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瞧了瞧玄衣大漢身上鮮血橫流的傷口,暗暗心驚,連忙問上官彩兒。
「我怎麼知道?」上官彩兒同樣莫名其妙,不過倒是興奮得很,一把抓著他就喊了起來。「進寶,你快瞧,那人和你一樣,有著漂亮的藍眸呢!」
「這節骨眼,誰管他是不是和我一樣有雙藍眼睛啊!最重要是,先搞清楚他是敵是友啦!」忍不住大吼,進寶快被她給惹毛了。天哪!怎麼會有人這麼搞不清楚狀況啊?
被吼得好無辜,上官彩兒嘟著嘴轉問錢多多。「多多,進寶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敵還是友啦!」
「是友!」給了很乾脆的答案。
「那他是誰?」上官彩兒和進寶異口同聲詢問。
「這個問題嘛……」瞄了打從剛才開始,眼光就移不開進寶身上的耶律靖一眼,錢多多笑了。「我們回去再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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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上官府邸大廳內,驟然響起一道驚吼聲,進寶瞪著眼前的魁梧男人,怎麼也不願相信。「開什麼玩笑啊?我都過了十來年沒爹的日子了,現在才突然冒出一個人說是我爹,有沒有搞錯?」
「呃……進寶,我覺得很有可能耶!瞧,他和你一樣,都有雙藍眸呢!」上官彩兒興致勃勃地發表自己的看法。
嘻嘻!她對有藍眼眸的人,感覺都特別好喔!
「妳爹也有雙藍眼,難道他也是我爹了?」怒橫一眼,進寶嘲諷。
「呃……」被堵得完全無話可說。
「彩兒,人家父子倆的事,妳別亂插嘴,免得受到波及。來,喝茶吧!」一旁,愜意飲茶的錢多多乾脆把她叫到身邊坐好,還送上一杯清香好茶。
「誰和他是父子倆了?」惱怒吼叫。
「你是我兒子!」沉聲開口,耶律靖不怪他不願認,畢竟這對他而言實在太過突然。
「才不是!才不是!」進寶氣急敗壞地跳起腳,怎麼也不肯認親。
「倘若不是,你怎麼解釋為何有人要莫名其妙地追殺你?」啜口好茶,錢多多懶得繼續聽某個小子的吼叫,索性點出他駁斥不了的事實。
聞言,進寶不由得一窒,老半天找下出話反駁,最後,他禁不住憤恨怒叫道:「若你是我爹,為何這十多年從沒來找過娘和我,棄我們母子於不顧!」
原來這才是他不肯認人的心結啊!錢多多有趣一笑,等著看耶律靖怎麼回答。
「這十多年來,我一直在找你,直到半年前,才得到關於你的消息,哪知趕過去時,你已不知所蹤!當時我又驚又怒,只能靠著些微線索一路往南追尋而來,直到前些天才終於找到你。」湛藍眼眸沉沉凝著他的憤怒臉龐,耶律靖的嗓音有絲難以言喻的沉痛。
「為什麼從剛剛到現在,你從來沒提起娘?」見他從沒談及娘親,進寶憤怒異常。「我不知你和人結了什麼仇,導致那些人要來殺我們,但娘卻因此而死了,而你卻沒提起過娘一句,你這樣對得起娘嗎?」
「你娘沒死!」驀地,耶律靖拋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來。
「什麼?」進寶愣住,瞪著他良久良久後,怒氣霎時消失無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我現在真的確定你找錯人、認錯兒了!」
「不!我沒認錯。」耶律靖非常堅持。
「你認錯了,我真的不是你兒子!」哈哈大笑,進寶大聲道:「我娘就死在我面前,我怎麼會下清楚她死了沒?你肯定找錯人了!去去去!快去找你真正的兒子吧!」揮揮手,像在趕蒼蠅似的。
「和你生活十幾年、死在你面前的女人,她不是你娘!」不受動搖,耶律靖又丟出一枚轟天雷。
「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說不是?」這下,進寶是真的氣到跳腳了。
「因為……」大掌輕撫上他的俊秀臉龐,耶律堉低聲呢喃,「你繼承了我的瞳眸,卻有著同你娘一模一樣的面容哪……」
「這、這哪能作準?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嘴上辯駁,可不知為何,當他碰觸到自己時,進寶竟渾身一顫,似乎有著一股暖流自他指尖流向自己。
「你的心口有著淡紅色的月形胎記吧?」耶律靖提出更有力的證據。
「你、你怎麼知道?」心驚,手掌不由自主捂上心口。
「只要是我們耶律家的男人,都會有這樣的家族印記!」扯著淺笑,他輕聲道:「現在,你說你是不是我兒子呢?」
瞪著他,進寶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然而,聽完這對父子的「對質」後,一旁的上官彩兒卻納悶的問著錢多多--
「多多,他會不會說得太誇張啊?什麼只有耶律家的男人,心口才有月形胎記,那我爹心口上的是啥?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餅不成?」
聞言,耶律靖臉色一變,驚聲喝問:「妳說什麼?」
「我爹心口也有月形胎記啊!」沒被嚇著,上官彩兒笑咪咪地找錢多多作證。「多多,你也看過的,對不對?」
「此事當真?」急聲又問,驚疑不定的湛藍眼眸立刻掃向啜茶男人。
「親眼所見,確實不假。」輕輕頷首,錢多多眉頭微蹙,也覺不對勁了。
「快!馬上領我去見妳爹!」耶律靖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置信。
此話一出,就見錢多多和上官彩兒兩人有默契地互顱一眼,隨即雙雙起身,邁步住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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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後,上官家的祠堂內,耶律靖神情複雜地凝著被供奉的牌位好一會兒後,眸光轉向掛在牆上那令自己永遠也難以忘懷的俊逸男子的畫像。
瞅睇長久,最後,他剛毅的臉龐竟隱隱有絲感傷。
「其實,妳爹真正的名字應該是叫耶律容才是!」他定定地看著上官彩兒,輕聲說道:「而我,得喚他一聲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