望向老夫人,見她眼神呆滯,顯然已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說不出話來,她憂心老夫人贏弱的身子骨難以承受,一時間兩相為難,下唇快咬出血絲,仍沒有主見,最後只好牙一咬、心一狠的說道:「那我只有得罪了。」
既然孝義暫不能兩全,她決定先救下老夫人,再伺機放了爹,也許事情還不至那麼槽。
柳壬卿與巧兒聞聲趕至,正好瞧見容晴與昔日出現的黑衣蒙面人交手,而那蒙面人狡猾得很,不時拿身旁之人當擋箭脾做抵擋,讓她苦無出手機會,而待他定神一看,才發現那蒙面人身旁的人竟是自己的娘親。
「住手!」柳壬卿見娘親有危險,高聲喊道。
「少主!」容晴回頭,一見趕來的兩人,臉色一沉。她沒料到他已回府中,這下該如何善後?
「正主兒終於來了。」容正行見女兒打住,也停了招式,對著來人說:「柳壬卿,你來得正好,現下你是要乖乖交出青龍玉,還是看著你娘受死?」他依舊狂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