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可要小心,別被侍衛撞見了。」芸兒倒是十分擔心他進得來卻出不去。
沐風沒回話,小心翼翼的走開。
「現在就去告訴娘娘。」芸兒雀躍的跑著,絲毫沒注意到方纔她與沐風的對話,全教好事者給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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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芸兒,怎麼樣,像不像是個公子?」段明月轉了一圈,換上男裝的她,有說不出的俊逸,教芸兒看傻了。
「嗯,很英俊,只是……脂粉味濃了點!」芸兒上下打量著明月。
她們花了一個上午裝扮,將段明月假扮為男子出宮見沐風,而芸兒就在宮裡假扮她,為她掩飾。
「不管了,現在辰時已過,再不走,恐怕皇上就要來了。」段明月心急地說。
昨晚她曾私下詢問小六子,皇上今日除了上朝之外可還有其他事,據他說皇上今日已時設筵於若嵐宮,宴請由朝陽來的一行官員。
乘著這空檔,她要出宮一趟。
「好吧!娘娘,那你可得小心點,記得早點回來。」
「我知道了。」身著一身男裝,她躡手躡腳地離開輕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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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賓客棧
哭著看完父親所寫的家書,段明月靜默了好久好久,沐風安靜地坐在她的身邊,半晌無語。
「月兒,別哭了,來這麼一趟,可不是來看你哭的哦!」沐風安慰她道。
段明月將家書放在胸前,輕輕的撫著,好似這麼做,可以撫慰她的思鄉情愁。
「告訴風大哥,皇上他對你好嗎?」他小心翼翼的問,其實這一問該是多餘,她一定過得很好,何必知道了答案,再來暗自傷心呢?
提起玄聿,她的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皇上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只不過,醋意大了些……她在心中悄悄地說。
為了那條瓔珞,他發了好大的脾氣,雖然他可能還未察覺到他對她的情感,可她就是知道,因為對她在乎,他才會有嫉妒的情緒。
揚起一抹苦笑,沐風堅強的說:「那真是恭喜你了。」
「謝謝!風大哥,月兒已經有了好的歸宿,你呢?什麼時候輪到你?」段明月甜甜的笑問。
他能說今生除了她,讓他心動的人還未出現嗎?罷了,還是將這份愛戀如同以往一般,深鎖在心中吧!
這樣,他們的情誼才能長久。
「就快了。」他艱澀的說。
「到時別忘了派人到佳木斯說一聲哦!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禮給你。」
兩人一憂一喜的,談著別後的所有遭遇。
直到午時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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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私下出宮成功後,芸兒和段明月的膽子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一會兒由芸兒出宮帶口信子沐風,一會兒由段明月假扮男子出宮與沐風敘舊,一會兒貴妃娘娘生病不宜打擾,一會兒芸兒出宮為娘娘買胭脂花鈿……各式各樣的理由紛紛出籠,為的就是一解兩人思念故鄉的情愁。
玄聿只見段明月愈來愈開心、愈來愈亮麗,昔日為了瓔珞而蟄伏在心中的恨意,也因著她的真心相待,日漸消弭。
很快地,一個月轉眼即逝,負責監視她們一舉一動的綵衣,已經完完全全掌握住她們的行蹤。
梅妃見時機成熟,便迫不及待的展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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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曉色初開,玄聿便上朝去了。
段明月換好一身男裝,趕緊出了宮去,丟下芸兒獨守在宮中。
「哇,這宮裡娘娘的床就是不一樣,哪能跟下人房的相比,我要好好睡一下。」芸兒倒在床榻上,享受這難得的舒適。
「今兒個娘娘身體不適,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娘娘。」稍早的時候,為掩飾段明月不在宮裡的事實,芸兒對著守在外頭的宮女這麼交代著,所以到現在,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芸兒才瞇起眼不久,宮外就傳來喧鬧聲,她心虛地跳起來,跑到窗邊一看——
那名領在前頭的女子,芸兒並不識得,可她臉上的挑釁神情芸兒可不會看不出來。
怎麼辦呢?她要怎樣才能擋住她們進宮來?
芸兒這會兒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宮人開始喧鬧:「貴妃娘娘,梅妃娘娘來向你請安。」
論宮禮,貴妃比妃子高上一等,按禮是該來向貴妃娘娘請安沒錯,可自從皇上冊封段明月以來,其他的妃子並沒有依禮來請安過,所以芸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絕她才是。
梅妃娘娘在外頭等了半晌,故作焦急狀,「唉,裡頭怎麼沒有回應呢?是不是貴妃娘娘病了?綵衣,快去請御醫!」「是。」綵衣奔了出去。她們主僕兩人打算說,傳來御醫也就等於驚動皇上,這總比她們哭哭啼啼去告狀來得有用多了。
「我得進去看看才行,不要真病了才好。」梅妃娘娘欲前往宮內一探。
芸兒急得奔出來,「等一等。」
「你是誰?竟敢擋駕!」一名老奴僕斥道。
「梅妃娘娘,貴妃娘娘正在休養,請梅妃娘娘改日再來。」芸兒有了一次教訓以後,說話得體了許多。
「才已時就午憩了呀!貴妃娘娘果真病了,我去瞧瞧。」
「啊!不能去。」芸兒一時情急,拉住梅妃娘娘的手,阻止她進入。
這個慌慌張張的舉動,可讓梅妃娘娘更篤定這輕雲宮的內室裡頭,必定沒了段明月的蹤影。
再者,稍早綵衣就看見穿著男子服裝的人影,由側宮門離開,只是不知道離開的是貴妃娘娘還是丫環罷了。而現在,答案昭然若揭。
她使了一個眼色給身邊的守衛。
「大膽,竟敢冒犯梅妃娘娘。」
「奴、奴婢不敢。」芸兒縱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抓著娘娘,只好把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