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他寧可是見鬼了!周傑在心中哀鳴。
第六章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汪子榆發現他臉色好蒼白,擔心的摸上他的額頭。
「沒什麼,我……中午沒吃。」他隨口掰道,腦海裡卻震盪著她那句「我不要他」,為什麼會這樣呢?
「你怎麼又這樣?不是交代你要好好對待你的胃嗎?」汪子榆心疼地數落著他。
「那我們去吃飯吧!」他只想快快離開現場,希望遠離這場噩夢,不!他寧可這是場夢,醒來就沒事了。
「嗯!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小心我翻臉喔!」她嘟嘴警告著。
「知道了。」她的關懷對他而言已是生活必需品,他無法想像失去她會是怎樣淒慘的狀況,他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周傑,你來的太晚了。」她走過兩個路口,終於下定了決心,把她的事全讓他知道,包括被逃婚的不名譽過去。
「什麼意思?」他卻驚慌失措,以為她知曉內情了。
「你在緊張什麼啊?我是說剛剛你來的太晚了,不然我就可以介紹你認識一名長輩。」她扮個鬼臉,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希望他誤解什麼。
「是嗎?」他苦笑,那人他熟得很,不必她介紹的。
「雖然周伯伯人很好,但我卻很不希望見到他,你可知道為什麼?」她沒察覺他的異狀,只想讓他明白她的一切。
「不知道。」他的謊愈說愈多了,怎麼辦?
「我啊以前訂過婚,你知道嗎?」她有些擔心的看向他。
她說得小心翼翼的,就是不希望嚇跑他,也是這個原因讓她一直沒向他提起過去,但她想通了,兩人既然要長久在一起,瞞不是辦法,再說錯又不在她,她實在不必擔不必要的心,她相信他能諒解一切的。
他蒼白的臉色,讓她輕易以為他是被嚇到了。
「很震驚對不對?我想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的,雖然我訂了婚,可是也被逃婚了,你知道我挺愛面子的,這麼丟臉的事我實在說不出口。」她伸伸舌頭。
「這樣啊?」一個直覺讓他差點脫口而出,告訴她那個逃她婚的混球就是他,但他卻沒這個勇氣。
「那個婚約是雙方父母訂的,我是到了現場才知情的,事實上至今我仍沒和那個人見過面,我對他沒任何感情……不!應該說我對他除了厭惡外,沒任何的感情。」
「厭惡?」他驚大了眼,她不能厭惡「他」,「他」就是他呀!完了!
「說厭惡還太輕描淡寫了,居然這樣對待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那是很殘酷的行為,你不覺得嗎?任何有感情、有神經的人,都不可能做出那種無情的事的。」汪子榆歎口氣。
「的確。」他好後悔,好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頓。
「可是那個有錢痞子卻做了,很差勁對不對?我也不想要那個婚約呀!可我再懊惱、再不滿還是去了,那傢伙卻跑得無影無蹤,現在還被周伯伯列為失蹤人口呢!」
「是嗎?」他嘴角掀了掀,只能微微顫抖,卻擠不出任何話來。
「那傢伙跟你一樣姓周耶!搞不好你們是親戚呢!幸好你和他不一樣。」汪子榆見他臉色一直不太好,以為他在吃味,故意說著笑。
「怎麼可能!」他一答話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搞什麼啊?
「我也這麼想,周是大姓呀!多的是人姓周,我想說的是,雖然周伯伯至今仍堅持我是他的兒媳婦,但我心裡可是很清楚明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了。」她堅決的握住他的手。
「是嗎?」他的臉色又蒼白了兩分。
「會那樣對待別人的傢伙,心地能好到哪裡去?我的條件又不差,幹嘛吃回頭草?還是他那種回頭草?周傑,是周伯伯聽不進去,早當初我就一口回絕了,那傢伙從他逃婚的那一刻起,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周傑震驚的望著她,他當初魯莽的舉動竟傷她至此?也難怪了,誰會原諒一個如此狠心相待的對象呢?
「若那傢伙出現了呢?」他試探地問,她會怎麼對他?
「關我什麼事?我早就把他給休了。」汪子榆拉著他來到一家餃子館問道:「在這裡吃好不好?」
「好!」他點點頭。
兩人一塊進去,見他沒反應,汪子榆自動去點了兩人都愛吃的高麗菜餃和酸辣湯,另外又拿了幾盤小菜。
「先吃點小菜,看你反應慢成這樣,我好擔心你會餓昏在餐桌上呢!」
「沒這麼誇張。」他苦笑的吃了口海帶:心中仍掛念著她的怨有多深。「子榆,你真那麼恨那傢伙?」
「恨?當然了,他讓我丟臉丟到家了,他呀!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
「怎麼?你要踹他兩腳不成?」若踹幾腳能消她的氣,他很樂意讓她踹個過癮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會原諒他的。」她心中一直有道傷痕,雖然兩人沒見過面,但那種被人鄙視、摒棄的傷害,卻一直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田里,很難去說明那是什麼感覺。
不能告訴她真相!
這是周傑瞧見她淒然的苦笑時,心中唯一的念頭!
「我都告訴你以前的糗事了,你也貢獻一些秘密嘛!比如你家中是否已經娶妻,兒女早已成群之類的。」她見氣氛愈來愈低迷,故作輕鬆的拍拍他的肩。
「怎麼可能?」他苦笑不已,他唯一想娶的女人,很可能在知道真相後,離他遠去。
餃子和湯送來了,他卻無心動箸,他都快失去她了,誰還有胃口吃東西呢?
「那你家在哪裡呢?」她好奇死了。
哥兒們時代她不覺得該問,初相戀時,她又沒勇氣問,怕他誤會她急著拴住他,可現在,他們算穩定了吧!多瞭解一下彼此應該不為過才是。
「思……就在台北呀!」
「我父親是小學校長,你老爸呢?方不方便說?」她見他對這事沒什麼興致,心頭有些失望,看來她還是太躁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