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我你對她有多好,有多疼她,她說今生今世注定是你的妻子,但是你卻這樣對待她!」說著,游彥文趁勢給了歐陽濂一拳,他必須給這個負心漢一點兒教訓才是。
錯愕的歐陽濂,本可以躲過這一拳,但是他沒有。他連閃都沒有閃,腦海中儘是游彥文則才怕說的話。她愛你!老天,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親自替自己和周憐月辦婚事?她是以什ど樣的心情來面對丈夫的背叛?而他竟然還賭氣的真娶了周憐月!
是了!這是背叛,他又再次背叛了摯愛的妻於,又一次傷害她脆弱的心。他還記得她曾經怎樣哭著在他面前說:「難道我的表現,以及我肚子裡的孩子,還不夠證明嗎?」而他給了她什ど!讓她一人獨自承受爹娘的不諒解與眾人羞辱的眼光,甚至不信任她的清白,還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隊的,天!他怎麼會又一次犯下這種呢?
「雲兒!雲兒!」深沉的痛楚,讓歐陽濂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著。他拔腿狂奔,縱身飛越,為的只是想盡速趕到妻子身邊向她賠罪、求她原諒!
但歐陽濂還沒到達後院的小廂房時,遠遠地就聽到一聲驚呼:「少夫人,你振作些,少夫人!」
聽到這聲呼喚,歐陽濂簡直是魂飛魄散、肝膽俱裂.他一個箭步上前,踢開房門,只見格蓁躺在床上痛苦地滾動著,絲絲鮮血沿著她雙腿間流下,漸漸將被褥染成殷紅。「老天爺,求求你,不要奪走我的孩子,求求你!」
「快找大夫,快!」
今夜的天空沒有半點星光,陰暗深沉的大地,似乎隨時會有野獸從地面蹦出來咬人似的。洛蓁光著腳踉踉蹌蹌的走著,不時驚慌地注視著黑暗杏無人煙的四周.為什麼她看不到人影呢?那些時時刻刻跟隨在身旁的丫鬟即僕以及貼身侍婢翠墨和寒香呢?甚至教她又愛又恨的歐陽濂,還有既牽掛又放不下的表哥游彥文也都不見蹤影,他們人呢?為什麼有自己個人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濂哥哥,你在哪裡?我不跟你嘔氣,也不生你的氣了,你快出來好不好?不要躲起來,濂哥哥!」
可是任憑洛蓁怎麼叫、怎麼喊,回應她的仍然只有空洞陰沉的黑暗,彷彿這世界已經遺棄她似的,不會的!他們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
「濂哥哥,表哥,爹,娘,你們在哪裡?快出來,不要嚇我,快出來啊!」
恐懼讓洛蓁在不知不覺中跑了起來,她用盡所有的氣力喊著所有認識人的名字,卻依然沒有人理她。難道他們真的全走了?還是…還是自己已經死了,這裡正是人家所說的陰曹地府?不要!我不要死,我還想見濂哥哥一面,我還想替他生孩子啊!我不要死!她掙扎地喊著。
倏地,一道微弱的光芒從前方射過來。驚慌不已的洛蓁見到這道光,頓時像溺水的人抓住浮術般緊緊靠過去。在光芒照射下,她看到二女一男,面貌雖略有不同,她仍舊一眼看出正是自己、歐陽濂以及周憐月三人,不對!自己不是在這裡嗎?怎麼那裡還有一個?這是怎麼回事?
洛蓁聽到另一個自己身子搖搖晃晃地對歐陽濂說:「你……你仍舊不相信這孩子是你的?」
「自從那天我們吵架到現在,我根本就沒有碰過你,怎麼會有孩子?不要自欺欺人了!」
「你嫌棄我也就算了,為何不相信慕笙的為人呢?」
「慕笙親口告訴我他愛你!」
「是這樣嗎?所以你認為這孩子是他的,甚至用這種手段來報復我的不貞?」她轉向周憐月,痛心地指責著:「而你,竟不惜與有婦之夫通姦,甚至不管那人是好朋友的丈夫?」
「那不關兒的事,別牽扯到她身上!」
那不是周憐月嗎?為何濂哥哥叫她兒?為什麼他要這樣護著她?還有,那個叫慕笙的又是誰?
下一刻,洛蓁竟然看見另一個她滿身鮮血、滿臉淚痕地躺在歐陽濂懷中,只聽到歐陽濂著急地說:「雲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另一個她苦笑,輕輕扯動身子,想脫離歐陽濂的懷抱,但這一動,又吐了好幾口鮮血。
她斷斷續續說,氣息已經極弱,「我娘她……不肯原諒我,除了你…我無可依靠,但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又哪會顧得了我………的死活?既然你………不承認這孩子,我們母子倆一塊……死了倒乾脆,而且,死在你手中…… 我了無遺憾,從今以後………我和你兩不相欠……」說話的同時,她感覺到一股熱流自她雙腿間不斷流下。
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洛蓁吶喊著,卻發現自己叫不出聲。她想起來自己怎麼會來這裡了,她想起那椎心的刺痛,刀割的痛苦,她不正是因為承受不起歐陽濂另娶的背叛,而失去孩子的!天啊!他為什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淚水無聲無息地滑下臉頰,她看著歐陽濂手足無措地想為另一個她止血,但根本就止不住那如水般流出的鮮血。
「放……放開我!」另一個她滿身得血地想掙扎起身,「去找你的…雪兒,你的……妻子是她才對,我藍織雲和你……已沒有任何關係。
「不要,雲兒,求求你,讓我為你療傷,否則你會死的!」
「放開我……否則……我立刻自盡!」她不知從哪裡拿到一柄匕首指著自己胸口,接著匕首一閃而過,一頭青絲跟著齊肩落下。
「發情滅……恩義兩絕……天上地下……永不相見……」光芒中的洛蓁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不自覺喃喃念著這幾句如此熟悉又讓人痛撤心扉的話。
「不!這不是事實,這不是事實!」體悟到自己看見什麼的洛蓁絕望地吶喊,「他不可能一再背叛,不可能!」
突然,另一個她不見了,洛蓁愕然發現自己站在同憐月和歐陽濂面前,而周憐月狂做地摟著歐陽濂,親吻他的唇,雙手遊走在他結實修長的身軀上,還示威似地解開他的衣服,將整個身子貼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