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皓天沒有放開她,就這麼抱著她坐在腿上,她也就這麼順勢的吃將起來,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因為基本上,她根本沒有男女之分的觀念,一皆以舒適為前提。既然狄皓天的腿坐起來很舒服,她沒有道理不坐。
等她終於把肚子吃撐了,才滿足的放下筷子。習慣性的舉手往嘴上一抹,誰知在半途便被狄皓天從中攔截。
「別用袖子擦嘴。」他拿出一條手巾,替她拭去嘴角的油漬,「以後用手巾擦,知道嗎?小晴應該有幫你備了手絹的,是不?」
靈兒吐吐舌,從懷裡掏出一條鵝黃色的手絹,「人家習慣了嘛!一時改不過來。」
「沒關係,慢慢來,自然而然你就會習慣的。」
「嗯。」她低應了一聲,接著便打了個哈欠。
「累了?」
「嗯,有點。」她揉揉眼睛。
「我送你回『蘭園』,讓你睡個午覺。」
「嗯……」她已經閉上了眼睛,窩在他的懷裡昏昏欲睡。
狄皓天愛憐的看著她良久,才抱著她往蘭園走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大清早沁心山莊大門口便停放著一輛豪華寬敞的大馬車,馬車旁立著一白一黑兩匹駿馬;而門前,靈兒正擦著腰,極力爭取自身的權益。
「不要嘛!皓天哥,人家也想騎馬,才不要悶在馬車裡。」她扯扯狄皓天的衣袖撒嬌。
「不行,女孩子家就必須乖乖的坐馬車,更何況——你會騎馬嗎?」他不容拒絕的說。
「可是……」靈兒仍想抗爭。
「靈兒,聽話!」狄皓天放沉聲音。
不得已,她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低下頭來,準備上馬車。
他見狀搖頭暗歎,早知道她一定會有名堂,不過他也早有準備,「靈兒,別擔心,馬車裡頭特別準備了好多的新鮮玩意兒,皓天哥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嗯?」
她雙眼一亮,迫不及待的鑽進車裡,隨即傳出一聲聲驚喜的讚歎,惹得狄皓天失笑的搖著頭。
「好了,咱們就出發了。」他轉身上馬,下達命令。
一行五人,狄皓天、薛忠、靈兒、車伕小賈、婢女小晴,便往回京的官道走去。
才出了鎮,空氣中詭異的氣息便讓狄皓天察覺到不對勁,他以眼示意薛忠,然後策馬來到馬車窗邊。
「靈兒。」他喚著顯然已經玩得忘我的靈兒。
「小姐,公子喚您呢。」小晴一旁提醒她。
「啊?」靈兒拾起頭來,「什麼事呀?皓天哥?」她倚近窗口問。
「靈兒,等會兒會有客人,不管你等一下聽到什麼聲音,都不准出馬車,知道嗎?」狄皓天雖仍保持著一貫的微笑,但他的眼神是嚴肅的。
她似乎也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乖巧的點點頭。若說這七年來她學到什麼,那就是學會察言觀色。她能分辨得出何時能嘻皮笑臉、何時能討價還價、何時又得乖巧順從。
「皓天哥,你自己要小心點喔!」她擔心的叮嚀著。
狄皓天微笑的點頭,這次的笑意抵達了他的雙眼。靈兒的話,讓他覺得心頭暖暖的,「把窗子關上,別探出頭來。」見小晴把窗戶關上後,他才將注意力轉回四周。
一、二、三……六個人。嗯,聞其聲,能辨其位,能知其人,彈指間,狄皓天已知曉來者何人,該是「寒山六霸」才是。只是……他們為何出現在此?攔路又意欲為何?
他並不怎麼擔心,以他們的功力,薛忠一人便足夠應付他們了。只是他必須知道他們的目的。
「薛忠,惹人厭的蒼蠅就交給你了。」他以傳音入耳之功交代薛忠。
「是,公子。」薛忠也以同法恭謹的答。
兩人不動聲色的繼續前進,直到狄皓天發覺馬車裡的人似乎開始不耐煩了,他才示意薛忠行動。
「暗處的眾英雄,既已恭候爾等多時,何不現身?」薛忠以內力發功傳聲。
「哈哈哈!」一陣陣粗野的狂笑傳出,瞬間,六個魁梧大漢圍住他們。
「不知『寒山六霸』今日攔路有何貴幹?」薛忠說道。
「好眼力,算你有見識,知道咱們兄弟就是鼎鼎大名的「寒山六霸』……」其中一人粗著嗓門正說著話。
從馬車裡傳出「噗哧!」一聲輕笑,打斷了「寒山六霸」老大自誇的蠢話。
「誰?誰?誰?不想活了,竟敢嘲笑我?」老大惱羞成怒的大吼。
狄皓天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耍寶,這上演的究竟是哪段呀!示意薛忠盡速解決,他沒啥心情和他們攪和。
「『寒山六霸』,今日攔路意欲為何?」薛忠沉聲問。
「哼!聽說七彩玉鏈已出世,碰巧就在你們手中,識相的話就交出來,我們兄弟或許還會大發慈悲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嘿嘿……」
「否則如何?」薛忠仍是氣定神閒。
「否則就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至於馬車裡的小姑娘,大爺我會好好的疼愛她的,就讓她做我第七夫人吧!哈哈哈!」老大淫笑著。
他死定了。這是薛忠聽完他的話後的第一個想法。他所依據的,是他對狄皓天的瞭解。
果不其然,只見狄皓天眼底寒光一閃,笑容未滅,眉未抬,手未揚,掌中一道用肉眼也難見的暗影疾射而出,直直射人「寒山六霸」老大的眉心。
沒人看到是誰出手,又是如何出手,就只見他突然雙目爆睜,「咚!」的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來。一道細細的血絲從他眉心滲出,而那傷口,幾乎是肉眼難辨的。沒人知道那是什麼暗器,包括薛忠在內。只有狄皓天自己知道,那不過是一根馬毛。
他就是江湖上人人又敬又怕的「笑面閻君」,能在微笑間奪人性命於無形。
「寒山六霸」瞬間少了一霸,其餘五人氣憤填膺,開始出手為老大報仇。
「愚蠢!」薛忠罵道。他游刃有餘的遊走在五人之中。
其實根本毋需公子出手,他一人即綽綽有餘了,只不過誰叫那個老大誰不侮辱,偏要侮辱到公子此刻視若珍寶的靈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