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呢?像你這種野獸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季陶甩開她的手,冷笑兩聲。「你也太抬舉你自己了,就算你容貌傾國傾城,我也沒興趣去侵犯一個沒有知覺的女人。」
茹蕊將被單密密包裹在身上。「你不用狡辯了。你如何解釋你全身赤裸呢?還有,我身上的衣服為什麼不見了呢?」
季陶翻身站起來,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全身赤裸。「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一切。」
「你在幹什麼?」茹蕊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語氣憤怒。「為什麼你總學不會尊重別人的感受?」
季陶眼神沉了下來,像極了撒旦,表情冷得嚇人。他粗魯地強迫她抬起下巴,兩人近得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吹在臉上麻麻的。
他嘴角浮現令人顫抖的笑容。「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買來的奴隸,沒有任何發言、感覺的權利,我要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知道嗎?」
茹蕊不假思索,摑了他一把掌,清脆的巴掌聲,令她自己都錯愕住。她緊咬著下唇,背脊挺得直直的,不願表現出心中的害怕,口中仍頑強地道:「你去死吧!我才不是你的奴隸,沒有人可以限制我的思想、我的行動。」
季陶眼眸霎時變寒。「可惡!」
下一刻,季陶的唇狠狠地印在茹蕊的唇上。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極力反抗著,但季陶根本就不許她逃,舌頭粗魯地強迫她輕啟唇齒,進而攻城掠地。
茹蕊感到受辱及憤怒,她用盡所有的力氣仍推不開他一分一毫,羞愧的淚水掉下來,她索性閉上眼睛,佯裝自己是塊木頭,毫無知覺。
季陶憤怒地推開她。「跟木頭一樣。」他走到衣櫃邊,取出襯衫、褲子穿上,頭也不回地離去。
茹蕊頭一次嘗到報復的快感,嘴角露出難得一見的笑顏,心中卻感到好苦、好苦,眼淚像珍珠斷了線般地掉落。
她又哭又笑,陷入一種困境裡。
季陶惱怒極了,他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痛恨自己剛才的粗暴;痛恨自己的口不擇言,傷得她如此徹底。
我幹麼要在意一名我買來的女人呢?我要她愛我,她就必須來愛我,就算是虛情假意,她也要做到,違抗我,只會帶給她無謂的傷害而已。為什麼她不願屈服於我呢?
自從在「絕代風華」買下她之後,她那雙變幻萬千、充滿靈氣的黑眼眸,始終縈迴在心頭,怎麼也揮不去,老是無聲無息地出沒在他的腦海裡,佔領他的心房。
來到起居室裡,他啜飲著白蘭地,眼神迷濛,望著天空的大雨落在玻璃上,氣勢磅礡,他的心情益發低落,就這樣一夜無眠到天亮。
第六章
接下來的日子裡,茹蕊一邊努力養病,一邊跟美娟建立起友誼,不時搜集訊息,以助日後逃亡之用。
在白天裡,她都不曾見到過季陶,只有晚上當她入睡之後,隱約可以感到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抱著她入眠。在天亮醒來時,身邊卻又空無一人,但凌亂枕頭的睡痕,使她知道季陶曾回來睡過。
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健康,漸漸地,她可以開始下床走動。每當悶得慌時,她居然會想起季陶來。
她不是希望季陶永遠都不要出現嗎?然而……她感到自己心中並不是真的這麼想,季陶的身影總是無聲無息地出入她心底。怎麼會這樣呢?她感到不解又煩惱。
這天一如往常,她起床時身邊的人早已不見了。她坐在床上發呆,今天不知道要如何打發時間,乾脆到書房挑本書,到起居室看好了。
這整個屋子,她最喜歡的地方就是起居室了。起居室裡,沒有太多的傢俱,只有一組非常舒服的沙發和小茶几,四周種了許多植物,最特別的地方是它有一半的牆壁及天花板是由玻璃代替,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外面天氣的變化。
茹蕊躺在沙發裡,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外面正下著傾盆的大雨,雨聲像萬馬奔騰似的,使人心神不定,令她始終無法靜下來好好欣賞手中的書。
美娟端了咖啡進來。「小姐,你的病才剛好,可不要太累了。休息一下,來喝杯咖啡吧!」
茹蕊放下書。「這場雨已經連續下了一個禮拜了,到底要下到哪時候呢?我都怕威尼斯快被這場雨淹沒了。」她慵懶地伸個懶腰,打個不文雅的呵欠。
「沒那麼嚴重,習慣就好了。」
茹蕊端起咖啡輕啜著。「對了,我一直都忘了問你,那天我掉進水裡是誰救我的呢?」
「是少爺啊!」她很自然地答道。
茹蕊一聽,差點被嗆到。「什麼?你說什麼?」
「那天我正急得半死時,突然間少爺就出現了,他二話不說便跳進水裡救你上來。」她一點也沒察覺到茹蕊神情的轉變,繼續說道:「把你救上來之後,又因為你不停地發高燒,他徹夜未眠地細心照顧你,直到你醒來之後,他才又回到米蘭去了。」
「怎麼會這樣呢?」她喃喃自語。「我以為是路人救了我的,沒想到竟會是他……」
「怎麼了?你跟少爺又吵架了嗎?」美娟關心地問道。
她渾身不自在,聲音有點哽咽。「我誤會他了,以為他當時要佔我便宜……」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她笑了笑。「沒事的,少爺不會對你生氣的。」
茹蕊面帶愁容。「我跟他大概永遠沒有和平相處的一天吧!只要他一天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們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事情有這麼嚴重嗎?」
「你說呢?」
美娟蹙著眉頭,無言以對。
茹蕊露出一抹笑容,神情疲憊,呵欠連連。「好奇怪哦,這陣子我老是感到特別想睡,全身懶懶的,一點勁也沒有。」她望了一眼外面。「真希望這場雨趕快停止,我們又可以到外面走走,或許我的精神就會好一點。」
「你在生病當中,當然會覺得全身無力,還是到臥室再休息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