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清楚她父親有多精明了,因此任何有可能被父親看出端倪的事,她都必須事先避開。
「我瞭解妳的顧慮,雨雁,妳是擔心妳父母會因此不放心把妳交給我吧?」駱仕喬倒是十分諒解她。
舒雨雁點點頭。看著和過去判若兩人的他,她忽然覺得自己利用他失去記憶而編造出這些謊言,實在有些卑鄙。
但想起他曾經對她做過的種種事,她又覺得自己只是利用失去記憶的他來要回女兒,已經算是很便宜他了!
沒錯!她不必因為他現在表現得如此體貼,就因此軟下心來。
「沒關係,雨雁,這件事我會全力配合,妳不要一臉對不起我的樣子。」駱仕喬反過來安慰她。
「這樣真的好嗎?仕喬,你難道不會懷疑我是故意利用你現在失去記憶的時候,對你編造謊言?」她冒險的開口問。
她知道自己是在冒很大的險,但她總要弄清楚此時此刻他心裡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我當然曾這麼想過。」駱仕喬而露微笑的說。
「那你為什麼還願意相信我?」舒雨雁的心怦怦地直跳,忍不住追問道。
「因為我喜歡妳,雨雁,在我睜開眼看見妳就站在我床旁時,我就知道了。所以,如果妳想利用我失去記憶時,編造謊言和我在一起,那麼我也會很樂意配合,因為我喜歡妳,我很樂意娶妳。」他又一次深情告白。
舒雨雁必須緊咬著下唇、緊握著手心,才能克制自己下街上前去甩他一巴掌。
如果他以為他這麼說,她就會感動萬分的衝上去抱住他,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經過當年慘痛的教訓,她這輩子永遠不會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了,更甭提說甜言蜜語的人還是他,那就更不是以相信他是真心的了。
她受過一次教訓,已經夠她終生警惕了,她可不相信他在失去記憶後,就會對她一見鍾情。
然而即使此刻她再不相信他,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因此舒雨雁仍然強迫自己露出動容的表情,並笑著說:
「你這麼說我好高興喔!雖然我並沒有騙你,可是我還是好高興你能再一次喜歡上我。」
「傻瓜,要喜歡上妳是很容易的事,妳是這麼美麗又可愛的女人,我可不允許妳因為我失憶就把我給甩了。」他若有其事的說,
「我才不是這種人。」她故意扁嘴道。
「我相信妳。」駱仕喬仍是帶著溫柔的笑容,深情的望著她。
舒雨雁卻當作沒看見,逕自轉移話題道:
「我是利用中午休息時間過來的,現在該回公司了,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我又不是小孩子,妳不用擔心。」駱仕喬笑著朝她伸出雙手。
舒雨雁心裡免不了出現戒備,她看得出他這個舉動代表著什麼意思。
可要她主動靠近他,對她而言,實非易事。
「雨雁?」對她的遲疑,駱仕喬則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看著她。
見此狀,舒雨雁暗自咬著牙,傾身慢慢靠近他,並在心裡告訴自己,只是一個擁抱而已,不必太在意的。
由於舒雨雁兀白以為駱仕喬想要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擁抱,所以當她發現他的企圖不只是如此時,想要逃開已經來不及了。
因此當他熾熱的雙唇,出其不意的吻住她的芳唇時,她所能有的反應就是閉緊唇瓣,努力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可即使已失去記憶,駱仕喬的本能仍是直接攫取他想要的,而吻她就是他現在一心一意想要做的事。
「唔……」她試著想推開他,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然而這睽違六年的親吻,仍然能撼動她的心,她好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張開妳的嘴巴,雁兒,我總覺得自己已經許久沒吻妳了,好懷念妳的味道。」駱仕喬攬住她的頸項,將她拉得更近。
他曾吻過她!
心裡強烈的感受肯定的告訴他,而這也證明她之於他,的確不是陌生人。
「不行,仕喬,這裡是--」舒雨雁未能把話說完,她的唇瓣已被他吻得密實,連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的唇輕輕的在她昏上逗弄著、誘哄著,一副對待情人的方式,從容不迫的掬取她的甜美。
舒雨雁畢竟是生手,在面對他如此溫柔的攻勢,僅能無助的嬌喘不已,卻再也提不起力氣抗拒他這帶著魔力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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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笨蛋!大笨蛋!
一回到公司,舒雨雁立刻痛斥自己的無能,想到自己居然沉醉在他的親吻之中,渾然忘了要抗拒,她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她真是太不中用了,居然守不住自己。
而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這種情形一定會再發生,身為他的情人,她又沒理由可以拒絕他。
望著鏡中被吻得徹底的雙唇,舒雨雁忍不住伸手拚命抹著自己的唇瓣,但她知道無論怎麼做,也抹不去他帶給她強烈的感受。
原來隨著時間成長的,不只是他那張成熟英俊的臉,連他的吻,也越發純熟了。
不過她不該覺得意外,舒雨雁恨恨的想,在這六年來被他吻過。甚至和他有過親密關係的女人,何止千萬--一想到這兒,她立刻發出乾嘔聲,不斷以雙手盛水,拚命漱口。
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她不會因此就打退堂鼓,更不會因此認輸。
因為她心裡十分清楚,接下來要面對的最大難關--是她父親那一關。
因此,在那之前,她不能被一個小小的吻給打敗,舒雨雁堅定的告訴自己;她重新抬起頭,望著鏡中的自己,並拿出皮包裡的口紅塗抹在微腫的唇瓣上,企圖掩飾上頭被吻過的痕跡,然後才重整心情,走出洗手問,面對她下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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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姊,妳去見過駱仕喬了?」入夜後,白如媛走進她的房問,小小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