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醉的翟昊類卻不領她的情,用力甩脫女人的糾纏,厲斥道:
「柳芝芸!你很討厭你知不知道?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行不行?」
「好好——」女人緊勾他手臂,意圖拉他坐上計程車。「我們現在馬上回家,回到家你就可以安靜了。」
「滾!」他絲毫不領情,再度甩掉她的癡纏。「走開!別陰魂不散跟著我!」
「好啦,拜託你別這樣沮喪,事情沒那麼嚴重,一定可以解決的,反正那些人要的就是錢嘛!錢能解決的事就不是困難啊……」
女人拍撫他的背,好聲好氣安慰。
而不遠處靜觀的於蘋,卻被她這段語焉不詳的話語吸引住了……
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嗎?是什麼事情讓他這樣的頹廢喪志?
鼓起勇氣往拉扯中的兩人走去,於蘋決心把握住機會,難得他這麼不清醒,只要用點方法,一定套得出他內心世界的秘境。
「院長,您還好嗎?」於蘋無視女人的存在,直接走到翟昊類面前,遞給他手帕。「您看起來很不舒服,要不要我送您一程?」
「呵!太好了!你在這裡……」翟昊類像是看到了救星般,高興地一把攬過於蘋。「走我們一起去喝一杯……別理這個神經病!」
「昊類,你不能再喝了啦!」柳芝芸很不高興看著莫名殺出來的於蘋。「喂,你以為自己是誰?他要怎樣關你什麼事?我來處理就可以了,不必你雞婆!」
「我是他的秘書。」於蘋堅定口吻道:「相信院長會比較希望由我來處理他的事,您說是嗎?」
「對對對!於蘋說得對極了!」翟昊類笑瞇了眼。
他不避諱緊握住於蘋的手,一把推開極礙眼的柳芝芸,高傲地昂起帥氣十足的尖下巴,緩慢且清楚對著女人說道:
「她,是我的秘書,本就應是她來負責送我回家。你才該滾,聽懂沒?該滾的是你。」
「什麼?她是你的秘書?」柳芝芸瞠目結舌瞪著她。「這——天啊,有沒有搞錯?你什麼人不好選,竟然選這個禍害當你秘書?昊類,你瘋了——」
「我們走,別理她。」
翟昊類根本不理會她的質疑,直接拉著於蘋坐進計程車。
「你們這是幹什麼?」柳芝芸氣急暴跳地追在車後。「翟昊類!你下來!快給我下車!不能跟那女人走啊!下車……」
不理會她的叫囂,翟昊類指示司璣。「到XX路,領袖天廈。」
從各種管道得到的消息,於蘋知道那是他位於最昂貴地段的億萬豪寓,傳聞至今沒有女人能進得了他的私密天地,而她難道將是第一個幸運兒嗎?
「還好你出現,否則不知道她要纏到什麼時候?」他皺起眉,揉著太陽穴。
「為什麼那麼討厭她?看起來這位柳小姐她非常關心你——」
於蘋看著他少見的萎靡不振,大著膽子問。
「哼……誰希罕她的虛情假意。」他輕諳。
「您一定心情很糟吧?否則以你做醫生的人,是不會喝酒來傷自己身體的。」她又試探。
「唔……是有點棘手的麻煩。」他含糊帶過。
坐在車內,醺醉的翟昊類閉目養神,而一旁的於蘋也滿腹心事。
感覺慢慢睡著的他,身子不住地往自己身上傾靠,他的氣息吹拂耳畔,男性軀體的沉沉觸碰,於蘋紛亂的心更加不安了。
翟昊類竟然那麼放心地依靠著自己墜落夢鄉?顯然他對自己沒有任何防備,為了套到更深入的訊息,於蘋決定利用他的這份信任,不惜代價地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翟昊類的私人城堡分上下兩層樓,約近百坪的空間,在主人特別的品味下佈置得儒雅內斂。
「臥室在哪兒?樓上嗎?」
於蘋吃力扶著他,跨進那擺設各式真品古董,一看便知耗費無數的堂皇大廳。
「唔,好累……」
砰地一聲,翟昊類拉著她一併摔坐地板上。
「好痛……我的腿壓到了,哎呀!你……壓到我了!」
於蘋用力挪開他沉重的身軀,站穩後再試圖拉起幾乎睡臥地板的他。
以前聽人說過,喝醉酒的人最重,這下她總算體會了。
「院長,您先醒醒——」於蘋根本拉不動,只得拍拍他的臉頰,輕喚道:「要睡到房裡去睡。先醒醒!我扶您上樓……」
「不要吵!讓我睡,我想睡了。」半醉半睡的翟昊類從喉底發出呻吟。
「可是,你怎麼能這樣睡在客廳呢?會著涼的……」
她實在拿他沒轍,只好隨他去了。「唉,要睡就睡吧!不然,我去找張被子讓你蓋。」
打開所有的燈,逕往樓上走去,在他的大臥室抓了床薄被,於蘋躡手躡腳地覆蓋地。「沒辦法,我搬不動你,只好讓你睡客廳了。」
「不要走。陪我……」翟昊類蜷臥著的身體突然翻動。
「不,不行——我們不可以……」
於蘋感覺自己的腰際被一雙手緊緊地箍扣,那力道之強猛叫她無法挪移,只能被迫拉往他胸臆間靠攏。
「院長,你——你怎麼了?您別這樣……請放開啊。」
她努力想掙脫,醉了的他竟然力大無窮,不但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
「於蘋……」他的臉緊緊貼住她的平坦腹部,深沉瘖啞的嗓音呼喚:「你留下來,我現在……好希望有人能陪我——一下子就好……」
原來,他並沒有完全不省人事,起碼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是誰。
「可是,已經很晚了。我們孤男寡女……不好。」她遲疑猶豫。
「誰說的?我偏不管那麼多!」
翟昊類溫柔地以下顎摩挲她的額,寬大的掌撫順她的烏髮,慢慢地,緩緩地像是愛撫他最心愛的古董一般。
源源不絕的愛意從他的指掌傳遞到她的心底,溫溫的像一壺酒,熨貼了於蘋受創虛空的心。
「除非,你不喜歡?是嗎?告訴我,你對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他俯首印吻在她的頰邊,用的是一種對待情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