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如意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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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說了又如何?徒增傷感而已!

  他對君如意,此情終生不渝;然則,伊人呢?

  遠在洞庭岳陽的她,此刻或許正忙著趕製嫁衣裳吧?

  不可免地,莊逸又是一縷愁緒盈懷,心頭悵然若失!

  *** *** ***

  白日已盡,夜色掩進莊嚴夫婦居住的「文軒閣」。

  卸下錦衣玉裘,換穿一襲輕便家居衫袍的莊嚴,手握」卷『昭明文選』,悠閒自在地斜靠在座椅上覽讀。

  呂文繡則是端坐板台前,梳理一頭如雲秀髮。

  「阿嚴,你發現了麼?小叔打從洞庭回來後,好像變了個人似地,整日不言不笑、落落寡歡,真教人憂心。」呂文繡突然喟歎道。

  「唔……」莊嚴沉迷書中,頭也不抬,只虛應一聲。

  呂文繡皺眉看向漠不關心的夫婿,有點氣結!難不成那本書,比他的親弟重要?

  「阿嚴!」她稍稍提高音量,以示小小抗議。

  「呃?什麼?」莊嚴總算從書上調開視線,望著妻子。

  「我說小叔最近心事重重,你是他大哥,好歹問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嘛!」莊嚴放下書本,坐正了身軀,兩道如電的目光,掃視著對鏡理粗的妻子。

  「阿繡,你好像從以前就特別關心阿逸哦?」成親後,他還是個大醋桶,動不動就對莊逸吃味。

  「阿嚴!」呂文繡回過身子,滿臉無奈。「瞧你又來了!小叔是你弟弟,我關心他也是應該呀!再說……」

  她頓口不語,雙煩泛起一層紅暈,嬌羞無限。

  「再說什麼?」莊嚴則是促狹地故意追問。

  「如果不是小叔,我們……根本不可能結識……」

  「不可能結識。當然也就不可能成就我們這段如神仙眷侶般的美滿姻緣,你是這個意思吧?」

  「是……是呀。」呂文繡頰邊紅霞更艷。

  「哈哈哈!」莊嚴突地爆出一長串朗笑,恣意欣賞愛妻嬌羞嫵媚的風情。

  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呂文繡依然不減少女特有的青澀,教莊嚴看她千遍也不厭倦。是以,他總喜歡逗她,就是因為愛極妻子粉臉含羞的嬌俏模樣。

  「阿嚴,你……」呂文繡這才發現又被捉弄了,賭氣地轉過身去,不再睬他。

  莊嚴幾個大步就趕到妝台前,一伸猿臂,將愛妻從背後緊緊擁住溫存。

  「阿繡,別氣、別氣!」他跟她耳鬢廝磨,情深款款:「我知道你關心我的家人,讓為夫的我十二萬分感動。只是,我也問過阿逸好多回,他打死不說,我也沒辦法呀!」

  呂文繡渾身不可抑地冷起一陣輕顫。結婚以來,丈夫的熱情有增無減,而對他的挑逗、碰觸,她依然如往昔一般,控制不住如雷的怦急心跳。

  「阿嚴,既然小叔守口如瓶,那……不如你下一趟洞庭,去向君老爺探問一番可好?」在丈夫的挑情下,呂文繡對莊逸關心不減,勉強捺下浮動的心神,向夫婿建議。

  「阿繡,上次為了蝶兒,你要我千里迢迢跑到回疆大漠,把庫利斯勸回江南。這一次為了阿逸,你又要我南下洞庭一探究竟。看來,你對他人,永遠比對自己的相公好喔!嗯?」莊嚴假裝不平地,在妻子耳畔低聲抗爭。

  「阿嚴,你說的什麼話?我是蝶兒跟阿逸的大嫂,對他們好也是應該的。」呂文繡急急分辯。

  「你是他們大嫂,卻是我妻子,不准你對他們比對我還好。」莊嚴繼續瞎纏。

  「我哪有……」連弟妹的醋都要吃,呂文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莊嚴又逸出一串輕笑,呂文繡才知又上當了!

  在人前是個冷肅練達大商賈形象的莊嚴,在妻子面前,卻不失赤子之心,總像個頑皮的大孩子般,喜歡逗呂文繡開心。

  「不理你了。」呂文繡故意鼓起腮幫子。對這位俊挺精幹的夫君,她可是又愛又惱!

  「阿繡,我是跟你鬧著玩兒的。我知道你將我的弟妹當成自己的親弟妹看待,很感謝你這份心。阿逸的事你不用擔心,過兩天,我就去一趟岳陽,定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還你從前那個爽朗豁達的小叔。」嘻鬧一陣後,莊嚴總算正色地回應妻子的焦急。

  「我就知道,你這當大哥的平日雖然嚴厲,事實上,卻是最關心弟妹的好兄長。」呂文繡這才舒懷嬌笑。

  「是個好兄長,那……是不是個好丈夫呢,娘子?」莊嚴又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回復頑劣本性。

  「你……就是誇不得你兩句,真是……」呂文繡佯怒,卻被丈夫霸氣地吻上香唇,堵住她下面的一串嬌嗔……

  第十章

  一騎快馬風馳電掣,莊嚴風塵僕僕趕抵洞庭岳陽。

  君嘯天據報,趕忙出門迎貴客;當他見到挺拔不群的莊嚴時,不由哈哈大笑:

  「莊大少,久違了,別來無恙呀?」

  「幾年不見,君老爺還是健朗得很啊!」莊嚴也朗笑抱拳。

  「好說、好說。莊大少才是風采依舊,精神奕奕呵!」君嘯天一面寒暄,一面肅客,將莊嚴迎進大廳。

  主客坐定,家丁奉茗。君嘯天才又含笑開口:

  「今天是什麼風,將大忙人吹到寒舍呢?」

  莊嚴處事作風一向流暢明快,絕不拖泥帶水,遂開門見山:

  「只因舍弟到岳陽向君老爺祝壽返家後,終日落落寡歡,似有心事無限。家母及拙荊擔憂不已,故而要莊嚴南下洞庭一探真相。」

  君嘯天聞言,心中已大致瞭然。

  自從莊逸辭返南京,女兒臉上失去了歡顏,整日裡眉鎖深秋,茶飯不思,人都瘦了一圈。看在兩老眼裡,著實焦心不已,卻又無計可施!

  明明傾心莊逸,卻執意下嫁紀倫飛,把自己折騰得形消體瘦,君嘯天真的不懂女兒心思!

  沒想到莊逸回到南京,一樣兩地相思,為情所苦;就不知這兩個年輕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既然莊嚴專程前來探求究竟,君嘯天也不好隱瞞,很爽快地將事情始末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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