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真不怕死。」他一雙大手又捂上來,靠在她耳邊的聲音飽含危險的訊息。
然而,他心裡猛地一凜,那粉嫩的臉頰因憋氣而白裡透紅,像顆誘人水蜜桃似的,還有那雙貓兒般的大眼,毫不設防地洩漏所有情緒,單純得瞞不了人。
她因為缺氧而憋到眼中含著淚水,柔軟的身子癱軟在他身下,等她幾乎要昏厥時,他才又說:「不准再出聲,懂不懂?小貓兒,你以為自己真有九條命。」
她虛弱的點頭,等他一鬆手,又扯開喉嚨胡亂大叫,「強暴!非禮……」
「沒見過像你這麼希望被強暴的女人,哼!」他立刻又摀住她的嘴,挑起濃眉,頗有歎為觀止之意,無法想像這小女人究竟哪來的死腦筋,竟會固執到這種地步。
過了一會兒,他抬眼望了望外頭,終於站起身來,順手也將她「拎」了起來。
「你……你想怎樣?」
剛剛那麼近距離的和他說話,那種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他冷見一眼,不答。
她偷瞄他一眼,瞧瞧他那又酷又硬的臉,簡直像石像,要不是她膽子夠大,豈不是要被他嚇死了?
偏偏這冷冽的氣勢只嚇了她一下下,就是嚇不了她太久,因為這樣的冷冽目光對她並不陌生,她那些哥哥們幾乎都用這種目光看人、跟人打招呼的,從小看到大早習慣啦!
她做出防衛動作,以極富敵意的語氣問:「你到底想怎樣?」
眼前仍然一片沉默,只見他肩膀倚在牆邊,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喂!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氣了。」她試著甩掉他的手,可是他仍然無動於衷,仔細看看他,才發現他雙眼是緊閉的。
「喂!你醒醒!」她試著推他,結果他「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糟了,跌得那麼重他都毫無反應,雙眼還是緊閉著,是不是摔死了?不會吧?這傢伙好高大,就這麼不堪一推嗎?
「喂!你別死在我家,你快起來呀!」她又連叫了好幾次,他仍然沒有動靜。
傾心伸出顫抖的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好極了,還有氣息,沒死!
驀然,她感覺到手心濕黏一片,仔細一瞧……啊!紅、紅……色的血!嚇得她倒退跌坐在地上。
突然,他睜開眼睛,又狠狠嚇了她一跳。
「太好了,你你你……沒死,你在流血,別亂動!」
她摀住狂跳的胸口,腦子亂成一片,伸手拿起身旁的電話,卻被他搶下,警告道:「不准報警!」
她連忙解釋,「我不是打電話報警,是打電話給大哥、二哥……不不不,打電話給祁管家要他來幫忙。」
「有沒有藥箱?先幫我止血……」他低喘著,顯然傷勢不輕。
「對,先救人要緊!」她連忙爬起來去找藥箱,回來時,他已解開西裝外套,襯衫也敞開,接著她的視線再也離不開了。
他敞開的衣服下是古銅色的結實肌肉,線條非常優美,真養眼耶……不不不!養眼是含蓄的讚美啦,那身強健體魄絕對可以讓任何女人見了流口水。
雖然說她這幾年來見過不少俊男帥哥的體格……呃,就是在泳池畔看哥哥們游泳啦,但那畢竟是親哥哥,感覺很不一樣哩!
「拿來。」他伸手接過藥箱,捕捉到在他身上流連不去的目光時,黑眸深處泛起淡淡的笑意。
「呃……哦!」視線被逮個正著,她粉臉通紅,小腦袋瓜垂得低低的把藥箱放在他身旁,幾乎想找個地洞躲進去。
這實在太丟臉,也罪惡極了!
傾心強迫自己收拾心神,拿出紗布和碘酒替他療傷,喔!好可怕,他流了好多血,剛才他那件深色外套掩蓋了血跡。
她半瞇著眼,顫抖地遞過消毒紗布讓他清傷口,那血腥味令她乾嘔了好幾次,幸好傷口已經止血了,不再流更多的血。
包紮好傷口之後,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這屋裡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人?」
不知為什麼,被那雙黑眸凝視竟讓她無法反抗,她不由得據實回答,「只有我一個,沒有其他人了。」
此刻,他溫和卻又不容拒絕的說:「你聽好,我的傷雖然不嚴重,但傷口被人餵了麻藥,會令我昏眩,而且我剛才爬上來時已耗盡所有力氣,所以我要在你這兒休息,記住,千萬別報警,也別跟任何人提起。」
那雙黑眸既黝黯又深沉,彷彿讓人只能服從,她不由得又點頭。
他滿意的薄唇微微往上揚起,逕自走到沙發上睡覺,留下還在發愣的傾心。
原本看來還挺嚴酷的五官,在他微笑時,散發出百萬瓦特的吸引力,那張俊臉真可以迷到女人為他喪盡天良。
過了好一會兒,她見他一動也不動,忍不住過去輕拍他,「喂……你睡了嗎?」
他果然昏睡過去,擰著眉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他會不會死掉?這是她最擔心的問題。
就這樣,她三不五時的探探他的呼吸,直到深夜時才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揉揉眼睛醒過來,眼前的景象讓她猛然嚇得站起身,由於動作太大而把椅子弄倒了。
她看見那男人早已清醒過來,正深沉的直視著她,渾身上下透著危險的氣息……他甚至連動也不用動,就讓人有一種壓迫的窒息感。
嚇死她了,她拍拍那顆被他嚇過好幾次的心臟,慶幸它還在跳動著。
也不知是哪來的直覺,她感受不到半分殺氣,莫名地就是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有了這份直覺,她的膽子也跟著放大了起來。
儘管嚇了一跳,她還是不忘的問:「你……還好吧?」
他斂起冷峻的面容,表情緩和許多,輕聲開口,「謝謝。」
「不客氣,我不能見死不救。」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聞言,他下顎微微抽動,黑色的眸子瞬間格外明亮。
「你的傷需要讓醫生看一下嗎?」她好心的問。
「這種傷要不了命,我只是昏睡過去而已。」不過,要不是這女人借個地方讓他休息,後果可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