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兒,呃——不,我都忘記你不是姬兒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晁夫人親熱的拉著紀嵐不放,硬是將她拖到自己的寢房內說話。
「您叫我嵐嵐就可以了。」面對晁夫人的熱情,紀嵐突然覺得有點兒不知所措,坐在椅中侷促不安的移動著身子。
「真沒想到霆兒那個孩子竟然還是留下你,只不過他怎麼可以要你當個丫環呢。」晁夫人疼惜的牽起紀嵐的手,心中還是難免將她跟自己的女兒重疊成一個人。
「跟他無關,是我自己要求留下來當丫環的。」紀嵐連忙解釋,可一想到晁霆那荒謬的提議,她就不自覺的黯然了起來。
「唉,說起來你跟姬兒長得這麼像,又出現在她的墳前,也算是跟咱們晁府有緣,就算留你下來也是作客,怎麼能當下人?等會我一定會去跟霆兒說個清楚,你就安心的留下,不需要再幹那些粗活兒了。」晁夫人堅定的道,不讓紀嵐有拒絕的餘地。
「可是……」
「別說那些了,我好不容易像又尋回女兒似的開心,你就當是做做善事,多陪陪我跟晁老爺就好了。」晁夫人拍拍紀嵐的手背,越瞧她是越順眼,心中甚至還暗暗的奢望著,如果霆兒能夠限嵐嵐成對,那可就好嘍……
面對晁夫人的熱情親切,紀嵐的眼眶倏的一紅,淚珠開始在眼中打轉。
「怎麼了?」晁夫人擔心的連忙問道,就怕是自己說錯什麼,讓她難過了。
「沒、沒什麼啦,只是您對我這麼好,讓我想起了我娘。」紀嵐趕緊拭去眼角的淚水,擠出一抹笑道。
「傻丫頭,想她的話可以回去探探她呀,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在我晁府呵。」
「不,我娘已經過世很久了,我想探也不知從何探起。」紀嵐搖搖頭,黯然的垂下眼瞼。
「喔……」原來她也失去親人了呀,「沒關係,那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娘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還希望你可以喊我一聲娘呢。」
紀嵐感動的揚起唇瓣,可卻沒有回答晁夫人的期盼,她既然已經拒絕了晁霆收她為妾的提議,這裡自然也不是她的久留之地,她還不夠堅強到可以對他視若無睹,默默的守在一旁看他繼續納妾、娶妻。
晁夫人遲遲未得到紀嵐的回應,正想開口再問一次時,卻被走進來的心娘給打斷。
「夫人,咦,嵐嵐也在這裡呀?」心娘假意和善的朝紀嵐笑了笑。
「有事嗎?」晁夫人不悅的蹙蹙眉,不太高興自己的話被阻斷。
「呃,是霆少爺要心娘來請娘過去一趟,似乎有重要的事跟您商量。」
「是嗎?我知道了。」晁夫人點點頭,站起身,朝紀嵐道:「我剛剛跟你說的話可不是客套話,你考慮考慮吧。」
「嗯。」紀嵐微笑的輕輕頷首,跟著晁夫人走出門外,婉拒了她一起上「雷霆居」的邀請,轉身往反方向走開。
「慢著。」
紀嵐頓了頓腳步,轉頭臉了心娘一眼,正想開口之際,卻瞥見那抵在她腰際的刀刃,霎時詫異的瞪圓了眼。
「你想做什麼?」
「哼,你難道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嗎?你是我當上晁府主母的最大障礙,我當然是想除掉你嘍。」心娘邪惡的扯扯唇,讓紀嵐不禁感到全身一冷。
「你搞錯對象了吧?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爭什麼。」紀嵐警戒的注視著心娘的舉動,尋找脫逃的空隙。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謊話嗎?若不是你在霆面前欲拒還迎,他會休掉我?我早該知道長這副模樣的女人全都是我的絆腳石,非得要清除乾淨不可。」心娘用刀抵了抵她的腰際,強迫她往她指示的方向走去。
霆要休了她?紀嵐的腦子倏的一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你、你說什麼?霆他……」「住口!誰准你這樣喊他的?你只不過是個戴著馨姬面具的丫環,霆會看上你,八成也是因為你的那張皮相,沒錯,若不是你長得太像他疼愛的妹妹,他不會對你另眼相待的。」心娘恨得牙癢癢的道:「沒關係,等我把你跟馨姬一樣的除掉之後,晁府之中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礙我了。」
「馨姬是你殺的?!」天,她怎麼都沒想到心娘竟如此心狠手辣。
「呵。」心娘冷笑了聲,「我本來就預計要毒死她了,只有晁霆那個笨蛋還以為原本要毒的是他,還有那個劉兼鴻,竟然想要毀約將我供出,為了自保,我也只有殺他滅口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畢竟你是晁霆的妾室,馨姬也算是你的妹妹呀。」
「妹妹?啐,她自始至終就瞧不起我,有她在晁府一天,我就永遠得不到晁霆跟晁老爺、夫人的疼愛,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誰要她太過顯眼,吸引了本該屬於我的目光。」心娘將紀嵐帶到晁府內院的偏遠處後,停了下來道:「我好不容易將眼中釘拔除,沒想到竟然會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個你出來,呵,等我將你一併除掉之後,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心娘仰頭大笑了起來,握在手中的刀刃微微的偏了偏。
有機會!紀嵐倏的一個轉身,用手刀劈向心娘握著刀的手腕。
「哎呀——」心娘一個驚呼,刀子應聲落地,「該死的賤人,站住——」
紀嵐哪裡會理她,轉身便沒命的跑著,可沒跑幾步,卻又被一群人給圍住,阻斷她的去路。
「你們……」這些人不是都在晁府做事的人嗎?紀嵐的眼睛朝包圍自己的人群一掃,竟然發現小星跟他娘。
「呵呵呵,你以為你真的逃得掉嗎?」心娘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旋即煽動眾人道:「她就是狐狸變成的,這次少爺會受傷也是她害的,大家快 把她拿下燒死,否則,還不知道下一個被她詛咒的會是誰。」
「我不是狐狸變的,你們不要那麼愚蠢了好嗎!」她真的沒想到這些人的腦筋這麼迂腐,竟然會相信那種神怪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