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魁被人買走初夜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這些天來爭著想要成為下一位床上客的金主如過江之鯽。
「那晚我和孫少爺根本沒發生什麼事情,那是一場誤會。」花小魁再度澄清。
「沒人相信這種鬼話,花了五千兩卻什麼都沒做,根本不可能。」大娘嗤之以鼻。她在青樓待了大半輩子,絕對不相信會有這種荒謬事。
「總之一句話,要是大娘硬逼著小魁賣身,小魁就立刻死給你看。」花小魁一臉平靜的拿出發上的玉簪,堅決地道。
「你……」大娘頓時啞口無言。換作別的樂妓,她會把這種尋死戲碼當作演戲,然而換成花小魁,她沒有把握她只是在作戲。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不是率直的花小魁所擅長的。
「大娘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花小魁緊握手上的玉簪,作勢欲刺向自己的胸口。
瞬間,現場籠罩在一片緊張氣氛中。
花小魁絕不賣身的決心和魄力,震懾住所有人。
「知、知道了,大娘先答應你就是。」大娘見情況不妙,決定先安撫住她的情緒再說。
現在花小魁可是紅牌,要是真有個意外,對青樓來說是很大的損失。
「先答應我?不,你要永遠答應我。」她相當瞭解大娘的狡猾,「先答應」這三個字聽起來就是要敷衍了事。
「小魁,你也知道那些客人很難纏,大娘有時候也做不了主。」她一臉的為難。
「我不管,大娘要是真打我身子的主意,我就立刻了斷自己,讓你知道我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說著,花小魁舉起自己手上的玉簪,用力地往自己的胸口上刺下。
現場立刻驚叫聲四起。
「小姐……」春月驚愕地摀住嘴巴。
花小魁的胸口處,緩緩地滲出鮮血,漸漸的擴散至整個胸口。
「小魁,你這是做什麼?你真寧可死,也不肯陪客人上床?那麼那五千兩又是怎麼回事?」見她毫不猶疑地以死明志,大娘不禁懷疑起那晚的情況。
「我都說了,那一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是大爺錢太多,故意尋小魁開心罷了。」花小魁握簪的手微微顫抖,臉色也開始發白。
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都不會有人相信那晚什麼事都沒發生,既然如此,她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強烈表明自己不賣身的意願。
如果她現在不堅決表態,大娘和客人一定會打她身子的主意,畢竟已有先例在。
呵,就如真無劍所說的,在青樓這種複雜環境下,想要堅持賣藝不賣身,簡直比登天還難。
要是現在她不趁機在眾人面前表明心意,日後她得面對的是大娘的強迫以及眾多想上她床的客人,屆時,她就連表明意願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魁,你想想,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青樓花街,不是善祠廟宇啊!你現在給我搞這種不願賣身的自盡戲碼,要我怎麼向其他姑娘和客人交代?」薑還是老的辣,大娘比眾人先冷靜下來。
這數十年來,她早看過許多自殺戲碼,小魁可不是首例。
「小魁還是處子之身……小魁死也不會賣身的……」花小魁整個人無力地軟倒在地。
「小姐!」一旁的春月連忙攙扶住她。
「小魁是清白的……是清白的……」花小魁躺在春月懷中,不甘心的低喃。
真無劍今天的那番話,傷得她好深好痛。
她不要其他人的讚美,只求真無劍給她一個肯定的目光,肯定她這四年來為了成為花魁所做的一切努力。
然而,他卻依舊冷血,殘酷地否定了她的夢想和努力。
「大娘,小魁這丫頭是不是那晚被客人嚇壞了,所以現在不敢再上床了?」一旁的艷紅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要是那晚沒有差錯,花小魁不會用生命強調自己的清白和不賣身。
「依那晚客人的風範,應該不會嚇壞這丫頭才是。」
小魁堅持不賣身的心意她可以瞭解,畢竟這小孩的個性向來認真倔強,至於清白之事……小魁雖不像是在開玩笑,但這裡畢竟是青樓,不會有人相信和男人獨處一晚,她卻依舊是完璧之身。
「大娘,小魁一直在流血,求求你,快點請大夫過來吧!」春月見到面無血色的花小魁快要昏迷,急得快要哭出來。
「我當然得請大夫來,畢竟小魁可是我們青樓的搖錢樹呢!」大娘來到花小魁面前,抓起她慘白的臉蛋,「不過,看你這麼堅持不賣身,又堅持自己是清白的,對青樓、對大娘來說都是困擾呢,所以,趁著養病這段時間,你一個人好好的在馬房反省反省。」大娘望著她胸前的那灘血,以及她手上染血的玉簪,神情相當難看。
看來,為了避免往後類似的戲碼一再上演,她得派人去宰相府一趟,把孫少爺請來青樓玩樂一番,順便把那晚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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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魁自盡!」當消息傳到真無劍耳中時,他的面無表情總算有了一絲波動。
「是的,真官爺,聽說小魁姑娘為了表明清白以及不願賣身的意願,當著大家的面拿簪刺胸。」被派來孫府傳話的江漢,神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都怪當時他出外採買食材,不然他當時拚死也會阻止這件意外發生。
「小魁……要不要緊?」真無劍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從口中吐出這幾個字。
萬一小魁有個意外,他這一輩子都心難安了。
這小麻煩,竟為了向大家表明自己是清白之身和不賣身的堅持,以死表明心志?她恐怕連死是什麼都還搞不清楚呢!
「回稟真官爺,大夫已經幫小魁診治過了,還好傷口並不深,只要休息幾日就無大礙。」江漢跪在真無劍面前,恭敬地道。
雖然他很少見到孫少爺出入青樓,也不太清楚孫少爺的長相,不過長年跟在孫家老爺和少爺身旁的真無劍,他倒是見過好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