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完蛋了。」蕭 拍拍額頭,一副萬事皆休的神情。
「你說什麼?」晁霆蹙起眉,困惑的瞅著他。
「我真不懂,你跟她相處這麼久,怎麼會看不出來她那種倔強的性子,怎麼可能當你的妾室呢?我想她要的是一份完整的感情,一份只屬於她的情感。」真糟糕,霆這回是施錯恩嘍。
晁霆倏的一怔,紀嵐方纔的話陡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我要的你給不起,我不要的,你想給我也不頜情。難道她的意思就是她要成為他的惟一?
蕭 同情的拍拍躺在床上的晁霆,歎口氣道:「仔細考慮吧,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會永遠失去她了。」
永遠失去她?晁霆的胸口倏的一緊,英俊的臉龐扭曲了起來,一隻手緊捂著胸,疼痛不堪。
「霆?傷口又痛了嗎?」蕭 關心的問道,可得到的卻是一連串的搖頭。
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這痛跟那該死的傷處毫無關連,而是可能失去她的無措,在他的心口剮了一個大洞他的每一根神經。
該死,他可以失去一切,可他絕對絕對不願意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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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心娘忿忿的走向水池,用力的將原本端在手中的湯藥,連托盤一起摔到地上,幾個瞥見她粗暴行為的下人只敢悄悄的瞅她一眼,便又匆匆的走避,生怕受到牽連。
「可惡可惡可惡。」一連串的咒罵了幾聲,心娘的情緒才稍稍的平穩,在大石旁坐下,輕拍著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脯。
「鎮定點,心娘,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定下心來好好的想個解決麻煩的法子。」她自言自語的低喃著,方才失控的模樣已經受到控制,平靜許多。
她的確隱約感到那個丫頭的威脅,可卻沒想到這威脅會壯大的這麼快,霆竟然會想要把她收入房,甚至還可以跟她平起平坐?
要不是她今天在窗外聽到他們的對話,那她不是要死的不明不白了?說不定到時連平起平坐都不可得,還得喊那個賤丫頭姐姐哩。
心娘越想越嘔,雙瞳陰毒的瞇成一直線,雖然那個賤丫頭拒絕了晁霆的提議,可那絕對只是欲擒故縱的伎倆,她的目的一定是要霆休了她,好讓她可以獨坐晁家主母的寶座。
不行,為了成為晁家最上位的女人,她可是拿自己的命在賭,如今卻突然殺出一個酷似馨姬的程咬金,要她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毒辣的火花在心娘的瞳眸深處緩緩的燒開,用力的咬咬牙,心娘暗暗下了個決定,一個掃除障礙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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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晁霆的傷處並非致命之傷,可卻也耗掉他大半的元氣,必須躺在床上靜養,不得下床半步,而遠在江南的晁家老爺與夫人在得知消息之後迅速趕了回來,就怕惟一的寶貝兒子步上女兒的後塵,丟下他們兩老不顧。
不過幸好一切都已經受到控制,衙門對於劉兼鴻的死並未多做刁難,甚至還派人至晁府跟晁霆致意,慰問他的傷勢。
一切彷彿都已經恢復正常,除了那天在晁霆榻前表白之後,便一直避不見面的紀嵐之外,而這也是令晁霆的脾氣一日暴躁過一日的最大主因,除了晁家兩老可以得到他的好臉色外,其餘的人沒有挨罵就屬萬幸了。
「霆,該喝藥了。」心娘端著湯藥,走近晁霆柔聲道。
晁霆冷然的睇了心娘手上的瓷碗一眼,便又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沉吟著。
「霆?」心娘不是沒發覺晁霆對她的冷淡,可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堆滿笑容道:「這可是我特地要大夫抓的上等傷藥,我相信這帖藥一定可以讓你的傷勢迅速恢復的。」她在他的床沿坐了下來,朝熱氣直冒的湯藥吹著氣,而後舀了一匙藥水往晁霆的唇邊送。
陡的,晁霆截住她持著湯匙的手腕,幽黑的雙眸直視她半晌,緩緩道:「心娘,先把碗放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心娘一凜,故做鎮定的放下碗,溫婉的道:「相公,你想跟心娘說什麼呢?」她故意改口喊他相公。
晁霆艱困的動了動唇,暗暗思索著要如何開口,畢竟,心娘自十六歲就跟在他身邊,雖然他對她沒有愛情,可她也沒犯什麼大錯,要休掉她,著實難以啟齒。
「呵,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想要吃什麼?心娘馬上去吩咐廚子準備你最愛吃的甜點。」心娘匆忙的站起身,她害怕聽到自己預測到的話語。
可晁霆卻阻止了她,低沉的聲音蘊含堅定。「心娘,這些日子來你跟著我算委屈你了,我想過了,既然我們之間並沒有所謂的愛情存在,倒不如讓你恢復自由之身,追尋你的新生活。」
心娘的身子霍的僵直起來,她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迅速,看來,晁霆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決定要犧牲她了。
「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不過你放心,一旦你找到心愛的人,我會依照晁家嫁女兒的禮儀將你嫁出門,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見心娘遲遲不語,晁霆又繼續道。
「不、不用了,既然你對心娘已經厭倦了,心娘也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會對你死纏爛打的。」心娘暗暗的握緊拳頭,可臉上卻漾起一抹淒楚的笑容,「不過請告訴心娘,是為了那個丫環嗎?」
一想到紀嵐,晁霆就不知不覺的微微揚唇,不置可否的道:「我不想耽誤你。」
「我知道了,請容心娘告退。」心娘強忍著怒氣,直到走出「雷霆居」才放任自己的憤怒肆虐,讓醜陋的神情取代笑臉,暗暗決定加速進行她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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