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疼你!別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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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在香港待了幾個月,習慣了香港的環境及交通,回台灣之後反倒有點不習慣,結果前幾天過馬路時一不小心,被一輛亂鑽的摩托車撞傷腿,幸好只是皮肉傷,回家擦過藥之後已經結痂了,不過還是被曉陽結實叨念了一頓。

  曉雨常常覺得,曉陽雖是妹妹,但是比她們的媽媽還像媽媽。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

  嘀咕完,看看時間,她也得出門不可了!兩個禮拜前,她如願在一間電視台找到工作,擔任跑社會新聞的半菜鳥記者,她得先進辦公室看看,有沒有什麼重大案件要跑。

  回房隨意換了件黑色針織短衫和泛白牛仔褲,背了布袋和尚大包包,她就出門上班去了。

  連下了幾天雨,今天終於放晴了,路上行人幾乎都面帶笑容,以好心情迎接晴朗的好天氣,只有貝曉雨一臉失魂落魄地垂頭走著,渾然不覺自己與週遭的歡喜氣氛格格不入。

  饒子炆真的放棄她了吧?她踢著路上的小石子,悶悶不樂地走著。

  她雖然斬釘截鐵地告訴家人他們已經分手了,但其實在內心深處,她還是偷偷盼望他會來找她,向她解釋清楚、求她原諒!可是他……

  「唉!」她真傻,他根本不可能會來!

  或許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曉陽說得沒錯,饒子炆是何等人物,他怎麼可能對她用真心呢?瞧他,連真實姓名都不願告訴她,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其實她從不貪求富貴,如果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是饒子炆,或許還是會跟他做朋友,但是可能不會答應跟他交往,還輕易交出自己的心。

  現在愛情幻滅,心也碎了!最糟的是,愛笑的她變得不再愛笑,過去總被妹妹嫌聒噪的小嘴,也常常一天開不了幾次口,現在反倒是曉陽沒事就找她聊天,苦口婆心地開導她:男人只是人生道路上的幾根草,絕對不能因為被雜草絆倒了,而不肯再繼續往前走。

  曉雨也知道曉陽和姊姊一直為她擔心,為此她覺得很過意不去,所以一直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告訴她們自己沒事,但是……好像還是不太成功!

  她們擔憂的眼神說明了她的偽裝失敗──曉陽說得對,她太笨了,連假裝都不會。

  唉!或許她真該徹底忘了那段過去,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誰知道前頭還會出現什麼樣的美好風景呢?

  有這種豁達哲學的,才是永遠打不倒的貝曉雨啊!

  她深吸一口氣,露出微笑,重新振作起精神大步向前走。可是有人居然像根柱子一樣杵在人行道中央,見她走近也不讓開。

  就是有這麼白目的人,社會才會這麼亂!她嘀咕著,因為急著趕路,沒有多看「柱子」一眼就從旁邊繞過,可是柱子居然又動了,再次擋在她面前。

  這是默契還是找麻煩?她再閃──柱子也跟著跑,當她第三次被擋住去路,終於忍不住抬頭,張大眼瞪著白目的「柱子」:「請借……過……」咦?

  那根柱子好眼熟……糟了!她一定是每天晚上躲在棉被裡偷哭,哭壞了眼睛,現在居然看到幻影了!

  「不認得我了?」饒子炆臉上掛著溫柔深情的笑容。

  終於見到她了!見到她之後,長達一個月的煩躁不安全在這瞬間煙消雲散,好像服了什麼靈仙妙藥,頓覺通體舒暢、心情愉快。

  有聲音?那就不是幻影,是真人實音囉?

  他來了!喜悅隨著血液衝向貝曉雨的心口,她多想立刻尖叫著撲上前,緊緊抱住他,可是──不行!

  她要有志氣,他欺騙她、玩弄她的感情,她已經笨笨的上過一次當,不能再上第二次當了。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相信他了!她堅定地對自己發誓。

  「曉雨,我好想妳,真的好想!」饒子炆用真誠的語調柔聲傾訴:「這段時間見不到妳,我無時無刻不思念著妳,醒著想、睡著想、吃飯想、走路想,連辦公的時候都想……」

  在人行道旁的騎樓下納涼兼吃甜筒的饒鎮倫聽到,差點沒「惡!」地一聲,把吃了一半的甜筒「還原」。

  這小子平常遊戲人間,怎麼談起戀愛來這麼肉麻?不過貝曉雨本人比照片漂亮多了,照片拍不出她那雙大眼睛裡生動靈活的神采,還有她嘴角甜得膩死人的可愛酒窩。

  只是她看起來傻呼呼的,他還是想不透,她究竟是掐住饒子炆哪一個罩門,讓他像被餵了什麼奇毒怪藥一樣,不惜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下毒之人尋求解藥?

  他慢慢地吃著,悠哉看戲。

  第八章

  「真……真的嗎?」剛才還對自己發誓一百遍,絕不再相信他的貝曉雨,一聽到他這麼說眼眶立刻冒出眼淚,顫抖的嘴唇浮現欣喜的微笑,胸口怦咚怦咚劇烈跳動著。

  「當然是真的!」饒子炆再也忍不住,上前用力抱住她──好緊好緊,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我好想妳,曉雨!一日沒看到妳,我吃不下也睡不好,妳看我是不是變憔悴了?」他用苦肉計博取同情。

  「真的耶!」貝曉雨仰頭細細凝視他的臉龐,心疼地用手撫摸瘦削了幾分的臉部曲線。「你變瘦了,為什麼不好好吃飯?」

  「妳都離開我了,我怎麼吃得下?」他一臉痛苦地歎息。

  提起她離開的經過,貝曉雨緩緩收回自己的手,低頭沉默不語。

  「曉雨,妳……還在生我的氣嗎?」饒子炆見狀,連忙緊張地試探。

  「我……沒有,我已經不生氣了。」

  這是實話,一開始她或許真的很生氣,可是傷心地回到台灣之後,她最常想的反而不是他欺騙她的事,而是他究竟愛不愛她、會不會來找她?

  她不敢說出自己的心聲,更不敢在姊妹面前表現出等待的樣子,但只要家裡的電話或門鈴聲響起,她都會猛然跳起來,以為是他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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