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灰姑娘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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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棉棉掛上電話,清麗嬌美的臉上有一絲難過。

  詹明麗口中的總經理正是段豪成,他去年秋天已拿到博上學位回國,進入「日兆集團」的權力核心,並在今年初與馬語穠舉行盛大的訂婚儀式。

  五年的歲月足夠教棉棉明白,自己當年不成熟的行為,不免在段豪成心目中造成深深的傷痕,恐怕恨死她了也說不定。

  可是啊,不愛就是不愛啊!即使他多金又帥氣,寵愛她的手段也曾令她感到窩心,可是他的個性和脾氣,她實在招架不了,愛不下去。然而,當年她如果更成熟懂事一點,會把感情的事處理得圓滑些,不至於傷害到段豪成。

  值得慶幸的是,段豪成似乎恢復得很快,將精力放在求學與事業上,短短幾年已有了很高的成就,她心裡好過多了。

  「如果有一天,真如明麗姊所說的,『他們』會軟化態度接受我……不,不,只要重新接納雍年是他們的兒子也行,我就心滿意足了。」她盈盈的雙眸流轉著淡淡的哀傷。

  她感到最虧欠的,是雍年啊!

  當年她如果沒有發出那一通求救電話,也不至於改寫任雍年的命運,使他原本輝煌燦爛的人生變得平淡無奇。

  如同任凰說的「你是任雍年生命中的禍水」這一句話,已成了壓在她心底的魔叩幾。

  「到底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助你呢?雍年。是我的『愛』害了你嗎?」

  棉棉想不通,為什麼愛一個人反而會害了他呢?只因為她出身平凡?

  灰姑娘不配為王子帶來幸福?

  她失神的臉龐因為一通電話而嚇得跳起來。

  怕什麼?就算任母又打電話來罵她又如何?她都可以幫著倒背如流了。

  「喂?」

  「莊棉棉小姐嗎?任雍年出車禍了,你快點趕到××醫院的急診室來……」

  電話筒掉在地上。

  棉棉張大驚懼的眼,頓時像是被抽掉血液的病患,血色盡失。

  第六章

  表妹像一隻耀眼自傲的孔雀,來到表姊上班的地點耀武揚威。

  「不恭喜我嗎?我快要成為段豪成的新娘,也就是『日兆集團』下一任的總裁夫人。」在貴賓接待室裡,表妹喝著表姊送來的咖啡,眉飛色舞的看著表姊一身上班族打扮,嘖嘖嘖,不到三千元的套裝也敢穿出來丟人,還不夠她買一件內衣的錢呢!

  「恭喜你美夢成真!」表姊在心底補一句:也恭喜我即將償清債務。

  「呵呵呵,你滿識相的嘛!」表妹的紅唇扯開似笑非笑的弧度。「說得也是,人窮就是要認命。記不記得我們曾互相許願要嫁給自己選中的真命天子?我天生富貴命,就快要達成自己的夢想了。而你呢?別說任雍年五年前閃電與莊棉棉訂婚,跌破眾人眼鏡,甚至還被逐出家門,成了窮小子一個。照這情形看來,你這輩子都別想代替你母親重回上流社會,你能不認命嗎?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這輩子我要永遠把你踩在腳底下羅!」

  表姊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所謂上流社會的淑女,就是專門揭人瘡疤嗎?」

  表妹的微笑優雅,神態優雅,可那描繪精緻的眼底流過的譏刺卻絕不優雅。

  「當然不,我們從來不揭有錢人的瘡疤。」

  「說得好,很像你的作風。」

  「呵,你在暗喻我勢利眼嗎?沒辦法,我討厭身價比我差的人,絕對生不出敬意。你不服氣,就拿出本事讓我『尊敬』一下羅!』

  「會的,總有一天會教你跌破眼鏡的。」

  「就憑你?」表妹不客氣的放肆大笑。「你一輩做到死,了不起存個一千萬、兩千萬,還不夠當我的零用錢哩!除非,你能找到另一個金龜婿。」

  表姊聽出了表妹口氣中的不屑,淡淡一笑。

  不,她的愛情不會改變。

  反而表妹對段豪成的愛情,不見得沒有變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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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萬美金!誰可以馬上給她十萬美金?

  棉棉看著眼前象徵富貴、自己卻不被允許踏進一步的鏤花大門,她的心霎時絞痛得揪緊。為了雍年,「他們」會拿出十萬美金來吧!不管再怎麼痛恨她,雍年畢竟是他們任家唯一的兒子啊!

  棉棉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她需要十萬美金,最慢明天就要拿到。任雍年出了一場大車禍,除了全身多處骨折、內出血之外,最可怕的是撞擊到腦部,必須馬上進行大手術,可是沒有一個醫生能向她保證手術後他可以醒過來,即使醒過來也可能留下可怕的後遺症。棉棉幾乎當場崩潰,可是一想到躺在加護病房裡正與死神拔河的雍年,她沒有權利倒下去。

  直到詹明麗趕過來,告訴她美國有一位專門開腦部手術的權威醫生傑瑞·謝立克博士,只要能請他過來動手術,任雍年就有復元的希望。只是,謝立克博士也是出了名的貴,必須先將十萬美金匯入他的帳戶,他才肯上飛機。

  而先前為了供應棉棉讀完大學,他們直到這兩年才開始有一點點積蓄,光是應付加護病房的醫療費用就很勉強了,哪來的十萬元美金?

  棉棉不得已,只有來求任父、任母。

  誰知任父只讓傭人出來告訴她,「被逐出家門的兒子,早就當他已經死了。我早知道他不會有好下場,拋下父母與家族責任,選擇跟狐狸精風流快活的男人,被狐狸精剋死也是活該!」

  棉棉全身開始強烈的顫抖,握著鏤花門跪倒在地上,像一個被宣判死刑的人,哭喊道:「不要這麼殘忍,雍年是您的兒子啊!救救他吧!我求求您——我答應您,只要您肯救雍年,我會離開他的,我不會再糾纏著他,我願意跟他解除婚約,只求您大發慈悲救救他,救救您的兒子啊——」

  棉棉不禁哭倒在地,無助的靈魂陷入極端的恐懼中,作夢也想不到雍年的父母會恨她恨到寧可放棄兒於的一線生機,這樣的痛苦衝擊著她的思緒,扭絞著她的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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