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還是先處理醫院交代下來的事吧,至於他究竟是不是那個人,恐怕還是要由表姊來證實了。
「喂,媛媛!」看著她急忙地走開,薛家明懊惱的叫著。
怎麼她就這麼急著替那個陌生人辦住院手續,卻忘了他這個傷患也是需要辦手續的?
唉!他在心裡緩緩地歎了口氣,認命的留在原地,等候白如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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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明在隔天中午就被獲準可以出院回家休息:至於另外一名傷患,就沒有薛家明那麼幸運了。
這名傷患由於是頭部受到撞擊,雖然命是保住了,但目前還處在昏迷當中,尚未清醒。
而這名傷患的身份,由他皮夾內的文件得知他名叫駱仕喬,院方已試著和他的親人聯繫,可惜毫無所獲。
基於也是肇事的一份子,薛家明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來照顧這個還在昏迷中的男人。
「家明,你先回去休息,他由我來照顧就好。」白如媛自然不能讓身上也有傷的薛家明留下來照顧人,因此她自願接下此重任。
「不行!他是個大男人,妳一個女孩子怎麼應付得來,妳先回去。」她一個人留在這裡,薛家明怎麼能放心。
拜託,她面對的可不是個小孩子,而是個大男人耶!
「你少看不起我,家明,對於照顧病患,我一定比你在行,」白如媛氣不過的爭辯著。
「這種事不必拿來比較吧,媛媛,」薛家明很無奈的指出,
「反正你也是傷患,你給我好好的休息,不准你再浪費體力了。」她可是為了他好,他居然不領情!
「我說什麼也不同意妳留下來照顧那個陌生人。」他板起臉堅持道。
「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白如媛氣得直想打人,但見他已經是傷痕纍纍,根本下不了手。
「是妳不瞭解情況才是。」薛家明反駁道。
「是你!」
「是妳!」
「夠了吧!你們兩位,別忘了這裡是醫院,在這裡大吵大鬧,很丟臉耶!」舒雨雁剛好走進薛家明的病房。
「表姊,妳來得正好,家明他已經可以出院了,妳送他回去休息,我要留下來。」白如媛決定先下手為強。
「我不用休息,要留下來的人是我。」薛家明自然不肯妥協,
「你、你不明白我這是在關心你的身子嗎?」白如媛氣呼呼的大叫。
「把妳留下來,我也不放心啊!」薛家明和她爭得臉紅脖子粗。
舒雨雁在一旁看著這兩人在那爭執不下,誰也不肯讓對方留下來,她歎了口氣,走至兩人的中間,舉起兩隻手,道:
「依我看,你們兩個誰也不要留下來。」乾脆讓那人自生自滅,她在心裡冷哼道。
「這怎麼行!表姊,雖然警方也表示這事是對方的錯,但於情於理我都該照顧到他甦醒,這樣我才能放心。」薛家明又一次提出反對。
「他現在人還在昏迷中,你和媛媛不管是誰留下來都沒有任何幫助,倒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並請醫護人員在這人清醒後,立刻打電話通知你們,那時候你們再來決定誰要留在醫院照顧他也不遲。」舒雨雁說出最理想的方法。
「表姊說的沒錯,家明,總之j你就是要好好休息。」白如媛附議道。
這的確是個好方法,薛家明自然也不再堅持要留下來,於是整理好東西,就跟著她們離開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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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仕喬被安置在加護病房,趁著可以探視病人的時間,舒雨雁背著媛媛和薛家明,自己一個人來到醫院探視他的情形,
她心裡很清楚,自己恨透了這個帶給她無盡折磨與痛苦的男人。
但心裡強烈的恨意,並不能阻止她想來探視他的那份衝動。
她恨他!
如果不是還想見女兒一面,她真有點想伸手拔掉他的呼吸器,心裡突然冒出這種邪惡的念頭,舒雨雁自己也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開,彷若就怕自己當真會付諸行動。
望著他滿是傷痕的身體,甚至連他向來最自豪的臉龐也全是傷口,舒雨雁說不出心裡是何種感受,只覺得這份複雜的情緒,令她心裡很沉重。
這六年的時間,讓眼前的男人萇巨比從前的他更具男性魅力。
他這張英俊成熟的長相,肯定仍然是許多女人趨之若騖的對象吧!
舒雨雁在心裡苦澀的想著,曾經她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但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倘若不是他,她不會至今仍不敢接受其他男人的追求。
倘若不是他,她不會和父母的關係決裂。
倘若不是他,她不會生下女兒,卻無緣見女兒一面。
她真的好恨他!為什麼他還要在六年後的今天出現在她的面前,勾起她所有不愉快的回憶?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出現?」她站在病床旁,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著。
痛苦的回憶令她淚水直流,滑下她的臉頰,落在駱仕喬的手背上。
是巧合,也或者是甦醒的時間正好是這一刻,駱仕喬在此時突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而他一張開眼所見到的,就是有個美麗的女人,站在床旁邊拚命地掉眼淚,那張我見猶憐、梨花帶淚的嬌顏,深深擄獲了他的心。
好美的女人啊!他不自覺地發出讚歎聲。
這一聲立刻讓病床旁的舒雨雁驚覺到原先昏迷的他已然甦醒,當下嚇得花容失色,急忙轉身,逃出病房外。
「喂--妳別走……」他試著留住她的腳步,但聲音卻虛弱得發不出來。
當然還是留不住佳人的腳步,不過倒是引起病房外醫護人員的注意。
「啊?病人醒了?太好了,快去通知主治大夫。」醫護人員驚喜地叫著,一面吩咐一旁的護士、一面走向病床。
「你現在覺得如何?頭是否有暈眩的感覺?」醫護人員急忙地詢問著。
「我很好,剛才那個女人她--」他最關心的仍然是那個從他眼前跑走的美麗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