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決定明天下午就回台北,晚餐前便可以回到陽明山他住的地方,這比她原先告訴他的歸期提早一天,她想給他一個驚喜。
沒想到,感到驚喜的人竟是她。
逛完夜市,他們回到家時,卻看見鮑佑年的賓士車停在家門外,駕駛座上的阿德正在小歇。
她一進門就看到他和哥哥姊姊在聊天,氣氛看起來還不錯,似乎聊得很高興。
「佑年,你怎麼會來?你不是說今天有個重要的宴會嗎?」
「我去露個臉,待了一會就先離開。」短短不到三十六個小時沒見,他卻感到彷彿一個世紀般漫長,若不是此刻是在她家的客廳,她的家人都在,他真想將她抱住,好好吻個夠。
他看見她的父母尾隨著進來,趕緊站起來,向他們打招呼。「你們好。」
「你的腳都好了嗎?」
「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還是不能站太久,也不能走太久,其他的都沒問題了。」
「以你這種腰椎受傷的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站起來,已經算是很幸運了。」天正祥走過去坐下。
「因為這場車禍,讓我因禍得福,雖然傷了腰椎,卻讓我找到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向我爸媽提親嗎?」天紹艾反應極快的馬上問,就算不是,只怕他也收不回口了。
「是的,雖然我和小天認識才三個多月,她卻是唯一讓我想安定下來,想要擁有一個溫暖家庭的女孩。」鮑佑年突然站起來,朝著他們深深彎腰一鞠躬。「伯父、伯母,請你們答應將小天嫁給我。」
「你是真心的嗎?」天正祥問。
小慈這次回來,臉上無時無刻下洋溢著幸福、甜蜜的笑容,讓他瞭解,除了鮑佑年之外,再也不會有人能帶給他最疼愛的女兒快樂和幸福了。
「我是真心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小天過著幸福的生活。」
「好,我答應你。」天正祥很快的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爸,你這麼簡單就答應將小慈嫁給他?」
「他們彼此相愛不是嗎?」
「相不相愛是一回事,但婚事可不是這麼談的。」她當婦產科醫生三年多了,雖然還沒嫁過,但也聽過太多到醫院生孩子的孕婦說起當初剛要結婚的事。
繁瑣的禮節一大堆,條件都還沒談妥,哪有這麼簡單就答應將女兒白白送人的。
「不然妳還想怎樣?」天紹仲太瞭解這個愛搗蛋的大妹又要搞破壞了。
「姊,妳想做什麼啦!」
天紹艾根本不理這個心早就是別人的妹妹的警告眼神,繼續說:「至少將聘金談好呀!要不然你們這麼辛苦拉拔長大的女兒就這麼送給別人,那多虧呀!」
「為了小天,不管你們有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鮑佑年拿出最大的誠意。
「好,夠阿莎力。」天紹艾笑了。「這樣好了,我們也不要獅子大開口,就吃點虧,你就把那次借我住的那問房子當作聘金好了。」
「沒問題。」一棟房子就可以換得一生的幸福,他覺得太划得來了。
「你是說真的嗎?」她驚喜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我說的是那棟信義X星的億萬豪宅耶!」
「胡鬧。」天正祥斥責女兒。「我是在嫁女兒,不是在賣女兒,我不需要你一毛錢,只要你好好疼愛我女兒,別讓她受委屈就夠了。」
「我用我的生命向你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疼愛小天。」
天紹艾噘噘嘴,嘀咕的說:「一個姓鮑,一個姓天,姓天的嫁給姓鮑的,還真是暴殄天物呀!」
「妳就是愛胡說八道。」盧玉珍笑著責斥女兒。
第十章
回到台北後,鮑佑年突然接到一通電話,之後,他便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整晚,直到清晨拂曉,他依然呆然坐著,眼神有些渙散和呆滯,腦袋中更是一片空白。
而書房門外,天紹慈坐在地板上,靠著門邊的牆,陪著書房內的人。
她問了劉媽,劉媽告訴她這通電話是從德國法蘭克福打來的。
她不知道這通電話傳遞了什麼樣的消息,然而會讓他將自己關在書房內一整夜,她想這通電話一定讓他的心情有了很大的起伏波動。
但她願意就這樣陪著他,讓他知道他不是孤獨的。
清晨五點半,劉媽起床準備早餐,一出來就看到她坐在書房的門口,驚訝的問:「小慈,妳就坐在這裡一整晚嗎?」
天紹慈一驚,迅速的從地板上站起來,卻因為曲著腿一整晚沒動,讓她雙腳一軟,而往另一邊倒了過去,砰一聲,整個人橫躺在地板上,撞痛了肩胛骨。
劉媽的反應不夠快,來不及扶住她,只得趕緊上前詢問,「小慈,妳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在書房內的鮑佑年被這一聲巨響猛然驚醒,趕緊到外面瞧瞧,卻見到天紹慈躺在地板上,面露痛楚的神情。
鮑佑年蹲在她的身邊,將她扶起來,卻弄得她更痛了。
「啊!好痛!」天紹慈痛到五官都扭曲了。
鮑佑年聽到她叫痛,倏然把手放開。「讓我看看。」他檢查著她的手臂,但輕輕一碰,她就痛到不行。「手臂可能骨折了,得去醫院。」
「沒那麼嚴重,你不要窮緊張。」
「連碰都不能碰,妳還說不嚴重。劉媽,妳快點去叫阿德起床,讓他趕緊將車準備好。」
「現在才五點多,別吵他了,讓他多睡一點。」
「讓他先送妳去醫院,再回來休息。」以前的鮑佑年不太會為人家想,現在的他學會體諒了。
「我現在就去。」劉媽趕緊到後面叫醒阿德。
鮑佑年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好好的,怎麼會摔倒?」
「我腳麻。」她不太敢看他,小聲的說。
「腳麻?」鮑佑年發現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眼睛裡還帶著血絲。「妳昨天晚上在書房外待了一整夜?」
「我擔心你,但是又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知道該怎麼幫你,我能做的只有陪你而已。」她的話語帶著些許無奈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