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種目光,關厚勳認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她說的是真的!她只是個小宮女,一種──就是她是個很高明的騙子,不過以她先前的表現,關厚勳自動的認定楚芸是──後者。
「開玩笑!」關厚勳哼了一聲,否定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妳是宮女,那公主呢?妳可不要告訴我!她也逃婚去了。」
「對啊!」楚芸點點頭,一副吃驚的模樣,「你怎麼知道?你滿聰明的耶!公主真的逃婚了!」
「現在妳還在跟我開玩笑!」關厚勳光火的看著她,「還能編出一個人名來企圖讓我相信妳──楚芸!」他又不屑的哼了一聲。
楚芸聽了他的話,氣得差點跳腳,奇怪自己怎麼遇到了個怪胎?說真話、說假話,他一概都不信。
「總之我言盡於此啦!」她的手一揮,管他是什麼鬼駙馬爺,反正她只有一個主子,就是她家公主,所以她根本就可以不理會他,「時辰不早了,請駙馬爺就寢,我要走了。」
楚芸的腳才動一下,關厚勳的手就立即隨之而至,一把抓住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楚芸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惡劣,她自認自己已經解釋得夠清楚了,不懂為什麼關厚勳還一直糾纏她?
不過只消看他一眼,楚芸就知道他為什麼不放過她了,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話,她的腦中靈光一閃。
「我再跟你重申,我不是永嘉公主,所以想當然耳,我也不可能是你娘子,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老嬤嬤,她是最有力的人證。」楚芸臉上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就不相信有了老嬤嬤的話之後,他還會不信服。
關厚勳看著她的表情,這才正經的思索著她的話,說真的,他並不希望她說的是實話,畢竟他現在認為他眼前的這個小丫頭,肯定比個皇家公主有趣多了,更重要的是,第一眼看到她,她便已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根心弦。
他在心中掙扎了一會兒,原來握住她手的大手掌,也驀然一緊,楚芸因為突來的痛楚而身體一僵。
關厚勳隨即察覺到自己的力量沒有拿捏住,立刻把手一鬆,不過還是牽制住她,他神色自若的輕揉著他方才抓痛楚芸的地方,淡淡的問道:「我只要知道一件事,跟我成親拜堂的人究竟是誰?妳或是公主?」
楚芸眨了眨眼晴,想不透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何在?她也因為這個新問題而略顯遲疑。
「跟你成親拜堂的是……」她囁嚅著回答道,「是我!」
聽到她的回答,著實令關厚勳鬆了口氣,「這就成了!」他滿意的說道,「既然跟我拜堂的人是妳,妳就是我關厚勳的妻子。」語畢,他便放開她的手,走到花廳。
楚芸看著他的背影,難以置信的張著嘴巴,久久才回神,一回神,她立刻跟著他跑出去。
「喂!你搞錯了吧!」楚芸也顧不得他的身份到底為何?這一刻,她只想要塞點理智進他的腦中,使他弄清情況。
「我知道現在情形很複雜,所以讓你的腦筋轉不過來,但是……」楚芸硬擠出一個笑容,面對著坐在椅上的關厚勳,用一副哄騙的口氣說道:「但是我可以再跟你解釋一次,雖然是我跟你成親拜堂,可是皇上賜婚予你的對象是永嘉公主,所以你不要緊張,我們只要把公主找回來,一切都會沒事的,你一個官家大少爺,實在不需要屈就於我這個小丫頭。」
「我並不認為我是屈就。」關厚勳對她咧嘴一笑,拉她坐在他的身旁,「而且我也不緊張。」
他輕觸著她的額頭,這才令楚芸驚覺自己的額頭布著一層薄汗,她抬起手,胡亂的擦拭了下。
關厚勳看著她的舉動,不由得又是一笑,「我看,正確一點來說,應該是只有妳在緊張。」
沒想到這個人真的是怪胎!楚芸用力的把自己的手放下,覺得自己已經瀕臨崩潰邊緣,她看著關厚勳從容的倒了兩杯酒,還將其中一隻酒杯交給她。
楚芸瞄了酒杯一眼,沒有伸出手,「我不要喝酒,我要你告訴我,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楚芸用一雙晶瑩的大眼看著他,眼底儘是困惑,至今他還不敢相信,自己說得已經如此的詳盡,而他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似乎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失蹤了,她想,她終其一生,也搞不懂他們這些所謂達官貴族的思考模式,思及此,她突然彈了下手指,「我瞭解了,你是否還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去找老嬤嬤作證。」
關厚勳沒有回答,還是把酒杯放在她的眼前,不過楚芸還是不願伸出手,他見狀,也不堅持,兩三下就把兩杯黃湯下肚,才淡淡的開口說道:「不需要去找任何證人,我姑且相信妳叫楚芸,是永嘉公主的宮女,並非是皇上賜婚予我的妻子,這樣總行了吧!」
楚芸聞言,鬆了口氣,她終於令眼前的這位大怪胎瞭解她的意思,不過,關厚勳接下來的話,才令她發覺,自己開心的太早了。
「可是妳是公主還是宮女,並沒有多大的差別。」關厚勳的話,有效的捉住楚芸的注意力,「跟我拜堂的人是妳,我只認定今晚同我拜堂的女子才是我的妻子,而那個女子,就是妳──楚芸!」
楚芸連眨了自己的睫毛好幾下,嘴巴張張合合,久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她無法自制的驚叫,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不過她更懷疑關厚勳的腦子有毛病。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關厚勳一臉調侃.頗有意思想再把話重複一次。
「夠了、夠了,再清楚不過。」楚芸忙嚷道,她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再忍受聽一次方纔的話,她搖搖頭,她可不敢作夢、不敢高攀更不敢搶了她家公主的位置。「我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