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鍾靈反駁著。
「你有!」
「我絕對沒有!」她堅持的說,像個孩子,完全失去她一向冷靜成熟的風格,凝著的眉愈加皺緊。
「見鬼的你就有!」歐陽塵絕瞪著她,兩顆眼睛愈瞪愈大,終於又罵了一句見鬼,他攬住她的肩膀。
鍾靈倒抽口氣,她從來沒有跟別的男人如此靠近過,他身上陽剛而男性的味道一下衝進鼻腔,這種氣味極不熟悉卻又讓人覺得異常舒服,她的臉臊紅起來,全身血液倒流。
歐陽塵絕臉上神色忽然變了,他不再氣沖牛斗,反而對她笑得十分放任,英俊的笑臉沒心機像個大孩子似的,但是他強硬的大掌不像個孩子,倒像個予取予求的大人,完全知道自己要什麼,「我要吻你,每當你對我擺出這副皺眉的神色我就想吻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你吸引我,比任何姑娘都吸引我,你讓我欣賞你、喜歡你,任何人都無法抹滅這種感覺。」他笑得英俊且光芒四射,「而且我覺得我們不該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
鍾靈駭住了,不曾有任何一個男人對她說話說得這麼豪放又直接,她臉上紅暈更甚,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雖然她頗富才學,又常常指揮奴僕做事,但是沒有男人用這樣火熱的眼光跟語氣對她,她對別的男人也向來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但是歐陽塵絕除外!
她常對他冷嘲熱諷,並不是她討厭他,而是一種無法說清楚的感覺,讓她直接排拒著他,硬逼著自己不要去喜歡他。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
這個問題一下洶湧的湧上心頭,以前她不敢去想的問題,此刻像刀一樣狠狠的戳在心頭,想逃也無處可逃,為什麼?
因為自己喜歡他?所以更要百般的拒絕他,以免自己墜入情網,然而卻落得傷心淚流,所以自己有多喜歡他,就要花費多少力氣去拒絕他。
無法再想下去,因為歐陽塵絕的臉逼近,鍾靈的呼吸都快停止,他前額的髮梢觸到她的臉頰,像微弱的春風拂過的感覺,她簡直無法呼吸,但心臟的聲音卻卜通卜通跳個不停,跳得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只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
歐陽塵絕逼近後吻上鍾靈,她覺得他的唇比想像中柔軟,也比想像中蠻橫,笨拙的吻顯出她對感情這方面的毫無經驗跟心慌意亂,她被這種感覺驚嚇到,呼吸跟時間停止了,只剩下兩唇相接時的觸感跟芬香。
歐陽塵絕低低笑了起來,將唇抽離,把額靠在她的額上,兩兩相貼,感覺她的體熱和溫度,他吻過她之後的心情似乎不壞,甚至可以說非常好,他一根手指劃過她顯然紅透的面頰,點到她的唇上,打趣道:「我發覺到一個怎麼讓你閉上你那張伶牙俐嘴的方法了,而且我極喜歡這個方法!下次我要是又被你這張嘴給氣得失去理智,我就要好好懲罰你這張美麗的小嘴。」
鍾靈被他打趣的話一說,整張臉更是紅得跟柿子一樣,但是她仍低喃的猶疑道:「你……真的是堡主嗎?」
任何人都知道他是個不擅說笑,只會拿一張酷臉瞪人的人,絕不是眼前這個愛笑的男子!但是若說眼前的人不是堡主,又有誰跟他的面貌一樣呢?然而眼前的他輿平時的他個性南轅北轍,根本就讓人無法想像是同一個人。
歐陽塵絕聳聳肩,英俊的臉上笑容滿面,「唔,我是真正的歐陽塵絕沒錯,你絕對不必懷疑!」
「但是……」
「你是說我不像?」歐陽塵絕挑起眉來問,這樣的眉宇傲氣,又似是那個老是對她尖酸刻薄的歐陽塵絕。
「啊……」鍾靈不言的默認。
而這樣不言的默認,反而讓他笑出聲來,「誠實是你最大的優點。」他伸出大手,撫摸她的一頭青絲,豪氣之中頗有愛憐,「等你傷好一點之後,我會對你全盤說清楚的。」他加重語氣道:「還有,你不必理會外面怎麼說,我要娶你是真,而且不准你胡思亂想,萬一把腦子給想壞了怎麼辦?就算梁家小姐北上前來,我也多得是辦法可以打發她走,你盡可放心吧!」
說完後,歐陽塵絕又拿起剛才放在一旁的粥,不顧鍾靈的反對要餵她,她拗不過他,只有乖乖的張口,讓他一口口餵她。
** ** **
「娘,今天我來向你請安了。」
「塵絕,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歐陽主母詢問,言語中頗為凌厲。
「娘,你指的是什麼事?」歐陽塵絕臉上表情連動也沒動。
「我指的是什麼事,難道你自己心裡還不曉得嗎?」歐陽主母瞪著他,氣他的無動於衷,「鍾靈這丫頭我喜歡得很,幸好她懂醫術,我這身病也讓她給治得差不多好了,所以更想把她留在身邊,我留她在身邊,可不是為了讓你把她關在你房裡,讓堡裡的人把她的名聲傳得不能聽!」
「娘,我們已經談過這件事了。」
「談?」她充滿怒氣的眼睛威嚴的逼視歐陽塵絕,「我們沒談過,是底下的人告訴我鍾靈為你受傷了,你就逕自把昏迷的她帶進房裡,接連七、八天,不准任何人進你房裡,我問你,鍾靈是死是活?」
「她活得很好,胃口也還不錯,只是大夫說她傷重不宜搬動,所以我不打算讓她換房間。」他淡淡回答,深思的眼光似在審慎的決定究竟哪些話該對母親說,哪些話不該對母親說。
歐陽主母手指輕抹過桌面,「你在想什麼?塵絕,莽撞行事不像是你的行事風格,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做?就算你跟鍾靈不合,也不必破壞她的名聲破壞得這麼徹底。」
「我跟鍾靈並沒有不合!」歐陽塵絕反駁。
她哼了兩聲,「那你裝得也真像,每天對她雞蛋裡挑骨頭,害我都以為她是你的心頭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