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你的妻子啊!怎麼你忘記了?」醫護人員納悶的回道。
駱仕喬詫異的睜人眼,看著認真的醫護人員,再次確認道:
「對不起,妳說什麼?」
「我說她是你的妻子,她在你出事的那一天,就一直在外面守候著。」
「等一下,我不記得我有結婚--」
「這是當然,你頭部受到重擊,自然會留下一些後遺症,可是若把自己的老婆也給忘了,那就太過份--等、等一下,你說你不記得?」醫護人員本來是在替他做例行檢查,對他的問話原本不甚在意,卻在聽見他說他不記得自己有結婚時,驚覺事態嚴重。
「沒錯,我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有個妻子。」他皺著眉回道。
「那你還記得你自己叫什麼名字嗎?」醫護人員慎重的追問。
「這是當然,我叫--」努力很久後,駱仕喬仍說不出自己的名字,他只感到頭痛欲裂,卻怎麼也記不起來關於自己的任何事物。
望著他抱著頭,極為難受的模樣,醫護人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道:
「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自己了,主治大夫馬上就會趕來,你必須放鬆心情,這樣對病情才有幫助。」
駱仕喬深吸了口氣,慢慢的平靜下來,儘管他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但他仍然沒有露出彷惶、茫然的表情。
此時在他腦海中只想著--原來剛才那個嬌柔清麗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難怪他會在第一眼就深深迷上她,原來她是他的妻子啊……思及此,駱仕喬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痕。
他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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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匆匆地逃回家裡,舒雨雁的心裡仍然怦怦地直跳,她不得不承認駱仕喬的存在依然能帶給她強烈的震撼。
就因為恨他,這六年來她自然沒一刻能忘得了他,更甭提他現在人就在這裡。
「表姊,妳回來得正好,家明接到醫院的通知,說那個傷患已經醒了,我和家明正要過去看看,妳要不要一塊兒去?」白如媛一面穿外套、一面說道。
「不、我不--」
「表姊,醫護人員還說那個男人因為頭部受到撞擊,以致暫時失去記憶,好可憐呢!」
「媛媛,妳說什麼?」舒雨雁詫異的捉住她的手臂。
「我說他失去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就連自己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白如媛重複道,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表姊不尋常的反應。
為什麼她總覺得表姊特別在意那個男人的事?
難道他真的是六年前的那個臭男人?
如果他真是那個男人,那麼活該他會受這麼重的傷,他把表姊傷得這麼重,也該是受到報應的時候了。
白如媛氣憤難平的想著,不過在這之前,她必須先證實他究竟是不是那個男人,免得讓他白白受她詛咒。
「失去記憶?」舒雨雁微怔,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憂。
「表姊,妳認識他對不對?」見此狀,白如媛心裡更加懷疑。
舒雨雁望著媛媛狐疑的表情,先是歎了口氣,才點頭回答道:
「是,我是認識他。」
在媛媛面前她不想有所隱瞞,畢竟媛媛是她最信任的親人。
「他就是當年那個?」白如媛咬牙切齒地道。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這種人才不值得她趕去醫院看他。
「走,媛媛,我們到外面說。」舒雨雁不想冒險讓家中兩老知道此事。
白如媛點點頭,跟在舒雨雁後面,和她一起走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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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當真是那個可惡的臭男人?」白如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表情氣呼呼的:
「媛媛,事情都過了六年了,妳現在生氣也沒有用。」薛家明無奈的說。
他本來是要來接媛媛去醫院探視那個男人的,結果卻被火冒三丈的未來老婆大人給阻止下來,現在自然是哪兒也別想去了。
「你是男人,你當然這麼說,你有沒有想過表姊這些年所受的痛苦?」
「我當然知道,可是妳就是把自己氣死,也解決不了問題;再說他現在已經失去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媛媛,家明說的沒錯,妳不必再為過去的事這麼生氣,還是和家明去看看他的情況吧,」
「我不去。」
「妳不去,那我自己去。」薛家明也不勉強她。
「你也不准去!」白如媛氣得直跺腳。
「媛媛,妳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為什麼要講道理,他傷害的人是我表姊耶!」白如媛反駁道。
「你們別再吵了,依我看,還是一起去看看他吧。」舒雨雁揉著眉心,阻止他們再為了這件事爭吵下去:
「表姊?」白如媛訝異的看著尖然做出此決定的舒雨雁。
表姊是怎麼一回事?她應該根本不想再見到那個男人才對啊!
舒雨雁兩眼像是覆上一層霜,咬牙地回道:
「我不會這麼簡單就原諒他的。」
不過是失去記憶而已,這種痛苦絕對比不上她這六年來受到親人冷漠的對待,還有失去女兒的痛苦。
要她因為他失去記憶就原諒他,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表姊為什麼還要去看他?」白如媛提出疑問。
「因為我想要親眼看看他因失憶而痛苦茫然的樣子。」舒雨雁理所當然的回答。
「好!去看看他痛苦的樣子也好,走,表姊,我陪妳去。」說著白如媛逕自勾住她的手臂,挽著她向前走去。
薛家明看著走在前方的兩個女人,心裡冷不防地打了個冷顫。
女人的心思,還真是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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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舒雨雁和白如媛是抱著想看駱仕喬痛苦的模樣而來,那麼她們恐怕要大失所望。
因為對於失去記憶一事,駱仕喬打一開始就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是個大男人,對於這種暫時性的失憶,他一點也不覺得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