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發出驚疑聲,上官彩兒一臉莫名其妙。「我爹什時候改姓耶律了?又啥時候成了你的叔父了?」照他這樣說來,他們不就一家親了?
「應該說妳爹在二十年前,自行改姓上官了!」沉靜開口,耶律靖想到了自己,若有所感地歎了氣。「容叔父是個有智慧的人,我真羨慕他!」
一個原本最有機會坐上王位的人,卻毅然放棄一切,攜同妻兒離開王族爭權奪利的詭譎多變,來到南方過著自己屬意的生活;反觀他,卻陷在這陰謀、暗殺從未停歇的漩渦中,至今依然無法脫身,甚至累得親兒才出生就被抱走,骨肉分離十多年,而最心愛的女人卻得承受無盡苦痛。
呵……人性的慾望令人無法抵擋,他比不上容叔父的睿智灑脫,真的比不上啊!
「呵呵!我爹本來就是最聰明、最有智慧的人了!」很高興他稱讚爹親,上官彩兒得意直笑,然而想了想,又覺不對。「若我爹真是你叔父,那他為什麼要離開你們那兒,改名換姓來到南方?」這其中必有重大的緣故吧!
「大遼王族爭權奪位的醜陋面,妳還是別知道的好!」淡淡一笑,耶律靖又道:「容叔父從不曾告訴妳關於大遼的事,自然是要妳當個平凡人,不再和大遼王族有任何的牽連。」
聞言,上官彩兒只是笑了笑,也沒興致去追問,只因在她心中,爹親永遠是個愛她、護她、疼她的平凡爹親,和啥王族不王族的永遠也扯不上關係。
不過有件事,她倒覺得挺有趣的,忙不迭發問:「這麼說來,我們真有親戚關係囉?」
點點頭,耶律靖不懂她為何突然笑得這麼樂?
「多多,我們的輩分一下子晉陞了耶!」興奮地扯著錢多多的臂膀,上官彩兒笑得好逗人。
「我覺得這沒啥好高興的!」太過瞭解她的心思,錢多多搖著頭,一點也不覺得快樂。
一旁,進寶不懂兩人在打啥啞謎,直到上官彩兒眼兒閃亮亮地朝他瞅來,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隨即想到關鍵之處,登時吼了起來--
「少來!我還不承認他是我爹!」
「誰管你承不承認!叫聲姑姑、姑丈來聽聽!」得意暢笑。
「誰理妳!」怒吼。
「快!快叫!」逼迫。
「我才不要和妳扯上關係,像錢總管一樣悲慘!我不要……」飛奔逃離。
「我不管!進寶,你給我乖乖的叫……」大笑追出。
就見兩人一前一後奔出祠堂,留下兩名男人無奈互覦一眼,然後同聲一歎,連連搖頭不已。
「若讓奇兒留在你們這兒,他的未來肯定會快樂得多吧……」耶律靖怔忡低歎。
「既身為你的兒子,就不可能會有多悠閒的未來了!」微微一笑,錢多多心知他只是說說,絕不可能真的讓進寶留下,
耶律靖瞅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了。「對心愛的女子,我是個自私的男人;對分離十多年的兒子,我是個自私的爹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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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某人正在書房內看帳,一抹淡紫色的嬌俏身影飛快奔了進來,嘴裡興奮大喊著--
「多多,外頭有人送來百匹駿馬,說是要請你出去點交!」
「也該是時候了!」滿意點頭,錢多多放下帳冊,起身摟著上官彩兒往門口行去,準備去接收「交易品」。
「咦?為啥你一點都不驚訝?」有人無緣無故送來百匹駿馬,怎麼他好像瞭然於心的樣子?
「我早知道了!」淡覷一眼,他微微泛笑,
「原來你真的早就知道了!」恍然大悟,隨即又問:「那些馬兒是誰送來的啊?」
「都是些關外駿馬,妳說,還會有誰?」反問。
「難道是……進寶?」興奮猜測,心中不免思念一下那隨爹回大遼的少年。
「妳傻了不成?進寶那小子摳得很,會有這種大手筆?」睨眼搖頭。
其實進寶和他很像哪!心下暗忖,上官彩兒可沒傻得說出口,只是偷偷竊笑了下,隨即又問:「既不是進寶,那還會有誰?」
「怎麼?妳忘了進寶他爹不成?」
「原來是進寶的爹差人送來的……」嗓音一頓,突然發現有疑問。「可耶律靖幹啥無緣無故送我們那些駿馬啊?」
錢多多忽地露出好笑,一臉的得意樣。「妳以為一年前,我為啥沒趕走進寶,還讓妳拉著他出去到處晃,上演『引蛇出洞』的戲碼?」
「耶?難道那些駿馬是……」
「沒錯!」證實她的猜疑,錢多多笑得更加狡詐。「沒一些報酬,我怎麼會願意?哼哼!那些駿馬只是交易中一小部分的報酬。」
「呃……難道還有其他的?」
「當初,我和耶律靖說好了,他必須連續十年送來百匹駿馬,而今年才第一年呢!」笑得樂開懷,錢多多高興極了,摟著她快步朝大門口而去,等不及想親眼瞧瞧那些可為他賺來大批銀兩的關外駿馬。
「難怪!難怪你突然買下城外山神廟附近的大片土地,還要人圍柵欄、建馬廄的,原來就是為了這個!」總算弄明白一切,上官彩兒不由得擊掌大叫,隨即偷覦著身邊得意直笑的男人,忍不住在心中下了最佳註解--
奸商!連進寶的事,也能從中獲得利益,真的好奸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