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進去?」
「我想你可能想要一個人獨處、冷靜,我不想吵你。」
「妳真是個笨女孩。」
「我知道我笨,我姊姊也常這麼說我,但是我真的想這麼做。」
「傻瓜!」鮑佑年心疼的輕摟著她,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卻傻得這麼讓人心憐。」
阿德起床後,趕緊開車載他們到天紹慈之前工作的醫院,掛了急診,照了X光,還好骨頭沒有碎裂,也沒骨折,稍作處理後,拿了些藥就回家休息。
回到陽明山別墅,先吃過早餐,鮑佑年盯著她先將藥給吃了,再強迫她上樓回房間睡覺。
「妳昨晚一整夜沒睡,先睡一下。」
「你呢?你不也是一整夜沒睡。」
「我還得去公司。」
「你一天不去公司,公司會倒嗎?」天紹慈拉著他的手,仰起螓首望著他,話中儘是撒嬌的語氣。「陪我睡好嗎?」
「陪妳一起睡?」這女人又在挑戰他的忍耐力了。
「只是睡覺而已,你可別想歪了。」她調皮的偷笑著。其實就算他真的把她給吃了,她也不會拒絕,既然認定了他,她願意給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女人最重要的第一次。
「我是男人。」
「這點我從沒懷疑過呀!」他可是男人中的男人,讓一堆女人為他神魂顛倒。
「那妳還要……」
天紹慈懶得跟他再囉唆,先躺了下來,再拉著他讓他躺在自己身邊,然後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抱住他的腰,臉貼靠在他的胸膛,閉上眼睛。
「我好睏,別吵我了。」
鮑佑年在心裡悶哼了一聲,實在拿她莫可奈何,一物克一物,她大概是注定來克他的人吧!
沒多久,他感覺到她平順的呼吸,知道她已睡著,又沒多久,或許是昨晚一整夜沒睡,或許是有她在身邊陪伴,讓他感到安心,所以他也很快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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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紹慈這一睡,竟然睡到晚上九點多才醒來,身旁的人早已沒了蹤影,房內只留下一盞小夜燈。
她起床,下了樓,劉媽一見到她起床,趕緊去幫她煮碗麵。
「劉媽,他去哪裡了?」天紹慈問著劉媽。
「少爺剛剛打過電話回來,他說今晚會晚點回來,讓妳別等他。」
「他什麼時候去公司的?他沒睡一下嗎?」
「他有睡到三點才起床,吃過東西後才去公司。」
「喔!」他有睡一下就好,她只擔心他把身體弄壞了。
「劉媽,妳先去睡覺,我等一下吃完後會收拾的。」來這裡住了將近三個月,知道劉媽差不多這個時間就睡覺了,鮑佑年就算晚回家,也從不用劉媽為他等門,準備消夜。
「妳吃完把碗放著就好,我明天早上再洗。」劉媽開始哈欠連連,所以也不撐了。
「好,劉媽晚安。」天紹慈應好,不過等會吃完,她還是會把碗洗起來,不想給劉媽添太多麻煩。 。
她一個人在餐桌上慢慢享用劉媽的好手藝,吃完後將碗筷都洗起來,就到客廳看電視打發時間,一邊等他回家。
快到十二點時,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她飛快的奔過去,打開門等著鮑佑年。
「怎麼又工作得這麼晚?」
「我不是交代劉媽叫妳別等我了,怎麼還等?」
「這位先生,我睡到九點多才醒來,剛吃完麵就再繼續睡,你當我是豬嗎?」她接過他的公事包,像個小妻子般。
他已經和她爸媽提親,她爸媽也答應了,然而她還是覺得兩人認識的時間太短,雖然在她的心裡早已經認定了非他不嫁,但她想多給他一些時間,等他更確定自己的心之後,她便願意為他披上嫁衣,成為他的新娘。
「妳想當豬,還差得遠咧!」鮑佑年和她相處久了,說話也變得較幽默了。
「我想當豬還差得遠,那換我把你當豬養好了。」她將公事包放在沙發上,走進廚房準備幫他煮消夜。「我煮一碗拿手的海鮮粥給你吃。」
「我剛吃過消夜了,妳煮杯咖啡,我有話跟妳說。」
「好可惜呀,難得想大展手藝,卻有人沒口福。」
天紹慈從廚房走到吧檯,動手煮起咖啡,沒多久兩杯香醇濃郁的咖啡出爐,香味瀰漫偌大的屋裡。
鮑佑年接過咖啡後,喝了一口後,扯掉領帶,解開兩顆鈕扣,讓自己舒服些。
「你想跟我說什麼?」她依偎著他,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這樣的手指最適合彈鋼琴了。
「妳知不知道妳姊姊曾經問我混哪裡的?」老實說他到現在對她姊姊那種無厘頭的說話方式還是很不習慣。他說話一向簡潔,只說重點,從不廢話。
「混?!」她坐直身子,眼睛亮了起來,一副崇拜的表情。「你年輕的時候混過黑社會嗎?竹聯幫的?還是縱貫線的?」
「又在胡說八道了。」
「是你自己說的呀!」她又靠了過去。
「我是中德混血兒,托尼卡是我父親的姓氏,鮑則是我媽媽的姓。」鮑佑年從未和任何人談論過他的身世,所以覺得有些艱難、有些苦澀,但他已經認定了她是他這輩子的人生伴侶,就該讓她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他昨晚在書房想了一整夜,整理出頭緒,準備對她說出對他來說最困難的一件事。
「我父親在三十二年前被我爺爺派到台灣來拓展市場,或許因為一個人離家在外,心裡非常寂寞,而我媽媽是我爸爸的秘書,日久生情之下,他們很快就墜入情網,後來生下了我。三年後,我爸爸回德國去,卻沒帶著我們一起回去。」
「他為什麼不帶你們一起回去?」
「因為他在德國已經有妻子、兒女了。」
「那你媽媽知道嗎?」
「知道,但是她深愛著我父親,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可以不要求名份。」鮑佑年又喝了口咖啡,再繼續說下去。「不過他回德國時,有留了一大筆錢給我們母子當生活費,讓我們衣食無缺,可以過著比別人還要好的生活,還承諾會和他老婆離婚,接我們過去。直到我十歲的那年,我父親才再度來到台灣實現接我媽媽去德國結婚的承諾。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