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不要緊吧?」楚皓天關心地詢問。
江蓋世卻閉目不語,似在強忍不適。
「楚大人,麻煩您撕開江大人後背的衣裳。」柳無雙二話不說,繞到江蓋世身後站定,準備查看他傷處。
「喔,好的。」楚皓天自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劃開江蓋世後背衣裳。「嘶」一聲,衣帛被割裂,露出他被叮咬的背部。
「哎呀,不得了,這是教什麼歹毒的蟲子給螫了,怎會腫得如此嚴重?」聶紅姑首先驚呼。
柳無雙與楚皓天也瞧得怵目驚心。那傷口腫脹成一個大包,色呈暗紅泛烏紫——柳無雙一看便知那蟲兒必定含有劇毒,若讓毒氣攻心,恐怕回天乏術。
柳無雙大急,纖指飛點,封住江蓋世幾處要穴。然後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對準被螫的細孔刺入,轉動數圈後始抽出銀針,一股烏紅血液立即泌流而下。柳無雙毫不遲疑,美麗的櫻唇湊向傷口,用力吸吮出毒血。
「柳……姑娘……不要……」江蓋世內心激盪不已,急急相想要制止。他深怕一個不慎,伊人吸入毒血,反害了自己;他寧可喪命,也不願她受到一點傷害。
柳無雙不理會他的勸止,直至吮盡毒血後,才仰起螓首,掏出手絹輕拭唇上的血漬。
「楚大人,翻過這座山頭,就是洛陽城,咱們得趕快進城,好治療江大人傷勢。」她輕吁口氣,望向楚皓天。
「那事不宜遲,將軍,我扶您上馬。您還撐得住吧?」楚皓天一聽,立即扶起江蓋世,並擔心地瞧著他。
「我……應該還可以撐撐,咱們這就趕路吧!」江蓋世咬緊牙根,翻身上馬後勉強應道。
柳無雙等三人也縱身上馬,四騎直奔洛陽。
*** *** ***
洛陽城。
洛陽背負邙山,南襟洛、伊,北瞰黃河,東有虎牢之險,西有潤水、函谷屏障;地勢險要,不僅為歷代軍事重地,更是文化中心。
風雲寨四大事業分大江南北,洛陽亦是黃金遍地的商業中心,少不得有飛、龍、風、雲的商號在此地開張營業。柳無雙等人一入城內,即落腳在「龍記客棧」。
「龍記客棧」後巷有座幽靜四合院,是掌櫃刁雲及其家眷住處。將江蓋世安置在一間客房歇息後,柳無雙三人及刁掌櫃齊聚在偏廳商議。
「是否可請刁掌櫃差人去請個大夫來?」楚皓天心繫長官傷勢,急急商請刁雲幫忙。
「楚大人,神醫就在眼前,還需要請什麼大夫?」聶紅姑搶在刁雲之前回答。
「神醫?在哪?」楚皓天不解。
「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神醫就是咱們寨主呀!」聶紅姑得意地說。
「真的?」楚皓天大喜過望,連忙央求道:「柳姑娘,那將軍的傷就麻煩您了。」
「我適才已替江大人仔細檢查過,他是被一種名喚「索命飛蠍」的罕見毒物所螫。此物極為陰毒,被叮上一口,若不及時封穴放血,不到一個時辰就會斃命。」
「這麼嚴重!」楚皓天大吃一驚。「那該怎麼辦?」
「幸好當時我及早封穴放血,劇毒才末侵入心門,不過,殘餘毒氣還是滲入了江大人四肢百骸。目前只能暫時保住性命,還要服以獨門良藥,才能解清餘毒。」
「什麼獨門良藥?」聶紅姑好奇地接問。
「芙蘿草。只是此物可遇不可求,就要看江大人的造化了。」柳無雙輕顰蛾眉,擔心不已。
「芙蘿草要在何處方能取得?」刁雲也表示關心。
「只要是高山峻嶺、絕壁險壑的深山,都可能有芙蘿草生長的蹤跡。不過,也只是可能,並非每一座山都會有此一藥草生長。」
「若尋不到此一藥草,將軍會如何呢?」楚皓天臉色凝重。
「體內餘毒會令江大人意識昏迷、全身癱瘓;就算能保住性命,終其一生也將是個活死人。」柳無雙歎道。
「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尋得芙蘿草,為將軍解毒。」楚皓天相當講義氣,立即信誓旦旦保證。
「洛陽城背負邙山,楚大人不妨就近先往邙山一試。」刁雲久居洛陽,對附近地理環境較熟悉,遂開口建議。
「既是如此,救人如救火,我這就準備上路。」
「楚大人並沒見過芙蘿草,恐無法辨識,不如由我陪您走一趟邙山吧!」柳無雙也放心不下江蓋世的傷勢。
「那真是太好了,只是有勞柳姑娘要辛苦登山一趟。」楚皓天感激不已。
「楚大人不用客氣,濟世救人乃為學醫人之天職。事不宜遲,咱們收拾好行囊就出發吧!至於江大人,就麻煩刁掌櫃及紅妹多留心照料。」
半個時辰後,柳無雙與楚皓天,背負刁掌櫃準備好的登山裝備及食糧、飲水,急赴邙山。
第九章
柳無雙及楚皓天在邱山足足奔波將近十日,好不容易才尋到芙蘿草。為避免延誤醫治時機,二人馬不停蹄,連夜趕下山,回到洛陽城內的龍記客棧。
「寨主、楚大人,謝天謝地,你們總算回來啦!」望眼欲穿的聶紅姑急急迎上前去。「芙蘿草可曾找著?」她關心地接口追問。
「江大人吉人天相,本來很難遇上的珍奇藥草,竟也叫我們採回來了。芙蘿草我已交給二柱子煎熬,半個時辰後,即可讓江大人服用。」柳無雙也深感慶幸。
「那真是太好了!」聶紅姑喜得雙手合掌。
「江大人情況如何?」楚皓天頗擔憂病人狀況。
「時好時壞;有時神智頗清醒,但,不一會兒又會陷入昏迷。」聶紅姑據實以告。
「那是正常現象,楚大人不用過慮。幸好我們很快就尋到芙蘿草,江大人應無大礙,只是必須經過一段時間調養,才可恢復元氣。」柳無雙安慰楚皓天。
「寨主,那得調養多久呢?」聶紅姑好奇地接問。
「大約半個月左右吧,這也要視病人平日體能、狀態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