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食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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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早上送早膳去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她,我以為爺您帶她出去了……」

  樸昱插話道:「浚昨夜根本忙得沒回府,怎麼帶她出去?」

  阿沅嚇得臉色泛白。「我也覺得奇怪,但是我整座府內全找遍了,還是找不到人,才會抱最後一絲希望,猜想她可能是和爺您在一起……」

  「該死的!」

  低咒一聲,昔東浚拔腿朝「雪閣」奔去,樸昱和阿沅也跑步跟上。

  紫色身影一掃進「雪閣」,即刻感受到無人的冷清與寂靜。

  阿沅跟在昔東浚身後趕到,他吞了吞口水,不敢直視昔東浚。「我想……她應該是穿著撿到她時那套新羅服離開的。」

  昔東浚掃視空無一物的房間,嗓音異常森冷。

  「她為什麼突然無緣無故的離開了?」

  阿沅內疚低頭,驀地,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啊,對了,我早上在桌上看到這個。」他從衣袖裡取出一封信。「這應該是食樂姑娘昨夜寫的,她手受傷,墨還是我幫她磨的……」

  話未落盡,信已被昔東浚一把搶過。

  「哇,這很明顯是留書離開嘛!」樸昱失聲道。一副被打敗的模樣指控阿沅道:「你這小子,人家小孤女都留書離去了,你竟然還會以為她跟浚在一起?真有你的!」

  阿沅好無辜。「我怎麼會知道,我大字又不識半個。」

  「該死的!就別被我找到!」

  一口氣讀完信的昔東浚,重重咒了句,二話不說奪門而出。

  「浚爺──」

  阿沅大驚,想舉步追出。

  樸昱好惋惜。「哎啊,淨顧著和你說話,忘了偷瞄信的內容。」他拉住阿沅問:「喂,小孤女信裡寫些什麼?」

  「昱爺,你別鬧了,我就說了我不識字,你還問我!」阿沅又急又惱。「我只知道食樂姑娘昨晚一下子以沒受傷的左手寫,後來覺得字丑,又換回受傷的右手寫,折騰了大半夜才寫完呢!我也不知道她寫了什麼?」

  「哦?這麼說小孤女還挺認真的嘛!」樸昱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阿沅看著昔東浚的身影消失在迴廊彼端,心裡好擔憂。

  「昱爺,現在怎麼辦?浚爺好像很生氣,我從沒見過他這樣。」

  「我也沒看過。」

  「嘎?」阿沅更加心驚。

  「而且,你說錯了一件事!」樸昱氣定神閒,糾正道。「浚他剛才根本不是『生氣』,他是『暴怒』!」

  「那怎麼辦?完了完了,我死定了!」他驚叫。

  「別怕,等他回來,少不了你一頓刮。」樸昱拍拍阿沅的肩,一點都不緊張地說道。「一個時辰後就要出發了,現在,快幫忙找人吧!」

  第六章

  「公主!休息一下吧,您手不酸嗎?」

  上官靈巧磨著墨,看著正認真揮毫的主人。每次公主只要練起字來,就是廢寢忘食。

  李皓兒拿著毛筆,一筆一畫,金神貫注。

  「靈巧姊姊,你知道練字的重要嗎?」

  最後一筆落定,李皓兒終於抬起頭來,笑著問身旁最貼身的宮女。

  「嗯……就是讓字寫得漂亮吧!」上官靈巧答道。

  李皓兒笑著直點頭。「對啊,第一眼的印象很重要,我要讓『他』第一次看到我的信,就記得我寫的字。」

  「公主您要、寫信給他?」

  將寫好的字交給上官靈巧,自己又攤開新的一張紙。「不是現在,兩年後,我會寫第一封信給他。」所以她必須抓準時間勤練字。

  「兩年後?為什麼是兩年後?」

  「嘻,秘、密。」李皓兒甜甜一笑,略顯羞赧。

  「公主,奴婢真的不懂,您現在幾乎天天都可以在國子監看到他,為什麼都不直接去和他說話,而只是躲著偷看他呢?」

  「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我還不夠好。」

  「您不夠好?您是堂堂大唐國的公主耶!」上官靈巧驚呼,不明白公主何以如此看輕自己。

  「他說過,要我去多讀點書。」

  「他真的這麼跟您說?什麼時候?」上官靈巧更吃驚了。這兩年來,她天天跟著公主女扮男裝上課,從沒見過公主和她心儀的紫衣公子說過半句話,事實上,不但公主刻意避開,那位紫衣公子根本也冷漠得不會去注意身旁的「閒雜人等」。

  「我進宮前,大約十歲的時侯。」李皓兒笑了笑,回憶道。她一直記得有關「他」的點點滴滴。

  「哇,都這麼久以前的事了!」公主還真是個執著的人呢!上官靈巧覺得好心疼。「可是,您總是刻意隱藏自己,依我看,那位紫衣公子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在他周圍有個化名為『李皓』的同窗吧!」想到,就替公主覺得不值。

  「靈巧姊姊,你知道什麼是斷袖之癖嗎?」

  嘎?怎麼突然問這個?

  「啊,嗯,就是這個……」上官靈巧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皓兒還是笑咪咪的,繼續說道:「在我進宮來住之前,就常常扮成男孩子的模樣偷溜出門。」她張開雙臂,展現自己一身男性裝扮。「你瞧,我怎能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他面前呢?他可沒有『斷袖之癖』,萬一他真把我當成哥兒們了,那他永遠都不可能會喜歡上我的。」

  「不會的,到時他如果知道『李皓』原來是女兒身,那就會是『男女之情』了呀!」上官靈巧好天真地說道。

  李皓兒用力搖頭。「這不一樣,你想想,一個如果你已認定是男子的人,突然告訴你她是女的,那種感覺是不同的,更別說順利產生男女之情了。我現在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就心滿意足了,我會等,等到時機成熟了,再以最好的一面出現在他面前。」

  聽公主這麼一說,她更心疼了。「公主您可以直接去請求皇上賜婚啊!何必這麼辛苦呢?我就不信,新羅國會有膽拒絕。」

  李皓兒不認同。「從咱們大唐李氏開國後,不知有多少公主姊姊被指派和親,遠嫁他國,可是那些嫁出去的公主們,很少有真正幸福快樂的,所以,我會靠自己讓他喜歡上我,絕不藉皇上的威名去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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