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孟蕾妮驚呼。「你怎麼可以坐視不管?」竟然不幫她討回公道?豈有此理!
「蕾妮,很抱歉。」商弈瞅著她的淚顏,不想再隱瞞。「嫁給一個無心的人,不會幸福,只會感到痛苦。」
他的黑眸沒有絲毫溫度,凍傷了她的心。
「到時候,妳會恨我。」他的聲音有一絲疲倦。
「不--」她奔入他懷中,不斷搖頭。「我不會恨你,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恨你!」
恨,往往都由愛而生……他是過來人。
「我一直把妳當成妹妹,以後也會是。」他黯下眼瞳,說出真心話。
「不!我不要,我不要當你的妹妹……」她痛哭失聲。
「那麼,』他閉上眼。「只好讓妳恨我,我不會改變心意。」輕輕推開她,毫不留戀的離去。
「嗚……」孟蕾妮癱坐在地,掩面痛哭。
這麼多年來,她等到的,依舊是一場空……
不、她不能接受!
第十章
一星期來,日子過得無風無浪,朱甄愛反而覺得安靜得太不尋常,寧靜的表面背後似乎醞釀著一股風暴:心中總是惴惴不安。
不過,也代表商弈已經一個禮拜未曾出現在她面前,強迫她充當他的女伴。連起初催得緊的債務問題也未再提及。
這樣很好,不是嗎?但為何有股淡淡的愁悵纏繞心頭,勒得她好難受……
他和他的未婚妻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唉……」她不知不覺的逸出一聲歎息,隨後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擔心過了頭。
平靜的生活,是她求之不得的心願,她應該高興才對,而非像現在一樣悶悶不樂、若有所失。
她抬頭看了桌上的小鍾一眼,再十分鐘就下班,她的視線飄向辦公室門口,望著進進出出的人不禁怔忡出神。
直到電話驟然響起,才喚回她的注意力。她稍稍調整心緒,接起電話。「天冠企業秘書部您好。」
「甄愛!不好了!」很驚惶的聲音。
「媽咪?」她皺起秀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央央……央央她……」朱夫人語帶哽咽。
一聽到女兒的名字,甄愛立即神經緊繃。「央央她怎麼了?」
「央央她……她……」朱夫人因緊張過度而囁嚅許久,話始終說不完全。「她不見了!」
轟!突來的消息猶如一枚強力炸彈在腦中爆開,炸得她六神無主,瞬間失去思考能力。
「甄愛、甄愛,妳有在聽嗎?」朱夫人聲音顫抖。「央央她不見了。」
半晌,她才蠕動唇瓣。「央央……怎麼不見的?她怎麼會不見?」
「我帶她去附近公園散步,去一趟洗手間回來,就找不到她了。」朱夫人十分自責的說清來龍去脈。
當時她看央央和其他小朋友玩得不亦樂乎,週遭又有其他小朋友的家長在,於是交代了聲,便匆匆到洗手間去。
出來之後,原本的小朋友遊戲集團已經解散,她卻遍尋不著央央的身影。
最後抓了個人問,據說,有個自稱是她叔叔的年輕男人,把她帶走了。
聽完母親的敘述,甄愛的眉心打了死結。
自稱是她叔叔的年輕男人……這句話在她心中不斷的發酵。
難道,是「他」?!
央央總是喜歡喚「他」帥叔叔,又喜歡黏著他,跟著他走的可能性極高。
「媽,麻煩妳再到公園找找、問問其他人,我馬上趕回去。」吩咐完畢,她馬上掛上電話,收拾好物品後,連卡都沒打便奔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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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計程車趕回家,甄愛馬上衝到公園與母親會合。
「有沒有問到對方的長相?」她焦急的問。
朱夫人黯然搖頭。
甄愛眼眶一陣劇烈刺痛,淚水在眼底打轉,感到萬般自責、愧疚。
不能給女兒幸福完整的家庭,是她的無奈。不能給女兒無憂無慮的生活環境,不能陪在女兒身邊給予無微不至的照顧與教育,是她的無能。
是她、都是她!她是個沒用的母親……
思及自己的不稱職,甄愛忍不住掩面落淚。
朱夫人見狀,也軟弱的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才會害央央被帶走。我真是粗心……」
冷靜下來。她必須冷靜下來。母親的哭泣聲讓甄愛不得不思振作。
「先帶著央央的照片,請附近的警察局幫忙留意。」她抹乾淚痕,拍拍母親的肩膀,故作鎮定的指示道。
絕不能坐以待斃,萬一央央有什麼意外,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也許,根本無法活下去……
失去重心和生存意義的人生,與死了又有何異?倘若真是「他」所為,那麼,哪怕要她拿命去換,她也在所不惜。
「那妳呢?」朱夫人噙著淚問。
「我必須去一個地方。」甄愛神情堅定道。「我們分頭進行。」說罷,毫不浪費一分一秒,掉頭而去。
朱夫人望著她的背影,突然意識到--女兒真的變得勇敢、堅強又鎮定,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怯懦、遇到困難時便亂了手腳,只會躲著哭的女孩。
擦乾眼淚,朱夫人深吸一口氣。身為母親的她,不可以輸了。
打起精神後,她朝警察局方向走去,為自己的疏忽做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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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來到位於敦化商圈的一棟高聳商業大樓前,朱甄愛尚未進到大廳,就被門口的警衛攔了下來。
「小姐,沒有員工識別證是不能隨便進去的。」警衛見她年輕貌美,態度還算客氣。
「拜託你,我一定要見商弈一面。」甄愛語氣是懇求的,表情卻無比堅決,不容拒絕。
「嗄?」警衛聽她直接喊出董事長的名字,十分不以為然。「小姐,董事長不是隨便誰都可以見的。」
「請你幫我傳達,我有很重要的事要當面問他。」她焦慮不已,想盡快確定女兒是否真的在他手上,多等一秒,不安就多添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