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憐惜的以指尖溫柔的摩挲,「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對你這麼粗魯。」他對自己的失去控制感到生氣。
懊惱不已的在她的額頭印上親吻,力道輕得就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你又嬌小、又細緻,似乎我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讓你粉碎,我必須很小心的控制力道。」海瑞從來不曾對任何人產生過這麼大的保護慾望。
明月嘟起嘴反駁,「我沒有你以為的脆弱。」過去,她總以自己荏弱的外表而自豪,現在她卻很痛恨,因為她讓海瑞有這種印象。
兩指壓上她微翹的唇,他愛寵的說:「你老愛嘟嘴抗議。」彎起唇角感歎的說:「可是,我又好喜歡看你嬌嗔的可愛神情。」胸懷激盪著柔情,粗壯的手臂把人捲進胸口,重重的摟抱著,柔軟如棉的嬌軀嵌合著他陽剛的線條。
警車上的警示燈發出紅色光芒,不斷閃過沒有玻璃阻隔的窗戶,警察也很盡職的透過車上的擴音器呼籲大家盡量到空曠處躲避。
海瑞努力把理智敲進腦海,「走,我們先到院子去。」他幫明月把黏在兩頰旁的髮絲塞到耳後,再小心的護著她走到屋外。
最後,兩人決定依偎地並坐在後院的雙人椅上。
空氣中瀰漫著恐慌的氣氛,幸好這一帶的房子建得頗牢固,並沒有發生房屋倒塌的意外。主震過後又陸續有幾波小餘震,但情況完全不同。明月安心的窩在海瑞的懷裡,偷懶的賴著他,讓他以寬闊的肩背撐起她的重量。
春末夏初的季節,氣候舒爽,點點星光映照著親密相擁的兩人。
明月的雙手圈抱著海瑞,輕輕的笑著。
「為什麼偷笑?」他好奇的看她露出調皮狡猞的神情。
「沒有,我只是突然有一個怪想法:我覺得,這場地震成全了我的期盼。」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看起來天真稚氣。
她掙脫他的環抱坐直,認真的發問,「我現在的幸福是真的吧?會不會明天太陽出來後,才發現原來是我在作夢?我既不漂亮、身材不好、腦袋又笨,不像你,什麼都懂。」
「傻話,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他吻著她的額角,柔情滿滿的漲滿胸口,把她鎖回原位,以下巴的鬍子摩挲著她的頭頂,有些感歎的說:「我一直很努力的抗拒你的吸引力。我老你好多歲,簡直像在誘拐未成年少女,就像現在,我就有罪惡感,好像自己在欺凌幼童似的。」
「老古板,年齡的距離很重要嗎?」明月掙開掌握,振振有辭的說:「現在你三十五歲,我二十二歲,聽起來好像差很多。等到你七十五歲,我已經六十二歲,聽起來就差不多年紀,兩個人都是老傢伙了。」
海瑞有趣的笑了。她是個很奇特的女孩,有時候稚氣得很,有時候又成熟得不得了,想法蒼老,和她年幼的外表一點都不相稱。
她改坐到他腿上,額頭抵著他的頭,和他眼對眼,神情固執的要求認同,「我從來沒愛過人,不知道愛上男人是什麼樣的心情?可是,我現在就很肯定的知道,我喜歡你……不、我愛你!」染著盈盈水光的眼,嬌柔嫵媚的訴說著深情。
明月熾熱無偽的真情就像狂風,攪翻著他所有的理智顧慮。
她是個勇敢的小女人,全心付出,然後要求對等的回應,他好愛這樣的她!
他溫柔的觸碰她柔嫩的臉頰,「別這樣看我,我不想變成大野狼把你撲倒在地上。」體內的渴望正不斷攀升,他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抵抗。
海瑞總是這樣,不是把她當孩子,就是把她當成易碎品。
她決定要徹底抽換海瑞錯誤的印象,玉臂勾上他的頸項施力拉低,大膽的湊上唇,模仿他剛剛的動作,以舌舔畫著他寬厚性感的唇線,身體緊密的揉貼著他。
慾望的火苗節節竄燒,海瑞圈抱著她,嘴探索的吻過臉頰、耳垂,順著頸部優雅的線條,吮吻著她如雪的胸前玉肌,興奮的輕顫順沿而下。
他的鬍子輕摩過肌膚,讓怕癢的明月哼氣閃躲,「嗯……好癢……」身體不住的在他身上蠕動磨蹭。
「要命!」海瑞狼狽的詛咒著,突然推開明月,氣息急促的抵著她,軀體堅硬如石的緊繃著,隔著衣料,他堅硬的隆起正抵著她。
「你在玩火。」他聳眉警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想把你壓倒,粗蠻的佔有你的念頭,所以,千萬別勾引我,我已經老得沒辦法讓你這樣折騰了……」要忍下對她的慾望,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明月羞窘的僵住,她看得出來海瑞正在忍耐,表情痛苦,她果然不敢再妄動。
過了好一會兒,海瑞才困窘的開口,「過了青春期以後,我就不曾像現在這樣失去自制力。」
「你的前妻呢?她也不行嗎?」
「為什麼會提到她?」他疑惑的問。
「嫉妒。我非常嫉妒她!」小臉凝著認真的計較表情。
「傻瓜!」為了他而嫉妒著死去的女人,多麼傻?
為了讓明月坐得舒服點,他呵疼的把她抱到兩腿前,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自動當起靠枕。「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家和潔美家是世交,我們一起長大。年紀輕的時候,覺得結婚是件很浪漫的事,所以,大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了,可是婚後,我決定加入考古隊伍到南美洲。」
明月感覺到,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苦澀。「她沒跟你去嗎?」
「叢林艱苦的生活並不適合潔美,所以她自己待在家,可能是因為寂寞吧!她染上嗑藥的壞習慣,最後死於藥物過量。」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快十年,但每次想起,他還是很難釋懷。
明月敏銳的察覺到隱藏在輕描淡寫的話語下的愧疚,她仰起頭命令著,「不准自責,那不是你的錯,嗑藥是她自己的選擇。」
海瑞什麼也沒說,只是沉默的擁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