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狡猾又冷酷的黑豹,玩弄著手中的獵物,而在他的手中,她就像只無助的兔子,掙扎著想要逃開……
「放開我!」她突然大喊。「我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眼淚像斷線珍珠般紛紛跌落,她的痛苦已經幾乎要超載。
她不要這樣的感情!她不要再讓他這樣對她了!不要每每傷了她的心,再來用溫柔的言語融化她。
「我不相信,這不是妳的真心話。」彷彿非關己事般,他輕笑著說。
她是那麼的傷心,他卻能冷靜得像個旁觀者。他知道,女人說這種話時,並不是真的想要結束這段感情,她們只是開始貪心了,貪心的想要得更多。
「我是認真的,拜託你,放開我!」
她使出全身力氣,掙扎地想推開他,顧頤寒卻伸手將她整個人用力攬進懷裡,雙臂緊緊地圈住她──
「妳是我的,哪裡也別想逃。」他說得那樣霸道蠻橫,卻又深情得令人心碎。她是他的,只要他還不想放手,她哪裡也別想逃。
「你……」她還在掙扎,顧頤寒卻俯身吻住她的唇,那柔軟的、纏綿的、帶著溫暖情慾的雙唇,狂亂又深情地吻著她,熟悉的男人氣味混著醉人酒香,融化她的防線和意志力,隨著每一寸肌膚的退守,她終於完全臣服於他。
早就知道,再多的掙扎都只是白費力氣,她根本無力抵抗他的……
那溫暖厚實的胸膛、熟悉迷人的氣息,如洪水猛獸般瞬間摧毀她尚不及築好的脆弱堤防,她哪裡抵擋得住他身上那股屬於男人的性感酒氣,以及酒醉之後異於平常的熱情?她早就沈醉在他放肆又熱情的攻勢裡了。
顧頤寒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床邊,當他將她整個人壓入軟床裡,才發現那濕了半片的枕巾……
還說她沒哭?
「傻瓜,哭什麼?」他撐起身子看著她,聲音溫柔得不真實。
語心默然不語,那委屈的眼神卻訴說了一切。
「妳……」他低聲在她耳畔,吐著溫柔的氣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望向牆上時鐘,眼神柔媚中帶著點埋怨。
「今天已經過了。」她語帶深意地說。
他笑笑,搖了搖頭。「還沒有。」
她不解地看著他。
「妳忘了?妳家的時鐘快了十五分鐘。」他沒忘,這是他的習慣,習慣把他身邊所有的時鐘調快十五分鐘,當然也包括了她的。
語心忽然眼眶一熱,沒想到他還記得,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趕在十二點之前來找她……這樣已經夠了……
「所以,還有三分鐘才十二點,今天還沒過。」他眼神大膽而邪魅地睨著她。「妳說,該怎麼慶祝呢?」
語心羞怯而深情地望著他,那謎樣的臉孔、魔樣的眼神,已教她不能自拔,深深著迷……
當然,是在「愛」裡慶祝了。
顧頤寒俯身,開始縱情地在她身上享受歡愉。他們像兩條蛇般糾纏廝磨,在她身上,他總是能得到絕對的滿足,而他也總是能為語心帶來海潮般的愉悅,一波又一波地將她帶往天際……
攀上快樂的巔峰後,他慵懶地輕靠在她的頸畔,閉起了眼睛──
「好香……我最喜歡妳身上的味道……」他彷彿疲累得再也不想偽裝自己的心情了。
語心真的迷惑了。為什麼白天的他可以冷酷得視她為空氣,而酒醉後的夜裡,卻如此溫柔得不可思議?
而她竟為了這份也許千年才乍現一次的溫柔,付出了無止盡的等待,並且如此甘願,無論傷得多重,只要聽到他一句溫柔的話語,就可以完全不在乎那漫長的等待和折磨。
雖然總是淚流不止,但她此刻,真的覺得好幸福。
怕只怕,這樣的溫柔終究也只是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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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顧頤寒難得地在她的床上醒來。
通常,親密的行為結束後,無論是凌晨三點、四點,他也會起身沖個澡後就離開。
也許他昨晚真的是醉了、太累了。
但這在語心的解讀中,卻不是這樣。她以為這意味著他終於開始習慣這張床,意味著他終於開始眷戀她,習慣在她身邊睡去……
於是語心一早起來,開心地進廚房準備早餐,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家裡一起用早餐,她以為,這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她像個小妻子似的,端著餐盤走進臥房,白色瓷盤上有兩份金黃香酥的烤吐司,淋上了甜蜜濃稠的蜂蜜,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
只是,剛踏進房門,她就看到顧頤寒正穿上襯衫,一手還拿著手機說話──
「寶貝,我現在不就打電話給妳了嗎?怎麼說我忘了妳?」他對著電話那一端濃情蜜語,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
寶貝?不用說,一定是顧頤寒剛認識的那位酒店小姐,寶兒。
他身邊那些女人,每個都有不同的暱稱,而神奇的是,他從來不會叫錯名字。
語心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腰,把早餐端了進去,重重放在床邊的矮櫃上──
砰!
他再過分,也沒有必要在她的床上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吧?!
「那是因為昨天晚上跟客戶應酬嘛……」他用調情的語調哄著對方,即使語心就在身邊,他也完全不在意或收斂,反倒像是故意要說給她聽似的。「好∼∼放心,絕不食言,乖乖等我,我去接妳。」
顧頤寒掛下電話,抬眸斜睞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問她有什麼意見似的。
昨晚的深情與溫柔,顯然已經完全消失無蹤。
看他穿上襯衫,她心情的節奏忽然完全被打亂,忍不住慌亂地開口──
「你……不留下來吃早餐嗎?」她想問他要去哪裡,可是她太清楚,他有多麼厭惡被追問行蹤。
何況問了又有什麼用,他剛才在電話裡不是已經講得很清楚了嗎?
「我約了寶兒一起吃早餐。」他一臉漠然地回答,扣好襯衫最上面一顆扣子,再繫上那條湖水綠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