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終於肯來見我了,老婆。」駱仕喬挑起眉毛,故意挖苦道。
他還以為他這個陌乍又美麗的老婆,當真不理會他這個失憶老公的生死了。
「不要叫我老婆,我才不是你的老婆。」舒雨雁下意識的反駁道,卻在開口說完的同時,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這個大笨蛋,又讓情緒控制了自己。
「我做了什麼讓妳這麼生氣?薛先生說妳對我有所誤解,到底是什麼事?」駱仕喬只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竟能讓她一見到他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似的。
「你真想知道?」舒雨雁在他的追問之下,暗暗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沒把事情搞砸。
駱仕喬肯定的點點頭,卻因此牽動了他頭部的傷口,不由得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見他極為難受,她實在狠不下心再視若無睹,連忙轉身想替他叫醫生。
「我去找醫生。」
「不必了,這種痛我還承受得了,我只想知道妳對我究竟有何誤解。」駱仕喬阻上她走開,只關心他迫切想知道的事。
對於他的堅持,舒雨雁著實感到意外,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道:
「好,我老實告訴你,我就是氣你老是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叫不你要開快車,你總是不聽,看看你把自己撞成什麼樣子了,你以為我看了不會難過嗎?你甚至還因此把我們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你說我能不生氣嗎?」她說的像是真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沒錯,既然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她就必須表演逼真一點,因為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老婆……」
「還有,我還不算是你的老婆。」她糾正道,見他一臉疑惑,又逕自往下說道:「我只是答應要嫁給你,但是我們還沒真正舉行婚禮。」
為了讓接下來的計畫可以順利發展,她自然必須想好必要的因應之策。
「妳的意思是,妳還沒嫁給我?」駱仕喬詫異的說。
「沒錯。雖然我們已經互訂終身,但是你尚未通過我父母那一關,本來已經安排好要讓你們見面,你卻讓自己出了意外,只要想到這裡,我就好氣,氣你居然在這時候出事,還把和我的約定都給忘了,你……怎麼可以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令我好失望、好傷心!」舒雨雁扁嗝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對不起,老婆。」駱仕喬聞言不禁覺得十分內疚。
「不要叫我老婆,你既然想不起來我是誰,我和你就沒有任何關係。」舒雨雁若有其事的忿然道。
「不,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想起我們的過去,妳不要現在就否決我,老婆。」駱仕喬堅定的說,像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起一切似的。
「這可是你說的,你一定要做到。」舒雨雁口是心非的鼓舞道。
其實心裡卻暗自希望他最好永遠都不要想起來,至少在她要回女兒之前,他不要突然恢復記憶。
否則一切計畫就玩完了。
「相信我,為了妳,我一定會努力想起來的。」他不只是想討她歡心,也希望自己能記起和她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我相信你,仕喬,但是你千萬不要太勉強,否則怕又會把頭疼。」這種虛假的話,她說來還真是彆扭,但不說又不行,
「沒關係,為了想起一切,這種痛苦我可以忍受。」駱仕喬眼裡閃著無比的決心。
他必須努力想起一切,方能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究竟在他生命裡扮演著何種角色。
但他相信自己肯定是喜歡她的,否則沒道理會在他張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就對她有種莫名的情愫,像是他早已找尋她許久。
對於他如此的堅持,舒雨雁一時之間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才適當,乾脆假裝要為他倒開水,轉身走向一旁的開飲機。
但她知道如果他決心要想起過去,那她的計畫誓必要盡快完成,否則等他真的恢復記憶,她就別想再利用他要回她的女兒了。
她手裡端著白開水,慢慢地走回病床旁,故意一臉猶豫的說:
「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仕喬。」
「什麼事?」接過她手中的茶杯,他問,
「我之前不是提過,我已經安排好時間讓你和我父母見面了嗎?」她說,見他點頭後,才又往下說道:「而我父母最討厭已經約定好的事又臨時取消,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他們說起你不能和他們見面的事。」說到這兒,她苦惱的低下頭,絞著雙手。
「距離和妳父母見面的日子還有幾天?」見她如此煩惱,駱仕喬伸手握住她交握的手指想安慰她。
舒雨雁卻被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差點直接甩開他的手。
所幸她及時忍下來了,否則一切肯定焉上穿幫。
她知道既然要冒稱是他的情人,有些親密的肢體接觸是絕對避免不了的,而她甚至不能排斥這種事發生。
為了女兒,這些事她必須要忍耐,舒雨雁望著仍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掌,拚命的幫自己做心理建設。
「老婆?」面對她的沉默,駱仕喬倒是顯得十分納悶。
「你平時都叫我雨雁,仕喬,我父母是很嚴肅又規矩甚多的人,所以在他們面前,你最好別這麼叫我。」舒雨雁覺得他口口聲聲叫她老婆,聽來十分刺耳。
「我會記住。我們什麼時候要去見他們?」他總要有時間準備見面禮吧?
「下個星期天。」她已經先問過主治大夫,確定他可以在那天出院回家靜養,才故意這麼說。
「這麼說來還有九天的時間,也許在那天以前我就可以出院了。」他只是頭部受傷,應該不必住那麼久,屆時希望可以趕上和她父母見面的日子才好。
「我當然也是這麼希望,仕喬,只是這種事不要太勉強,你的身子重要,就算臨時取消會讓我父母--」
「不,妳不用擔心,雨雁,我一定會準時赴約。」駱仕喬堅決的打斷她的話。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關於你失去記憶的這件事,你絕對不要在我父母面前提起,因為我想任何父母都不會想將自己的女兒交給一個完全忘記過去的男人。」舒雨雁就事論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