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權雙唇緊繃道:「好吧。」他關上車門,轉身定向男子。
季彌兒偷偷地拾起頭,透過擋風玻璃想一窺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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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的車擋住我的路。」李允權平靜的聲音帶著一絲警告,打量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逡巡。
霍達仁不屑的瞥了一眼李允權的休旅車,「你住在這裡?」
那輕蔑的語氣令李允權生氣地擰起眉頭,「先生,我就是住在這裡,你是不是該把那輛刺眼的跑車開走?」
「刺眼的跑車?它可是價值非凡。」霍達仁發出一陣譏諷的狂笑。
「哼!我才不管你的跑車有多值錢,至少別擋在我家門口礙眼,開走——」李允權陰鷙的瞪著他。
這輩子他最痛恨這種有錢的公子哥,只會仗著自己有幾文錢在別人的面前炫耀。
霍達仁冷冷諷笑,「開走就開走。」上了車,他發動引擎。
見狀,季彌兒不由得吐了一口氣,誰料,霍達仁只是將車子倒退,停在她家的門口。看來他暫時沒打算離開。
季彌兒頓時倉皇失措起來。
李允權轉身走向自己的休旅車。
霍達仁突然從車窗探出頭,喚道:「喂,能不能跟你打聽一個人?」
李允權不悅地轉身,蔑視的目光毫不質疑地射向他,「誰?」
「季彌兒,是個女人,搬來沒幾天……」
季彌兒整個人怔住,大氣不敢喘一口的。
「沒見過。」李允權的語氣像北極寒冰,顯然他的耐性已到了極點!
他跳上車,季彌兒感激地望著他,但見他的雙眼閃爍著狂怒,她嚇得連忙收回目光。
李允權發動引擎,就在啟動的當兒,一隻強勁的大手按住季彌兒的頭。
季彌兒知道他在幫她,她沒有反抗地默默承受頭頂上那股強大的力道。
李允權將車子駛進車庫,關上車庫的大門,即打開車門。「可以下車。」他刻意壓低聲音,但語氣充滿著憤怒。
季彌兒畏怯地跳下車,低著頭站在他面前。「謝謝。」
李允權不知道外面的男人到底和她有什麼關係,但是從她倉皇的神情可知她很怕那男人。
「那個人不可能馬上離開,走吧,先到我家避一避。」他的語氣冷漠。
季彌兒戚激又興奮地抬起頭望著他,才發現他原本燦亮的眸子,如今烏雲密佈,她頓時收起笑意僵在原地。「好。」她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心慌意亂地趕緊移開視線。
「跟我進屋裡。」他用著足以凍結人的目光瞪著她。
季彌兒不語,就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似的尾隨他身後,走進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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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權一進到屋裡,氣沖沖的將自己塞進一張椅子裡。「他是誰?」他幽黑的眼瞳隱含著一抹陰沉。
季彌兒自然明白他問的是何人,「他叫霍達仁,本來是我的未婚夫。」
乍聞「未婚夫」三個字,他逸出一絲譏諷的冷笑。「他是你的未婚夫?」
他沒想到她已有未婚夫,他還當她是個清純無瑕的小女孩……李允權呀李允權,你的腦袋你的辨識能力什麼時候變鈍了!
「我已經取消婚約,所以他現在跟我毫無瓜葛。」季彌兒雙眼緊盯著他。
「哦?」李允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得出來他是個有錢公子哥,女人不是最喜歡這樣的男人嗎?」他的語氣驟變,變得深沉、譏諷,
「我才不希罕!」季彌兒嗤之以鼻,激動的咆哮。
「你真的不希罕?」
季彌兒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我真的不希罕,我還巴不得他遭五雷轟頂!」她惡毒的詛咒。
「有必要這樣詛咒人家嗎?」
他以超乎冷漠和不屑地口吻道。
「他本就該死!」
季彌兒惱羞成怒地叫嚷,激動地開始啜泣。
本來他打定主意不回應她的解釋,但是她的眼淚卻讓他驚惶失措。「別哭,萬一外面那個男人聽到你的哭聲,循聲找上門,到時別怪我對你撒手不管。」
季彌兒嚇得雙手連忙摀住嘴,淚水仍然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汩汩而出。
李允權突然好心疼,來到她的身邊抱起她。「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再度被他擁入懷裡,季彌兒停住哭聲,因為他的臂彎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若是可以,她渴望永遠依靠在他的胸前。
李允權將她抱坐在腿上,溫柔安撫著她,「說吧,我聽著。」
頓了一會兒,她才緩緩的說:「他……我們本來要訂婚,可是……」
「本來要訂婚?」李允權酸溜溜的說著。
「嗯,可是就在訂婚的前幾天,讓我發現他做著令人不堪入目的事情……」她絞扭手指,怯怯的說著。
「哦。」他應了一聲。
「他在辦公室裡和一個女人正、正……在親熱。」她的臉頓時一陣發燙。
「親熱?」他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你是說他在辦公室和女人做愛?」
季彌兒不能置信地看著他,他竟然能直言無諱的說出「做愛」二字。「聽你的口氣,好似理所當然?」
「噢,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在辦公室裡做愛確實太過分。」李允權忍住笑意,至少他已確定那個男人並不是季彌兒的未婚夫,因為他們根本還沒訂婚。
「就是說嘛!辦公室是辦公的地方,他竟然在裡面……」說到此,她的臉又是一陣燥熱,「不說了,這種男人我能嫁嗎?」
「你說得對,這種男人不值得你嫁,幸虧及早被你發現此事。」李允權順著她的語氣回應,眼裡閃著一抹異樣的粲然光芒。季彌兒在他的懷裡倏然緊繃,驚慌失措地仰望著他,「萬一他不走,該怎麼辦?」
「今晚就住在這裡,我不相信他會在外面守到天亮。」李允權安穩地靠著椅背,直視著坐在自個兒腿上的季彌兒。
「對,我就不信他能夠捱到天亮。」季彌兒理直氣壯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