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胤】】輕歎口氣,搖搖頭道:「愚蠢的男人被女人控制,受制於情感;沆、檠,你們兩個我最器重的朋友,已經變成了愚蠢的男人。」可悲喔。
被點名的靳檠與赫連沆同時朝他射出四道殺人的目光;福真是說中了他們的痛處。
「你們用不著這樣看我,真有種的話,就去把她們找回來說個清楚。」胤】】老神在在的雙腿交疊,端起茶輕啜著。
「有意思,】】,你怎麼這麼清楚?快說來給我聽聽。」臧洚唯恐天下不亂似的,一臉的興味。
「該死。」赫連沆終於忍不住了,咬咬牙道:「這是我的私事,你們給我閉嘴。」
「你錯了,這怎麼會是你的私事呢?說不定這可干係到咱們的正事呢!」胤】】悠哉的指正道:「這位瞳姑娘若跟端親王有所勾結的話,你會怎麼做!」這次在海上的作戰,絕不是偶然,而是有人通風報信,就不知道這個奸細會是誰了。
「不是她。」赫連沆堅決地道。
「你確定?」胤】】的眼神一凜,認真的瞅著他問。
赫連沆平穩的回視胤】】,沉聲道:「我可以用項上人頭保證。」如果她真是奸細,那他寧願陪她一起死。
胤】】審視了他半晌,隨即笑了開來,「既然如此,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難道不需要將你的人頭給找回來嗎?」呵,連生命都可以用來為她擔保了—這樁喜事是跑不掉了。
赫連沆頓了頓,窒悶的情緒霍的舒解開來,種種的遲疑與堅持全都化為烏有,沒錯,他必須去要回屬於他的軀體,與……心。
「】】,謝謝你。」他霍的起身,朝胤】】點頭示意,感謝他點醒自己。
「去吧去吧,省得你們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讓我瞧了心煩。」胤】】揮揮手,唇角噙著一抹瞭解地笑容,又轉向靳檠,戲謔地道:「還有你,也給我想辦法解決自己的難題,我可不希望因為那個姓秦的女人,奉送我大清的江山。」
靳檠無話可說,悶悶的站起身,走在赫連沆前頭。
「這樣就結束了呀?我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耶。」臧洚一臉的不滿意,怎麼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在狀況外,摸不清頭緒呀?
赫連沆難得的朝他露出了笑容道:「等我把人帶回來,你就知道了。」
「呃?」天吶,天要下紅雨嘍,鐵面赫連沆在對他笑耶?
臧洚發現自己突然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外帶一陣陣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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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婆婆,你說他們在哪裡?」赫連沆大跨步的走著,急切的心情完全表現在行動上。
自從他聽到麗婆婆說芮瞳因為誤會他遇難而昏厥之後,便心急如焚的要麗婆婆帶著他來找她,整段路上他不斷在心中模擬著芮瞳跟賈善下船之後的情景,但是始終無法理出個頭緒,或許等會兒見面之後,她會清楚的向他解釋吧。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見到她,然後再緊緊的擁抱住她,再也不讓她從他的懷中飛走了,他心愛的小人兒呵。
「主子,到了,就是這裡,我跟老罕就是在這裡照顧她的。」麗婆婆指著眼前的小茅屋道,隨即又意會到自己說溜嘴,連忙空口羞的解釋,「呃,老罕就是瞳瞳的爺爺,打從他離開府中時,我就一直跟他住在這裡……」
赫連沆根本無心理會麗婆婆跟芮罕之間的風流韻事,他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見到芮瞳。他一個箭步跨入小院內直驅茅屋,迫不及待的推開了門,等著即將映入眼中的嬌俏容顏……
空的?屋內空蕩蕩的,哪有任何人的蹤影?
赫連沆怔愣了住,發瘋似的翻遍任何可能躲藏人的角落,卻一無所獲,只驚嚇了幾隻老鼠,吱吱作響的飛奔出屋。
「這、這怎麼可能?我出門的時候,他們爺兒倆還在這裡呀。」跟在赫連沆身後走進來的麗婆婆也驚訝的瞪圓了眼,不可置信的逡巡屋內每一個角落。
這屋子就這麼丁點大小,哪藏得了人,也就是說,人真的不見了?意識到這一點,麗婆婆整顆心霎時揪了起來,開始擔憂起那一老一小了。
赫連沆僵直的挺立在屋中央,雙拳緊緊握著,指甲幾乎要插進幸心裡了,他硬著聲音朝麗婆婆問道。「你確定是在這裡?」
「沒錯的,那時瞳瞳還昏睡著,是老罕在這裡顧著她,我才安心去打聽主子的消息。」麗婆婆肯定地說。
「該死!」赫連沆倏地爆出咒罵聲,將麗婆婆嚇了一大跳,原本要告訴他芮瞳有孕的消息,也給嚇得吞回了肚中,不敢多吭一句。
他冷冷的觀察四周,看屋內整齊的模樣,他們絕對不是被迫離開的,應該是收拾過細軟之後,才不慌不忙的離去。
難道她在躲避他?她並不想見他?
可惡!他赫連沆在此發誓,即使她躲到地獄裡去,也阻止不了他找回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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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為什麼不通知麗婆婆一聲就離開?她現在一定很著急。」芮瞳困惑的跟在芮罕身後走著,不懂為什麼她一醒來就被芮罕強制帶走,而且還不許她等麗婆婆回來。
「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多問,總之那裡咱們是待不下去了。」芮罕不想多做解釋,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她還不知道自己肚子裡有塊漸漸成形的骨肉,唉,要怎麼告訴她呢?
芮瞳垂下眼瞼,幽幽笑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我是小孩子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
「傻瓜,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在爺爺心目中,你永遠是爺爺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孫女啊。」芮罕轉身摸摸她的頭,暗暗決定就算是行乞,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孫女跟即將出生的小娃兒。
面對芮罕毫不保留的親情,芮瞳的眼眶不禁微微的泛濕,這世上除了赫連沆之外,她最愛的就是從小養大她的爺爺了,她怎樣也狠不下心「先走一步」,可是,沒了赫連沆,她該怎麼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