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冰看他瘋狂地找尋浴室位置,彎唇笑了起來,正準備關上大門之際,對講機卻響了起來。
「容先生,呂纓緋小姐前來拜訪你,要讓她上樓嗎?」門房傳來請示的聲音。
容少冰瞳仁一冷,溫暖的笑意倏地變冷。「請她上來。」
「是。」
挺厲害的,呂纓緋竟然能夠準確抓住他返家的時間,想來容老太婆對他的盯楷動作是一刻也不肯放鬆。
而呂纓緋步步進逼的目的又是為何?
「少冰哥哥。」不一會兒,柔軟的聲音響起。
「請進。」容少冰道。
「謝謝。」她頷首,踩上米白色地毯,步入客廳。屋內的陳設,給人一種溫馨的感受。
據她所知,這百餘坪的高級住宅只有他一個人居住。他情願獨居也不願意跟容氏家族的成員有任何瓜葛。
「少冰哥哥為什麼不回老家住呢?婆婆一個人很寂寞的。」她坐下,問道。
「你最近不是常常陪伴著她?有你陪伴就夠了。」容少冰倒了三杯熱茶放在桌上。
她看著桌上的三杯熱茶,容少冰並不介意讓她知道這房子裡還有第三個人。「是啊,婆婆希望我可以常常陪伴她,我就照做,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很希望你能搬回別墅住。」
「婆婆一定很高興你這麼聽話。」他坐上沙發,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是很聽話。」她拿起熱茶喝著,片刻後,直接挑明說了。「我知道你很防備我。」
「既然知道,那你又何苦一再出現在我面前,甚至跑到我家裡來?」容少冰斂下眸,淡淡問道。
「我沒得選擇。」她平靜地回答,沒有被他打擊到的傷感。
他笑了出來。「聽起來挺哀怨的,只可惜我不是個多情人,我只知道既然腿長在你的身上,你愛往哪兒去,決定權在你,怎麼會說沒得選擇呢?」
「你想知道原因嗎?」呂纓緋試探地一問。
「不想。」他回得乾脆。「上次我允許你到公司見裘輕,是要讓你看清楚真相,請你懂得知難而退,可惜我的容忍似乎是失敗的,你並不想放棄我對不對?所以你今天又一次現身。」
呂纓緋靜靜地聽著,捧杯的手漸漸冰涼。
他續道:「既然如此,我就明白地告訴你,我的生活絕對沒有你介入的餘地。」他把話直接挑明了說。
「少冰哥哥,你下定決心要跟裘輕先生在一起?」
他沒應聲。
他沒有義務告訴她他的打算。
呂纓緋笑了笑,對他的冷淡全部承受,抬起頭,環顧四周,又問:「裘輕呢?他不是跟你一塊兒進門了?」
「他喝醉了,在浴室梳洗。」
「喔。」
話才說完,裘輕便出現。
穿著深色浴袍的裘卿走出來,她一邊走還一邊揉著發疼的額角。
腦袋瓜子一直沉甸甸的,怎麼也清醒不了。衝進浴室小解之後,她跟著大吐特吐了起來,一身令人作惡的氣味讓她難受得要命,所以忍不住就直接在浴室洗澡,沖掉難聞的味道。
只是,在洗完澡後她才驚覺到根本沒有衣服可換,幸虧她看見有件乾淨的襯衫和浴袍就掛在穿衣間。阿彌陀佛,她二話不說,直接穿上襯衫又披上浴袍,把自己包得密密實實,這樣就不會洩漏出胴體的秘密來了。
裘卿走到客廳,不期然地看見呂纓緋,當場愣住!
「你、呂小姐?」她怎麼突然冒出來?慘了!她想撮合她與容少冰的計劃,豈不是又被自己給破壞掉了?
呂纓緋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地看著他。「裘先生,你跟少冰哥哥的感情似乎愈來愈好了呢!」
「有嗎?沒有吧,呂小姐誤會了。」她的頭愈來愈痛了。「我喝醉了,老闆只好暫時帶我到這裡稍微休息一下,就只是這樣而已,請你不要想太多。還有,我正打算要離開。」
「不,你不能走,該走的人是我不是你。」呂纓緋苦苦一笑。
「為什麼?」裘卿一愣。
「不受歡迎的人是我,是我該走。」她輕輕地道:「原本我來是想試試有沒有轉圜的機會,只可惜我仍然得到不許癡心妄想的答案。」
聞言,裘卿摘下眼鏡,揉揉鼻樑,又甩甩頭,卻怎麼也甩不掉腦袋裡的沉、重、痛!
「你頭痛嗎?」容少冰只看向裘輕。
「是很痛。」已經分不清是酒醉的關係還是對自己的壞事而憤怒。她又搞砸了一切,呂纓緋似乎已經打算要退出這場爭奪戰。
「呂小姐,麻煩你離開吧。」容少冰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立刻對她下逐客令。
呀,就這樣不客氣的趕人走,一點情分、面子都不留。
「是的,我該走了。」呂纓緋溫馴地起身。「對不起,打擾兩位了,這就是我不請自來的下場,全是我咎由自取,我會記住這教訓的。」她頷首道別,一步一步地走出大門口。
看著她萎靡的背影,裘卿卻無法反應,因為已被她的言論給嚇著。
記得哥哥曾經提過,容少冰最不喜歡被人控制與擺佈,換言之,不請自來的呂纓緋犯了他的大忌諱,所以得到如此不客氣的對待。
那麼,當她身為冒牌貨的真相被揭穿時,她該怎麼辦?
一個處心積慮欺騙他的女人,又會得到什麼下場?
啊!頭更痛、更暈了!她好難受……
容少冰走近他,輕輕道:「輕,去睡一覺吧。」溫柔的磁嗓像會催眠似地,勾住裘卿渙散的魂魄。
「睡?」她已無法思考太多,只想好好地休息。「好吧,我去睡,就睡一覺,也許睡醒後一切都會沒事了。」
是啊,別自己嚇自己,睡醒後,自然就會雨過天晴的……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他」莫名地闖進他的世界裡,「他」的出現讓他措手不及,在來不及防備下,就被「他」給勾引進了「他」所布下的趣味遊戲裡,甚至得由得「他」對他耍弄心機。
更神奇的是,他對「他」充滿著耐性,甚至還完全的放任。悖離他慣有的處世原則,沒有逼迫,只是靜靜地等待「他」主動把答案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