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章翌的出現宣告了黑夜的到來。
她坐了起來,慌張地拭去眼角的淚,她不要自己脆弱的一面讓他看見,因為他從不會心疼!更不會安慰,只會嘲笑、奚落她罷了!
「今天去看了醫生了?」他平靜的問道,事實上,他已經打電話問過醫生了。
「嗯。」
「還是沒有消息?」
「嗯。」
「該死,那就是做得不夠多羅!」章翌脫下衣服,作勢要與她歡好。
她睜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他隨心所欲的心態,他對她沒有愛啊!這種事,他竟做得出……
「不要。」微微顫抖的聲音飄出了她的口,內心對他的懼怕已到頂點。
「你說不要?」他停住手邊的動作,「你敢反抗我?」
「我……」
章翌挑起眉,勾起了管昕蕙尖削的下巴,邪佞的說:「能得到我垂青的女人向來是少之又少,你竟然說不要?」
她的汗濕,和抖顫的聲音洩露了自己的恐懼。
「過來。」
她一動也不動。
「我說過來。」他粗暴地拉著管昕蕙,她順勢倒在他的懷裡,「聽話,有了孩子,我碰都不會碰你一下。」
章翌撕開她的睡衣,不但如此,還撕了她的內衣、內褲,男性的粗暴毫不掩飾。
「不!」她掙扎著想要推拒,口裡喃喃自語:「早知道我就該聽爸爸的……爸爸,我好後悔……」
「很好,幸好你這個孝女還沒有忘記你爸爸是被你氣死的。」章翌又再提醒她一次,她的父親是被她氣死的。
管昕蕙以空洞的眼神,回應他所說的……
而這種毫不掙扎的反應,正是他要的。他低下頭,覆上她的唇,也將自己的火熱送進她的體內。
下身傳來的猛烈也順道將她對他的真心撕成片片。
他曾經說過如果他不愛她,便不會和她做親密的事?
他也曾經說過若他不愛她,不會對她如此溫柔……
話猶在耳畔,人心卻變了。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在騙她,她還有什麼能相信的呢?
「我恨你。」
「隨便,我不在乎。」章翌不相信管昕蕙會恨他,因為她曾經說過愛他不只一遍。
他的不在乎刺激了她,他在乎的只有錢吧?
他要錢,她可以給他,但給的方式由她決定。
一個破局的計劃,換她來接手了。
第七章
當時間指向十一點時,管昕蕙等的人還沒有回來。
屋內沒開燈,漆黑一片,夜光也因為窗簾的遮掩而照不進室內。
她坐在黑漆漆的房裡,水汪汪的大眼睛沒有閉上,直勾勾地看著前方,任誰都不知道她在看些什麼,可以看了兩個小時不曾移動。
章翌盯著管昕蕙十分鐘,她一直維持這個動作,沒有注意到他的出現,一股被人忽視的惱怒竄上了心頭,他欺近她,雙手環住她的腰。
「在想什麼?」
「你回來了!」她驚道。計劃真這麼快就要開始了?
「嗯,你很喜歡發呆。」這是他的觀察,也是對她第一次真心的關心。
「我去替你放洗澡水。」她站起來,不讓自己露出太多情緒。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那我去替你弄消夜。」她又說,似乎要藉著忙碌來忘記什麼。
「昕蕙。」章翌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你今晚很不一樣,發生什麼事了?」敏感如他,意識到有事發生。
還有什麼事能比你對我的殘忍更能打擊我的呢?管昕蕙無言地望著他,眼中滿是痛苦,但她迅速地垂下眼,再也不要在他面前表現出懦弱,他根本不會在乎的,不是嗎?
「哪有什麼事呢?」她說著謊話,「我只是想到後天就要結婚了,有、有點緊張罷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個好妻子,我很害怕。」
「你不需要那麼緊張。」在章翌看來!這只不過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事,需要大驚小怪嗎?
「是啊,我也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可是還是怕。」管昕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陪我喝一杯酒好嗎?」
喝酒,他當然可以奉陪,接過管昕蕙遞來的酒杯,他一飲而盡。
她卻是搓著酒杯邊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說啊!」只要不是太離譜,看在她肚皮值錢的份上,他自然會成全。
「後天我就要披上嫁衣了,女人一生的夢想幾乎就要實現了。可我心底的那個夢卻還沒有成真過。」
「你是說駕駛飛機?」
「是啊!那個想飛的夢。」管昕蕙閉著眼幻想她的飛翔美夢。
「你想飛?」剛開始章翌因她的願望愣了下,但看到她一臉渴盼的模樣,他心軟了。
她只有這麼個小小的願望,他又有這個能力的時候,為什麼不成全她呢?好歹她也幫自己得到了不少優良的機師。
「嗯,想飛。」說到飛翔,她的心情好多了,比起任何時候都還快樂。
「那好,我安排安排。」
「不,我明天就要飛。」
「這麼快!」這會兒,章翌不得不考慮管昕蕙的動機了。
「這樣在這整個星期,我的願望就都實現了。翌,拜託你,就這麼一次,只要一次就夠了,以後我就乖乖在家休養、待產……」
她燦亮的眸子因為展翅高飛的夢而閃閃發光,彷彿看見了希望,讓他不忍破壞她。
思索了片刻,他終於答應,「不過,我要跟你一起上飛機。」
管昕蕙愕住了,「可是我是第一次飛……」
「我相信你的技術。」
「但,我原先想讓你在地面上替我拍下錄影帶。」
聞言,章翌皺眉,「拍那個東西幹嘛?」
「當然是為了紀念啊!就像結婚要拍婚紗照一樣。拜託你了,好不好?」
她又淚眼汪汪,讓他拒絕的話都說不出。
「既然這樣,那好吧!」他點頭,替她拭去了淚,直到今天才確定她很愛哭。
「真的?謝謝你。」管昕蕙又叫又跳,哭出苦澀的淚水。
「這樣謝我是不夠的。」章翌意有所指。
她愣了下,不懂地看著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