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母厲害,後母偉大,後母萬萬歲。
「停,你別害我想跳機,你心理不正常。」下了飛機得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是思想獨特、目標宏偉,你應該鼓勵我朝夢想前進。」她說得益發慷慨激昂。
「夢易碎……」咦?不對,她好像……「慷文,你請長假的用意不會是要逐夢而去吧?」
「哇!知我者,巧莉也。」猜得真準。
她不太敢問是哪個倒楣鬼。「你可別去當第三者破壞人家的婚姻。」
「他老婆死了好幾個月了,現在乘虛而入剛好。」悲傷期一過就要振作精神找第二春。
「乘虛而入!」巧莉喃喃自語,自覺心臟無力。「你挑上了誰?」
她的確有當壞女人的本質,居然想得到乘虛而入,萬一對方有一大堆情婦呢?她送上門豈不是自討沒趣。
周慷文拿起一本雜誌在她面前晃,「喔,就是……他!」
巧莉一看快要暈倒了,不敢相信她竟然挑上他——
外傳有同志傾向,導致妻子外遇的冷漠總裁,她的志向確實宏偉,向不可能的任務挑戰。
她會死得很慘。
「很感動對不對?他沒有老婆有一個兒子耶!我實在是太滿意了!」她可是挑了好久才選上他。
太老了怕那方面力不從心,她不喜歡偷腥,所以先剔除了一大半,太年輕的又擔心對方心性不定愛拈花惹草,因此也去掉了幾個。
有病的啦、孩子一大籮筐、分居而未離婚、與前妻藕斷絲連的一律淘汰,甚至禿頭的她也不考慮。
挑挑撿撿終於選定了目標,她的心願一定能達成,她要成功地當名標準後母,老的小的一把罩,將他們治得服服帖帖,她才有身為後母皇后的成就感。
她已經想好了要怎麼使喚他們做牛做馬,皇后的責任是下命令,國王和王子負責辦事。
「我是感動地很想拿棒子打醒你,你居然白癡到這種地步。」以他的身份,她一輩子也接近不了他。
「欽,其實你是羨慕我立下偉大志向,將來有機會我會帶『兒子』搭乘由你服務的班機。」瞧!她多關照好朋友。
「自己生不是比較快……」巧莉忽地閉嘴,表情侷促有些不自在。
「你們兩個摸夠魚了吧!要不要我點個精油讓你們更舒服?」機艙裡忙得要命,這兩個摸魚大王倒是輕鬆得很。
「座艙長。」兩人撒嬌的一喚。
「少來,我縱容你們幾次了,沒一次聽得入耳。」真拿她們沒辦法。
左耳進、右耳出,再多的訓詞是浪費口水,她們還是會明知故犯。
周慷文故作無辜地說!「座艙長,你不能怪我,商務艙有一半是日本人,你要我去嗎?」她是不介意為慰安婦討回一點公道。
對付色狼最好的方法是在其重點部位倒一杯熱咖啡,然後將罪名推給飛機遇上亂流,與她無關。
「慷文,控制好你的衝動,現在給我去頭等艙服務,再有不小心扯掉旅客假髮的事情發生,經濟艙的缺額就由你補上。」她話說得鏗鏘有力,眼底卻閃過一絲好笑。
「是的,座艙長,我會反省。」俏皮的吐吐舌頭,周慷文越過巧莉走向頭等艙。
「這丫頭真是沒分沒寸……巧莉,你要去哪裡?」方向不對。
「呃,座艙長,我去參觀一下頭等艙的廁所。」她牽強一笑,大歎流年不利。
「嗯哼,回你的工作崗位,我不想再看見有漏網之魚在廚房遊蕩。」她打什麼主意她會不知道嗎?
「不公平啦!座艙長,為什麼我要去應付那一群變態的歐裡桑?!」
這班由香港飛台灣的班機內有批日本客人,不過說是日本買春團還差不多,他們清一色都是男人,由澳門玩到香港,再由香港入侵台灣,企圖一網打盡當年未完全征服的殖民地妓女。
「不公平嗎?」
她語氣一輕,巧莉連忙搖頭。
「公平、公平,怎麼會不公平呢!總比去經濟艙打雜好。」那真不是人幹的工作。
空間狹小氣味雜,三教九流的怪人都有,還以使喚空服員為樂,點心飲料點個不停還私放入背包內,水準低得沒話說。
尤其是有一團來自屏東鄉下的觀光客,一上機就大呼小叫搞得像菜市場一樣,她要去了待不了十分鐘准犯頭疼。
巧莉瞄了一眼雜誌上的封西,心想自己若是這多金總裁的老婆多好呀!不用辛辛苦苦的服侍人,只要坐在頭等艙享受香檳、魚子醬。
唉!
但思緒轉回來,想想還是守著小開男友比較穩當,說不定總裁真如雜誌所言是個同志,嫁給他不等於守活寡!
腳踏實地才安穩。
※※※
靜。除了翻動文件的沙沙聲,幾乎聽不見半點聲響,四周靜謐得恍如連一根針掉落都清晰可聞,但沒人懷疑這出奇的靜有什麼問題。
驀地,一陣高跟鞋答答的足音響起,刺耳得叫人不能忽視它的存在,讓人不得不停下手上的事。
「有事嗎?總裁。」坐在他身旁的秘書江瑞香發現上司突然抬起頭來,職業化的問道,不知他有何吩咐。
他頓了一下又低下頭看文件。「沒事。」
「喔。」既然沒事她也不多話,轉而譯起手中的資料。
答答答……答答答……
咖啡香味四溢,眉峰一攏的滕爾東下意識的遞出杯子讓空服員斟滿,然後又是一陣答答答走道聲。
不自覺的他發出輕噫聲,沒心思處理公事地端著咖啡一啜,引起江瑞香的注意,基於職責所在,她只好再問一次。
「總裁,你有事嗎?」
「我沒……」話到了舌尖,他適時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要你找的保母找得如何?」
「有一百三十一名專業保母來應徵,三百七十五位自稱非常有愛心的求職者,一千多封推薦信函……」
「給我一個答案就好,不必細節。」他開口打斷她的詳細解說。
當初錄用她的原因是她工作認真,不議人是非、正直,而且已婚,不會對他有半分遐想,事實證明他沒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