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師承正派,何以會練至走火入魔?」她滿心疑惑卻不得其解。「
「這是我無意間取得纏絕神功秘笈,卻妄想一步登天,自行修練的結果。」
纏絕神功是一門毒辣的功夫啊!容晴雖未見過卻曾聽聞。
「爹爹請聽女兒一言,速速停止練就纏絕神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擔心父親鑄下大錯,苦口婆心勸著。
「來不及了,我已練至第二層,再進一級即完成此絕學,如今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啊!」
「這--」她驚恐地倒退一步,「難道別無他法?」
容正行看了女兒一眼,似有難言之隱,起身踱向窗邊,打開了窗,「江湖傳言,青龍玉具有某種神秘力量,倘若有了青龍玉,不但可以防止爹走火入魔,練成纏絕神功更是指日可待。」
「如果青龍玉可以救爹一命,晴兒這就稟明老夫人,求她以青龍玉來救您,相信老夫人會念在爹爹一生為柳家賣命至此借玉相助的。」
「晴兒,你怎麼這麼傻,青龍玉是柳家的傳家之寶,老夫人怎會允你拿它來救我的性命,況且……」他不敢直言還需柳壬卿的血,這也意謂著說不定要殺了他。以女兒一心對他的感情,定是不許此等事情發生。
「老夫人不會如此絕情,不然我下跪求情也行。」容晴仍想說服父親。
容正行搖搖頭,「青龍玉是寶物,不是你下跪求情就借得到的,而即使是強取或偷竊也行不通,少主武功非凡,就連我都不是對手。」
「原來那屢闖柳府的黑衣蒙面人,就是爹爹您?!」她呆住了,千想、萬想,就是沒有料到那蒙面人竟是自己的爹。
「沒錯!那黑衣蒙面人就是我。」事到如今,他也不願多加隱瞞了。「除了我還有何人對柳家莊院如此熟悉?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少主遲早會懷疑到我身上,所以,奪取青龍玉的行動要加緊進行了。」
「爹!」她仍不相信爹親真會盜取青龍玉。
「晴兒,如今爹的性命就全靠你了。」他以親情誘脅,多一人之力總是勝過單打獨鬥的強。
「孩兒不明白爹爹的意思。」
「只要有你助我一臂之力,奪得青龍玉就如囊中取韌。你是老夫人最親近的人,倘若我們挾持老夫人做要脅……」
他話未說完,容晴已淚流滿面的直搖頭,「不、不,孩兒不能背叛柳家、不能辜負老夫人,更不能對不起少爺。爹,晴兒另外再想法子,好不好?」她是萬分為難。
「若有其他辦法,爹又豈會做無義之人。晴兒,難道你忍心見爹死於非命?」容正行拉起女兒的手,盼能動之以情。
「不!不要逼我--」她在父親再度開口之前,逃離了原地。
天啊!怎麼會這樣,她才剛放下一個包袱,現在卻面臨了另一個更大的負擔,親恩與情義之間,她該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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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快來人呀!」
柳壬卿剛從前章轉進後廳,便聽見春風大聲嚷著,又見她行色匆匆迎面而來,便喚住了她問道:「怎麼回事?」
「少主,您回來得正好、」春風一見他,猶如溺水者見著浮木,欣喜地緊抓住他的手臂,渾然忘了主僕之別。「巧兒小姐要走了,您快幫忙勸動她。」
「巧兒要走?!」
他一聽,三步並兩步的忙奔向了花影閣,果然看見她已收拾好行李,正準備離去。
「巧兒,你這是做什麼?」他一把想拿下她身上的包袱,她偏死不肯鬆手,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拉扯著。
「還給我啦!這些都是你送我的字畫,還搶回去,小氣鬼。」巧兒本打算不理會他的逕自離去,哪知他竟想搶回她的珍藏。
「你要字畫,全送給你,就是不許你走。」他終於拿下她手中的東西,反身走回花影閣。
她不甘心兩手空空,跟在他後頭,賭氣說道:「我要走,我偏要走,等我走了,你就永遠找不到我了。」
為了他將娶妻一事,她不知私底下難過多少回,從沒想到他是這般無情無義之人,枉她竟然愛上了他,如今是自尋苦惱,怨恨不了誰。
現下,巧兒是吃了秤坨鐵了心的決心離開,連攸關性命的青龍玉也不要了,她打算就此回到幻界,大不了回歸成一株梅樹,沒煩沒惱快活些。
柳壬卿將她原想帶走的字畫一古腦兒全放在桌上,而攤在最上頭的,正巧是數十日前,她送梅花香囊給他時,他所寫下的詩。
他凝視了好一會兒,沒想到她竟把它收藏起來。
「巧兒,告訴壬卿哥哥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要走呢?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呀?」他輕問道。
他方才看字畫的表情,她自然是瞧見了,加上溫柔多情的問話,她像孩子般失控哭了出來,「哇……我討厭壬卿哥哥,討厭討厭。」
一旁的柳壬卿沒料到她會有這種舉動,一時間傻了眼。
倒是春風,早已摸清了主子的個性,為著她稚氣的行為笑出了聲。
而他這一笑,讓巧兒哭得更是起勁了。
「春風,你先下去吧。」意識到她似在鬧脾氣,他強忍住笑意,吩咐春風先行退下之後,他才不捨地偎近伊人,輕拭著她臉上的淚痕說道:「不哭了,再哭就變成大花臉,這樣可是很醜的喔!而且壬卿哥哥看了可是會心疼的。」
「才不呢,壬卿哥哥要成親了,哪還會心疼巧兒?而且就算我成了大花臉也沒人疼、沒人愛。」她吸吸鼻子嗚咽地說,還就著他剛才拭淚的衣袖擦了擦臉蛋,像極了小媳婦受委屈的樣子。
待哭聲稍歇,她抽抽噎噎地又加上一句,「壬卿哥哥心疼得是那畫中的美人,不是巧兒。」
原來她是在吃醋呢!他感到窩心不已。既然會吃醋,代表心裡有愛意,也不枉他對她一片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