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苦命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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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那又如何?我祖父那一代也只是個亡命江湖的草莽英雄。」歐陽塵絕一點都不在意的回答,顯然不覺得身份差別是個重大問題。

  鍾靈仍是愕然,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卻對她綻開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她吃驚的看著這個笑,她知道他本來就英俊,但是沒想到在這個笑容的襯托下,他不只是英俊而已,而是英氣煥發得讓人腿發軟,她霎時覺得自己差點在這個笑容之下喘不過氣來。

  「而且你救了我的命,我以身相許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

  他竟然在說笑話,鍾靈不可思議的盯著一向嚴厲的他,極度懷疑的脫口而出,「你在說笑話嗎?堡主?」

  歐陽塵絕回了她一個讓人搞不清楚意義的笑容,「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在說笑話嗎?鍾靈。」

  「很像!」再次脫口而出,她已經不知道何謂審慎思考,她被他的笑容跟笑語給搞糊塗了。

  歐陽塵絕顯然覺得她的實話好笑,他哈哈大笑,又是一個不符合他向來冷冰冰的個性跟臉孔的意外之舉。鍾靈呆呆的看著他,他仍維持著英俊的笑臉道:「那是你對我瞭解不夠,鍾靈,以後你會更瞭解我一點,我不是只有一張面孔的男人。」

  鍾靈雖然蕙質蘭心,但是也不解他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第五章

  鍾靈雖然醒了,但是身體仍然虛弱,不過她知道自己住在歐陽塵絕房裡異常不妥,然而他卻強留她在他房裡休養,並且用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義正辭嚴的告訴醫治她的大夫說:「傷重不宜搬動。」

  總而言之,他要鍾靈好好的待在他房裡休息,不必去想外面的人怎麼說,她不肯,但是對於她的抗議,他一律充耳不聞,而且在他嚴厲的命令之下,房裡只有他本人才能進來,沒有任何閒雜人等敢窺探,所以就算鍾靈多麼不願意待在歐陽塵絕的房裡,也因傷重無法行走,又找不到人來扶她一把,只好放棄離開他房裡的行動。

  「來!」歐陽塵絕端著一碗粥在床沿坐下。

  他輕聲溫柔的模樣讓鍾靈只差沒羞得滿瞼通紅,她搖搖頭,看著眼前那碗粥,「堡主,我自己來!」說著就要抬手去接碗。

  歐陽塵絕將碗輕巧的端離她伸手可及的範圍,「你受傷了,我餵你是很正常的,你又何必不好意思?」

  「你是主,我是僕!」

  他大搖其頭,看她的眼光好像她是個履勸不聽的壞小孩,他像個慈母般的一再糾正,「錯了、錯了,是我是夫,你是妻,等你傷好之後,我們就要成親。」

  「堡主……」鍾靈歎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些瞎說她已經聽得耳朵長繭,但是他卻像把這些話當真一般,日也提、夜也提。

  歐陽塵絕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他說的話,「你不信我說的話嗎?鍾靈,還是懷疑我的真心?」

  鍾靈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淡淡道:「堡主,你忘了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覺得我伶牙俐齒討人厭嗎?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變得忽然喜歡起我來了?還說要娶我,這不是太奇怪?別說是我,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這裡面的古怪多得很。」

  她把頭垂下,歐陽塵絕見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裡還有話還沒說出來,「再來呢?你話沒說完吧?」

  鍾靈抬起頭來,清冷的目光直盯著他,他並沒有閃避她的目光,也是坦然的回看,她將目光移轉,慢慢的吐音出來,好像這段話是禁忌一般,說得異常沉重,「你是不是想宣佈我是你的未婚妻,以此來引出殺死你三位新娘的兇手?你不過想讓我當餌,釣出你長久等待的大魚,原因是第一,我是個婢女死不足惜,第二……」她輕咬下唇,停了一會才接下去說:「第二,想必李拓南下,不久就會帶來真正的梁羽晴小姐,你不想讓梁羽晴小姐因這場風波而受傷,所以必須先找個代罪羔羊?」

  「所以你認為你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這就是你對我求婚的看法?」

  歐陽塵絕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的態度,讓鍾靈不由得一陣心寒,她吸口涼氣,點了頭。

  歐陽塵絕站起來,高大的身影使得她籠罩在他陰暗的影子下,他以異常輕柔的聲音說道:「我知道我向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我也知道世間上很多事不是三兩句話就可以解釋得清楚,我在商場上被人說冷酷無情,但是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卑鄙下流,就算我想引出兇手,我也不會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來當餌,讓她因可能的危險而犧牲。」

  聲音一頓,歐陽塵絕的聲音變得冷酷得讓人頭皮發麻,「還有鍾靈,你記得一句話,我歐陽塵絕絕不拿我自己的事來開玩笑,梁羽晴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我既沒見過她,也沒跟她說過話,她在我心裡就跟個陌生人一樣,我管她多有才學、多麼美麗,那都不干我的事,我要娶你,是指你——鍾靈,不是梁羽晴,你明白了嗎?」

  鍾靈仍是沒有辦法理解,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也激動了起來,問出她以前尚有理智時,絕不會問的問題,「為什麼是我?你不是一向討厭我嗎?」

  「不是討厭,是……」歐陽塵絕瞪著她,似乎在考慮是否該說出口,後來終於是說了,「是不知所措。」他臉上的神色沒多好看,好像這話是從絕不願講的心坎裡挖出來的,而且挖得他心裡極不舒服,彷彿這輩子從來沒有對別人這麼坦白過,這種坦白對他而言是一種苦不堪言的酷刑。

  「你讓我不知所措,我沒遇過這種情形,我想不理你,但是我一天不理你,我心裡又難過得要死,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接著他指責道:「而且是你討厭我,你跟別的人說話都有說有笑,一看到我瞼上神色就轉為冰冷,我當然愈看愈火大,所以才對你百般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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