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郁呀林芳郁,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並不奢望我唯一的親人,也就是我女兒的原諒,我只是希望能夠彌補她,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予支持。我只希望有這個機會,芳郁,如果你看到這場記者會,請你原諒……」
林芳郁霍地站起身,打開會議室的門就走了出去。
其他的人都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她的離開根本沒發生似的,還是定定的看著電視。
但,蕭勵行沒辦法忽視。
所以十秒後,他也跟著走出了會議室。
等門關上後,白淑君立刻說:「賭他們和好,一年!」
「兩年。」
「兩年六個月。」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當林芳郁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最喜歡獨自躲在離天空最近的地方,有一次,蕭勵行終於忍不住問原因,她苦笑的回答──因為這是離她母親最近的地方。
老實說,他討厭她的母親,在追求她的時候,他曾經到醫院照顧她纏綿病榻的母親。
林阿姨實在不是一個多正常的人,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埋怨她的人生,當然罵得最凶的是當初拋棄她們母女的男人;接下來就是林芳郁,因為她是那個男人的女兒,林阿姨甚至認為是因為她生了林芳郁,身材變了樣子,齊高才會對她不感興趣,所以才拋棄她們母女。
因此對於林芳郁,她的態度能有多和善?
他曾經很同情林芳郁,但是看到林芳郁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做人,就該懂得把握機會、搶奪機會、利用機會,他看不起不會使用任何機會的林芳郁。
但多年後的林芳郁卻很懂得把握機會、搶奪機會、利用機會,而他竟為這樣的她感到心痛。
看到在頂樓的她迎風佇立,在猛烈的夏風吹襲下瞇著眼,遙遙望著遠方的畫面,充滿了寂寞、哀傷以及孤獨,讓他看一眼就為之心痛。
「芳郁?」蕭勵行輕喚,一步步靠近她。
林芳郁沒有回頭,淡然的說道:「想必接下來齊高會來到這裡,你打算怎麼應付他?」
他當然也有一套劇本,但他做這件事是為了她,所以他還是打算以她的意見為主,「你希望我怎麼做?」
她空洞的眼望向遠方,心裡卻因為齊高方纔的宣言而沒了主意。
她原本要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受盡世人嘲弄鄙視,但看到電視裡的他,她不禁又想起過去,想起母親,想起她與齊高終究是父女,想起她跟母親的境遇竟是那麼的相似……
明明相愛,明明互相喜歡,男方卻為了名利輕易捨棄……愛。
愛對男人來說,微不足道吧?
但對女人來說,卻是生命全部的意義,就因為這樣,愛情成為女人一生的悲歌。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她把難以抉擇的問題丟給應該知道怎麼做的男人,她不怕蕭勵行輕饒那個男人,因為聽到齊高在電視裡的宣言後,她就知道夠了。
她彷彿聽到母親從冥界裡傳來的聲音──芳兒,夠了!你為我做的已經夠了,從今以後,就為自己打算吧!
是自我催眠或是她的幻覺?
反正,她是個心軟的女人,原本信誓旦旦要報仇,到最後還是因為心軟而下不了手,不管對齊高,還是對蕭勵行,她唯一會真正殘忍對待的……只有自己。
好無奈的事實呀!
「我會死不承認。」蕭勵行回答,態度十分嚴肅認真。開玩笑,要是承認佳音徵信社的社長被他人所假冒,佳音這個名號如何還能在業界生存?所以說什麼都不能承認。
林芳郁淡淡的笑了,他這樣的做法和自己猜測的百分之百相同!男人,最愛的還是面子吧?就算是身為她丈夫的黃清風也不例外。
「那麼,你又要如何交代我呢?」她又出了一道難題。
他也不是任人擺佈的笨蛋,「你想我怎麼做?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做得到。」
他又把燙手山芋丟回給她,但她不惱也不怨。真的,這就是她的命,她與母親相同的命運,母親選擇往那條毀滅的路走,那她呢?
「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會死,我也沒有失明,唯一真實的只有我母親真的走了。」她迎上他銳利的眼眸。
「那孩子……」
確實生了下來,也還健康的活著,但在法律上,孩子的父親不是他。
「也是假的。」她說,表情變都不變,為的是日後平靜的生活。
是誰說男人都像爬蟲類動物,對雌性的溫柔只為繁殖,一旦繁殖的熱情過後,便棄如敝屣,再無悔恨以及追憶?
她相信,他就是這麼單純的爬蟲類動物。
既然如此,他就當個單純的爬蟲類動物吧!不要抱太大的寄望,事實永遠是殘酷的。
「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到底有幾句真、幾句假?」他切切的質問,那語氣冰冷得恍如陌生人。
心痛嗎?很深。
但因為這樣,割捨會更加容易吧?
「勵行,你是我最好的老師,你都分不清楚嗎?」諷刺的聲音逸出。
「你這樣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真的是黃清風的女人?」他質疑。
「你以為經過你的調教,我還會是任何人的嗎?」放肆的嗤笑兩聲,是捧他也是怪他,「經過你以後,男人在我眼裡只是廢物,除了……在床上之外。」她故意啐了一聲,強調自己人盡可夫。
就這樣吧,要壞就壞得徹底,要淫蕩就淫到骨子裡。
這句話把他激得全身發起抖來,「你是說我是種馬?」他怎能忍受這樣的地位定義!
她斜睨著他,「錯了,是種豬。」
蕭勵行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如果我是種豬,那你是什麼?也不過是一頭母豬。」
林芳郁無畏的迎上他的視線,「是又如何?」
他發狂的撕去她的衣襟,不顧一切的撲倒她、佔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