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明月照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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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怎麼會這麼巧呢?

  娘娘也才出宮沒多久,梅妃就這麼浩浩蕩蕩的來請安。這要讓梅妃發現娘娘私下出宮,怎得了?

  梅妃一得自由,便往宮殿內走去。

  「啊!怎麼沒人呢?」梅妃匆匆忙忙的跑出來,抓住芸兒問,「貴妃娘娘呢?怎麼不見了?」

  「芸……兒,不、不知道……」死都不承認就是了,諒梅妃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不知道!?」這會兒梅妃人贓俱獲,剛才的慌張神情迅速轉為得意,「我看就由我來告訴你吧,貴妃娘娘私下出宮,是吧?」

  芸兒一驚,她怎麼會知道?「你……你……」

  「你懷疑我怎麼會知道?」梅妃冷笑,「我不只知道你家主子私下出宮,還知道,她是去私會男人。」

  「沒、沒有,絕對沒有。」芸兒趕緊否認,這事關娘娘的清譽,怎許人亂說。

  而另一頭,綵衣去請御醫的事,果然驚動了在明風殿的玄律,他丟下一群官員,匆忙往輕雲宮走來。

  一進輕雲宮,見到宮前又是一大群宮人,他怒不可遏,威嚴一再被挑戰,他已失去耐性。

  「朕不是說過任何人不得擅闖輕雲宮嗎?」

  是梅妃?玄聿一見來人不禁眉心緊攢,連深居丹青宮的梅妃也來攪和!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妾叩見皇上。」梅妃欠身行禮。

  「你來幹什麼?沒人告訴你這輕雲宮不得擅入嗎?」他的聲音裡有不容質疑的威凜,令梅妃心顫,但她一定要把握機會才行。

  「皇上,臣妾是接獲密告,貴妃娘娘與不明男子相約,私下出宮已有不少時日。皇上國事繁忙,臣妾不好驚動您,因此先來查探傳言是否屬實,絕非擅闖,請皇上明察。」

  「哦!是嗎?」玄聿不相信,月兒明明知道他每天下了朝總會過來一趟,沒理由出宮去,更不可能出宮去私會男子,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皇上,您若不信,可以問問丫環,剛才丫環已經承認了。」梅妃往身旁一指。

  芸兒一聽,馬上跪下,「皇上,奴婢沒有承認什麼。」

  「那你告訴我,貴妃娘娘呢?」梅妃又問。

  「這……」

  「芸兒,貴妃娘娘呢?」玄聿見芸兒心虛的樣子,也起了疑心。

  「說呀!」

  皇上、梅妃娘娘都在逼她,芸兒又驚又怕,皇上或許不怪娘娘私下出宮,可要讓皇上知道娘娘是去見風大哥,一定……

  「皇上,貴妃娘娘是出宮去了,可……」

  「在哪裡?」玄聿截斷芸兒的話,不想聽其他廢話。

  「在宮外佳賓客棧。皇上,娘娘她……」芸兒抬頭,眼前哪還有皇上的影子呢?他早就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只見梅妃幸災樂禍的笑著,「哈哈,你還是為你家主子祈禱吧!」

  而後便趾高氣昂的離去。

  *** *** ***

  佳賓客棧

  相聚的兩人,並未感受到席捲而來的風暴,只有即將來臨的離情依依包圍著他們。

  「月兒,離開棲蘭已有數月,我想這幾天就啟程回鄉。」終於,沐風說道。

  「你要回去了,這麼快?」段明月急問,她還想修書一封,請風大哥帶回去呢!

  「是啊,見你有了幸福的歸宿,我也能對段伯父有個交代。」其實他心中還有一個原因,他看到她幸福的笑臉是因別的男子而漾起時,他就怨恨自己的無能。

  一時情急,她拉住沐風的手,「什麼時候走?我想寫封家書讓你帶回去好嗎?」

  「嗯。我等你。」

  她看看外頭的時辰,自己沒辦法再待在這兒太久,恐怕得回宮寫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明天再來,你可以等我嗎?」

  「嗯,我等你。」沐風點頭,明天將是見她最後的一次。

  再一次告訴自己,終該死心……

  「恐怕你來不了了。」低沉的嗓音傳來,來勢洶洶的凝重氣息盤踞空中,令人窒息。

  玄聿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剛來便聽見她告知那名男子,明天她會來,要他等她的話。當下他便認定,她要和那名男子離開。

  「皇上!?」段明月一愕,皇上會來此,想必已經東窗事發。可怎麼這麼快呢?他不是與眾大臣一同議事嗎?怎會……

  「皇上?他就是皇上?」沐風看著來人,英挺不凡的外表,除了與生俱來的傲人氣概,還有懾人、剽悍的力量,這樣的男人,與嬌柔的明月,反予人一種相襯的美感。

  她又驚又愕的表情,激怒了玄聿,鷹隼般的眼掃向他倆緊握的手,「好親密的一對啊!」

  兩人這時才驚覺到他們的雙手相握,匆匆放開,段明月心中暗暗叫苦。

  「皇上,你聽明月解釋。」

  怒火一燃不可遏,玄聿氣紅了眼,「什麼都不用說了,朕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上……」段明月心急如焚。玄聿認定的事實,除非他自個兒想通,他是不聽她的。

  「來人,把貴妃娘娘打入冷宮,聽候處置。」

  他撂下話,忍住心中的異樣情緒,轉身離開。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月兒!」

  他不明白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皇上誤會了什麼?為何要將明月打入冷宮?沐風上前,卻一把被侍衛攔住。

  冷宮!?

  段明月心一冷,原來,昔日玄聿為她在鎖容宮前挖一座鏡湖之時,就已經預言了她未來的命運。

  玄聿果然不聽她解釋。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淚水盈滿失焦的雙眼,任憑侍衛將她拉離客棧。

  *** *** ***

  微風吹皺了湖面的水,激出一圈圈的漣漪,彷彿在苦問奈何,輕歎嗟吁……

  蕭索的悲涼圍繞著一座以紅瓦為頂的宮宇,倚在欄杆的纖纖人兒,遲遲不願離開,只能無語問天;四周的空曠皆無情的告訴她,她已是棄婦。

  那人兒歎道:「獨上江樓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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