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挪了挪身軀,有清醒過來的跡象,關均展趕緊收起惡狼樣,安分的當個無害睡美男。
輾轉醒來後,安部瞳葳無法再入睡,明明知道不遠處的傢伙睡得跟豬一樣,她仍舊忍不住轉身偷瞄。
其實她很清楚有千面人封號的關均展適應能力很強、體力、武術雖不及夥伴們。卻比一般人好些,偏偏總是會被他太少爺的樣子給誤導,弱不禁風、嬌弱不堪……等等形容詞常常冒出來擾亂。
應該如何才能完成師父的吩咐?要抹去關大少的痞子性格,逼他認真勤子練武是神話吧!安部瞳葳很苦惱,這可是比翻山越嶺、解開千古之謎還難啊。
第七章
安部瞳葳當真發狠了,翌日早晨更改前往馬丘比丘的路線,不再選擇旅客多、好走的古道,而改行陡峭崖壁開闢出的狹窄小徑,倘若一個腳步踏錯,將會有粉身碎骨的危險,也莫怪登山前要在入口處簽生死狀了。
越過絕壁後,前面艱豐路程還多著,橫度簡陋的危橋,假使落入湍急河流中,生還機會渺茫,穿越雜草叢生的原始森林,得時時當心猛獸毒蛇攻擊,緊接著又是斷層崖壁、濕滑的沙路……山峰連綿彷彿無窮無盡,將會迷失老死在深山絕谷。
關均展表面上叫苦連天,卻暗自在心底笑呵呵,即使路程崎嶇難行,但有小葳同行的路,就是甜蜜情路。
攀登絕壁頂峰,從空中俯瞰而下,震撼人心的景色就在腳下,那是曾經被叢林蔓草掩蓋消失數百年的印加王朝。
馬丘比丘這座失落古城,在層層疊疊的巨石圍繞保護不,是如此的和諧優美,花園、宮殿,神廟——巧奪天工的藝術之城。
受到印加遺跡影響,深深的感動融人心中,很慶幸西班牙人沒有將這塊寶貴上地也摧毀。
事實上,這不是關均展第一次接觸馬丘比丘遺跡,只因為有佳人陪在身側,所受到的影響更深刻,再次瞭解她為什麼如此辛苦的追尋失落的古文明了。
「你不進入城堡嗎?」
「不了。」或許是疲憊了,安部瞳葳眉宇間的煩憂掩藏不住,選擇席地而坐的瞭望著。
關均展順著她的目光再次遠望古城,「盜墓者,盜墓挖墳,盜盡不義之財。」
「有意見?」她投以不解的眼神,為什麼突然提?
「盜墓者,專為壞人挖名為監獄的墳。」趁著她防備減弱,鯛均展試著探訪她的心。
安部瞳葳的兩道眉擰起,很不喜歡他現在的說話方式,好像在偷窺她的心事,「別談論我的事。」
他勾起溫柔微笑的又說。「盜墓者根本不想盜墓,其實你想表達的是……」
「你能瞭解什麼?」她嗤之以鼻的打斷,其實心裡有些期待。
「這代號是提醒盡全力保護遺跡,而那些真正破壞古跡的盜墓者,是你追緝的目標。」關均展確實說出她的想法。
安部瞳葳怔了怔,反駁冷哼說道:「是嗎?我想都沒想過,別把我說得如此偉大,我承受不起。」
他指著城堡裡的圓柱狀塔墓,「你看到墓穴被盜得空無一物,很不忍心吧。」
「你……」她還來不及問他為何知道圓柱狀塔墓的事,已被他接不來的話給愣住了。
「盜墓猖獗,你不停的在各地尋覓探險,希望能趕在盜墓者之前,早一步搶救尚未被破壞的墓葬遺址。」
安部瞳葳別過頭沉默了。
「小葳,像這樣有趣、有意義的事,以後要記得帶我同行。」關均展說這話像隨口脫出。感歎哪,他有綿綿浪漫情話卻不能直接表明。
片刻,她歎息低語,「不必碰觸,光是人們行走和體溫就會對古跡造成損害,根據統計,游旅旺季時每天來馬丘比丘的遊客有兩千多人,長期累積不來是很可怕的危害,縱使躲過盜墓者的破壞,古跡還是面臨可怕的處境。」她不禁要問,遺跡被尋得是好事嗎?
很欣慰她願意分享藏在心裡的事,然而落寞的神情也令關均展感到心疼,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安慰說道:「事情很難盡善盡美,但我們至少能盡全力把傷害降至最低,促使文物保護意識抬頭。」
「傷害降至最低。」奇異的,僅是一句話安部瞳葳的心情好多了,彷彿有他的保證就能無憂,真難得,浪蕩的公子哥會說出感性的話……咦……
「怎麼?」兇惡怒芒猛地朝關均展襲來。不妙,親近小葳的速度還是太快了。
安部瞳葳瞪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氣憤喝道:「你牽我的手要做什麼?」
「呃?「糟了,不知不覺就牽了,這對他來說很自然,就算迷戀失神吻上她也不奇怪。
「少碰我!」
「我有懼高症,都是男人借牽一下沒關係吧,大驚小怪。」面對熊熊怒火,關均展只能硬拗。
安部瞳葳更生氣怒斥,送了他一掌,「停止假惺惺,你沒那麼膽小。」
「痛啊,你太狠了吧,就不能把我當古跡一樣愛護嗎?玩鬧一下都不行。」他嚴重抗議差別待遇。
「你再不跟上腳步,我可以讓你絕跡。」安部瞳葳背起行李,定得迅速急切,只因被他握住的手還在發麻。
「唉,我真命苦。」關均展認命的繼續旅程。
他不只一次痛罵自己不安分的毛毛手,兩人難得能談心,大好氣氛卻輕易被破壞了,實在萬分可惜。
離開可以俯瞰馬丘比丘的高聳山峰,他們繼續辛苦艱難的旅途,安部瞳葳行進的速度減緩,她的方向感很好,目的地一向很明確,是因為心思還留在古城嗎?怎麼會感到茫茫然,現在該往哪裡走呢?
「你是不是不舒服?」
連日來的朝暮相處,她的剛強毅力遠比預期還傲然不屈,關均展看在眼底是佩服更是心疼,再堅強的人都需要被呵護疼愛,她不該一再逼迫自己只能當鐵人。
「我沒事!」話出口後,安部瞳葳自己都被壞口氣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