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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你說得倒輕鬆容易,被滅門的不是你,親眼看見自己的父母死在眼前的不是你,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教我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你怎麼能體會、能瞭解我心中到底有多苦?」他緊握雙拳,怒吼的聲音震得身旁的樹葉也起了一陣波濤,車中抖動。

  要他放過邢天彪,那麼他多年來在黑風寨苟且偷生的意義何在?

  不!他不會罷手的。

  宗芷君握住他的手,安撫著他激動的情緒。「世間上有很多事都是說不清、看不清的,再過幾天他已經要正法了,不是仍然道遙法外,你為什麼執著著非要親手殺了他不可呢?再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今天殺了邢天彪,難道以後不會有人要來為他報仇嗎?這樣你殺我、我殺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了結?」

  「我不管那麼多,反正邢天彪的命是我的,誰也不能阻止我。」他狂怒之下,抓住她的右腕用力一捏,雙眼都赤紅了。

  宗芷君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但她仍然不死心的勸他:「哥,你聽我一句話好嗎?這個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像邢天彪一樣喪盡天良,還有很多人是憐你愛你的。你看一看,用心的看一看好嗎?」

  被她這一說.邢世珩的腦中雲時閃過了一幕幕他在黑風寨中的歲月。

  他生病的時候,巴叔不眠不休守在床邊照顧著他。

  炳叔每次下山去,回來一定帶幾串他最愛吃的糖葫蘆給他吃。

  馮叔教他讀書識字。

  雷叔則老是說著他要把他在老家的小女兒許配給他。

  他一件件的想過,一件件的回憶,那些都是教他不能忘懷的恩情……這一切一切,讓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了。

  可是,當邢天彪的臉清清楚楚的現在眼前,那一幕幕的感恩和感動在一剎那間全都不見了。

  愛他?他冷哼一聲,愛他的人、他愛的人全都死了,死了很久很久了。

  「有人愛我?是你嗎?你愛我嗎?你要讓我……『愛』嗎?」傷口禁不起一再的撩撥,邢世珩再有理智,此時也都全拋在腦後。雙眼露出凶狠的光芒。

  她為什麼要跟他唱反調?她為什麼不能站在他的立場為他想一想?她要是真心為他好,就應該幫助他完成他的心願。

  他猛地一把摟住她,低頭在她臉上、唇上、頸上胡亂一陣猛吻猛親。宗芷君被他突如其來的狂暴和粗魯給嚇了一跳,下意識要伸手推拒,卻被他反手一剪,牢牢將她兩手扣在身後,繼續索尋她教人愈吻愈醉的芳澤。

  「哥……」她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來,一個又一個的吻雨點似的落在她的唇上、臉上。唇落處她火燙如焚,她做著無謂的掙扎,試著從他親吻的空隙中擠出一些話來:「哥,你聽我說……你不要這樣……」

  她的身體扭動著,不解人事的她,此舉無異是更加引誘邢世珩早已不能自控的情慾如火燎原。

  他的怒,他的悲,他的恨,他的情,翻江倒海般的撕扯著他的理智,那混亂不堪的情緒漲滿了他的胸口,他想怒吼,又想狂奔,他是再也不能忍了的。如果這個世上有人能夠瞭解他,那應該是宗芷君。可是,她為什麼偏偏要跟他僦對,為什麼不能有一絲絲的體惜他內心的痛苦和悲恨呢?

  不!他要她瞭解,誰都不能阻止他對邢天彪報仇,就算是天皇老子來說情也一樣。

  懷著怨怒和激情,邢世珩想也不想打橫抱起她的身子,一腳塌開柴房的木門,再反腳將木門踢上。他緊擁著她,兩人摔進了柔軟的稻草堆裡。

  「這垂你自拽的。」

  拉開她的衣襟,一片雪膚光滑柔膩,他探進她的胸口,大掌下的心跳跳得好快。而他,胸膛裡劇烈的心跳聲也快把他自己的耳朵給震聲了。

  她只有微微的抗拒了一下,然後就一切由他了。

  「你放棄了?」他低低笑著,渾然忘我地陶醉在她的懷抱之中。

  一把火迅逮地燃燒到他的四肢百骸,他不是沒有過女人,但是宗芷君不一樣,她就像一瓶裝了糖的毒藥,只要輕嘗到—點點,他就無法自拔,甘願陷溺其中了。

  「我不後悔。」憐惜地看著他被慾火燒灼的表情,她知道他懷疑別人,以為從來不會有人真正的、無私的、不求任何代價的去愛一個人。

  一個沒有被愛過的人.是不會懂得去愛別人、原諒別人、包容別人。

  所以她要愛他,天上地下,她都要跟了他去。

  她毫不猶豫地輕輕摟住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邢世珩又低低笑了起來,附在她耳邊輕輕低語,灼熱的氣息吹得她好癢。「我也不會後悔。」

  雲朵飄過來遮住了月娘的眼光,像是要讓這對小情人安心的相依相偎。輕喘和低喃像空氣般流動在破舊的柴房之中,點燃了情人胸中熊熊的焰火。

  ——我不後悔。

  ——我也不會後悔。

  天地見證了他們的誓約,沒有三媒六聘,沒有鳳冠喜燭,就在一間連像樣都稱不上的破柴房裡,宗芷君將她的一切交給了邢世珩,她的人、她的心……

  * *  *

  天色剛剛熹亮,大夢初醒的邢世珩睜開了眼睛,怔怔地望著他懷中沉睡的人兒。

  真是見鬼了!他到底做了什麼了?

  只見他的衣衫正蓋在她的身上,衣衫下肌膚相貼處讓他明明白白的憶起了兩人昨夜有了夫妻之宣。天啊,他昨夜沒喝醉啊,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的武功不比他差,他對她強行非禮,她都不會掙扎一下嗎?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把自己給了他。她昏頭了?她瘋了?

  他是強盜、是土匪,他一無是處,他什麼都不是。而他幹了什麼了?他強逼了她,他這跟禽獸有什麼兩樣?虧他還自訝跟黑風寨那些人不同。窯子裡的姑娘一大把,他要發瘋發洩盡可以逛窯子去,十天十夜都不會有人說他的不是。他自恃過人的耐性何在?誰來告訴他宗芷君是給他下了什麼蠱,讓他不顧一切的強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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