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就解決,沒解決就沒解決,哪有什麼「大致上」?」
孟於麗撇嘴回他。「唉呀!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非黑即白。我找到了第三者,然後他們分手了,就這樣。」
沈廉風的表情鬆懈下來。
孟於麗好笑地說:「幹什麼?你聽到他們分手很開心?」
當然開心!把方慕雪從秦昕陽身邊拉開,他再開心不過!
沈廉風一想到這,嘴唇愉悅的勾起一彎弧度。「我替你開心。」
「喔?真的?那敬我!」孟於麗舉起杯子和沈廉風的相碰一下,一飲而盡。
她又輕歎一口氣。
「下過……就算把昕陽搶了回來,我也高興不起來。」
「為什麼?」
「他對那女人的態度,讓我心寒。他今天可以這樣對她,哪天他不愛我了,可能也會這樣對我。」
「秦昕陽引他做了什麼?」
沈廉風本來因為方慕雪恢復自由之身的好心情,被這一句話全部打散。
秦聽陽並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他對於感情的態度頗為幼稚,滿腦子只有自己,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傷害他人也毫無感覺。
這樣的人,會對方慕雪說出什麼殘忍的話,都是有可能的。
「他硬說都是那女的自作多情,說的好像他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似的……我看了真的很同情,看見那女孩年紀輕輕,卻被說成這樣……」
沈廉風的心裡,突然有一把無名火燃起。
秦昕陽居然說這種話引把責任都推到她一個人頭上,公平嗎?
他感到痛心,方慕雪那個夜晚,不知是如何度過的!
「那你呢?你在一旁說了什麼?」
「我?」孟於麗察覺沈廉風的怒氣,卻下知所為何來。「我能說什麼?我本來想安慰那女孩的……」
「安慰只會讓她更痛苦吧?誰會想被情敵安慰?」
沈廉風嘴邊的笑容帶著寒意。
「為何這樣說我?這並下是我的錯。」
孟於麗無法招架他的指責,只能帶著哀怨的回答。
「這當然不是你的錯。你們這三個人中,唯一有錯的就是秦昕陽。我只是下希望看到,你打著同情的大旗,去侮辱一個和你柏同立場的女孩。我相信她最下需要的就是同情,與其同情,不如給予她感同身受的理解。」
「廉風……」
「甚至,你該轉告秦昕陽,他沒有什麼權力,把一個這樣的女孩棄如敝屣。這女孩遠比他想的更有價值。」
孟於麗看得出,沈廉風眼中有著明顯的挑釁。
這份挑釁針對的是誰?是因為對那個沈廉風從未見過的第三者的同情?還是出於對秦昕陽的惡行,而發的正義感?
「廉風……」
她只知道,認識他這些年來,她第一次看到沈廉風,為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展現這樣的情緒,或許,有什麼改變了他。
「去美國的路上,多保重。」
沈廉風給予自己的朋友,一個道別的親吻和祝福,孟於麗愣愣地看著他放下自己的咖啡錢而後離去。
第八章
今天早上出門前,方慕雪習慣性的挑好衣服,化好妝,正想如往常一般挑一些首飾配戴時,望著鏡中的自己,突然錯愕。
有必要這樣打腫臉充胖子嗎?
因為一個愚蠢男人說的愚蠢話語,而束縛自己四、五年,也該夠了吧?
為什麼她的生命中,老是出現一個又一個的過客呢?
是不是她下夠好,所以留下住好男人?
一堆的疑問浮現在她的心頭——
誠實的時候,男人因為她的誠實而提出分手;但即使說謊,讓自己扮演成完全不同於自己本質的模樣,還是照樣被拋棄。
方慕雪看著鏡中的倩影,發覺一切問題的癥結,根本不在外貌上。
癡癡傻傻的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而打扮,事實上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對自己的侮辱了——
她想起,即使她穿著家居服,披頭散髮,滿臉沒睡飽的樣子,也有一個男人真心的對她好。
想到這,有一股滋味甜上心頭。
方慕雪不想再把一堆琳琅滿目的耳環手鏈往身上掛,偶爾簡單一點,也是一種美感。
方慕雪拿起化妝棉,將臉上的妝掃淡些。如果,現在叫自己完全不化妝打扮出門,她絕對沒那個勇氣……但慢慢來,總有可能的,不是嗎?
方慕雪在踏入會計部辦公室時,雖然她的改變並下大,但身為女性特有的敏感直覺,讓其他同事都在她身上嗅到一股不一樣的氣味。
那當然了!會計部出名打扮的像只花蝴蝶般的女子,居然會有那麼一天,走向樸素路線,著實讓她們鏡片碎落一地。
「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樸素?」
遞公文時,陳宜如乘機走到方慕雪身旁丟出一句,一邊說話,一邊裝作正在辦公事的模樣。
「樸素?」
方慕雪歪頭一想,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還是一身名牌堆疊,只是心境上做了些改變,就看的出來人也改變了嗎?
陳宜如見方慕雪沈思,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帶著歉意說:
「啊!我並不是指你今天的打扮不好看喔……我還滿喜歡你的穿著風格的,不過,以前你都太張揚花俏了,今天比較……」
黃雅蕙在旁偷拉她的袖子,讓陳宜如臉色再變。
「啊!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引抱歉,我……」
方慕雪為她的有趣,呵呵笑了起來。
說真的,見識到秦昕陽的兩面手法後,她格外喜歡這種快人快語的風格,至少下用去揣測她的話語是不是真心的,不是嗎?
「不,你沒說錯話。」方慕雪回以真心的笑容。「我也是覺得,以前那種打扮未必好,想改變一下,順道也改變自己的心情。」
陳宜如掛著開朗的笑容點頭,像是給方慕雪吃了一顆定心丸。
「說的也是耶!啊,我好想也改變一下喔!我看我今天去燙個離子燙吧……」
「東區有一家統X下錯,你要下要去試試看?不過價格好像要三千五喔!」
黃雅蕙早在一旁窺伺許久,一有機會,就馬上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