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和你很速配呢!郎才女貌,真教人羨慕。」
詹紫英有苦難言,撇撇嘴角碎碎念著:「此狼非彼郎,差多了。」
林子硯有些哭笑不得。看來他昨天給她的震撼教育夠徹底,她絕不可能對他抱持任何幻想,問題是他怎麼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總共一百五十元。」老闆笑呵呵的將早點遞過來。
「謝謝。」林子硯微笑付錢,拎著早點攬著她往回走。
「你到底放不放手?」詹紫英的怒氣已達爆發邊緣。
「你確定不再覺得天旋地轉了?」這丫頭一定是血糖過低又一夜無眠,再加上不停的大呼小叫,才會連路都走不穩。
詹紫英正要發作,他連忙放開她。
「好好好,你自己小心點。」
她恨不得目光能砍人,直接將他就地正法,省得他不停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唔……也許晃的是她自己。
她停下來扶著騎樓的柱子休息。這傢伙若真的留下來,不必殺手找上門,不出幾天她就蒙主寵召了。
「你確定不要我扶你?我覺得你快昏過去了耶。」林子硯低頭瞅著她笑。
對上他的笑眸,令她頭更昏了。為什麼這個顧人怨的流氓竟一派斯文,容貌更是出眾,五官分明,膚質良好,眉宇間還帶著正氣,流氓有正氣?別笑死人了,但他就是有,而且老是掛著淺笑的嘴唇更透著性感及慵懶,他也未免太得天獨厚了吧?
「我看還是讓我扶著你比較好。」他的大掌探了過來。
「你敢碰我試試看!」詹紫英馬上瞪大眼,一副要跟他拚命的模樣。
「好好好,不碰,但你一直晃,瞧得我也快暈了。」他咧著嘴候在一旁。
他的恬適對照她的煩亂,令她一肚子火。她上下瞄了他兩眼,更惱了,這渾球憑什麼有副模特兒般的身材?難怪早餐店裡的眾女客仍對著這邊猛流口水,實在太沒天理了。
「你到底要在這裡耗到什麼時候?不如我們快點回去,餵你吃點東西,你不覺得比較好?」
「我幹嘛讓你送回我家?你給我滾遠一點。」她沒好氣的翻個白眼,覺得沒那麼暈了才繼續往前走。
「這就沒辦法了,你老爸堅持要我留下來保護你的安全。」林子硯跟得很近,真的擔心她會昏過去。
「唐先生若是錢太多沒地方花,建議他多捐一點給孤兒院或是老人安養院,這樣有意義多了。」
「有必要堅持叫他唐先生嗎?」林子硯扯住她的手,很不悅的問。
他進唐莊多年,深知唐意雄是個很有擔當的人,一直受公司同仁的敬重,而她身為女兒,就算是私生女,也不該這麼排斥自己的父親。
「這不關你的事吧?」
林子硯當場沉下臉,雖然動氣,卻明白這的確不關他的事,這項認知讓他更加惱火,扯著她的手快步往前走。
「教你放手,聽不懂啊?」她在瞧見他眼中的責難時氣炸了,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就往前跑。這是她的事,他憑什麼評斷是非?
林子硯頓一了下,決定先把人追上再說。
這時,她已跑到路口。
「紫英,小心車子!」他開口提醒。
此時是綠燈,她決定馬上跑回家,把他鎖在門外,再也不要見到他。
她剛踏出步伐,一輛超速又違規轉彎的機車就這麼直接撞上她,她來不及驚叫,來不及閃躲,已經倒在路口。
「紫英!紫英?」林子硯蒼白著臉衝到她的身邊,不停的呼喚著她。
第二章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唐意雄雖然已知寶貝女兒傷勢不算十分嚴重,依然臉色蒼白。
「真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失。」林子硯很自責。
他一時的疏忽,使得病房裡頭的那個人腿部骨折,兩手全是擦傷,這讓他心中很難受。
「聽說你們當時正在爭吵?」唐意雄睞了他一眼。
「是。」他低下頭,神情黯然。
「所以也不能全怪你。對方的身份查清楚了嗎?」唐意雄歎口氣。
「是個違規又沒駕照的歐吉桑,撞到人後嚇得連站都站不穩,確定是場單純的意外。」
「是嗎?那就別為難人家。」唐意雄吩咐道,走回病房外,偷偷往內窺探,聽著她和兩個兒子交談的聲音,臉上全是感動,才又默默地走開。
「是。」林子硯雖然覺得他的行動很古怪,卻沒詢問。
唐意雄走到走廊另一頭後又道:「雖然這是單純的意外,但讓我更擔心了,子硯,你一定要接下這個任務。」
「董事長,她出事時我人就在旁邊,這樣你還希望由我來?」林子硯苦笑著。
「那是因為她那時應該不會有事,你又正和她吵架才會這樣。」唐意雄冷靜的分析道。
「可是……」他確信他們會繼續吵,而且他也擔心無法全力保護她。
「請你一定要替我保護她,她對我真的很重要。」唐意雄誠心的要求,只要林子硯願意全心投入,他就可以安心了。
「請董事長讓我思考幾天好嗎?也許我能找到最好的辦法。」他有所保留的回答。
「好吧,盡快給我答案,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先跟著她。」唐意雄又走回病房外,悄悄看著正熱絡交談的三個孩子。
「我記得你高中時連續三年拿區運金牌,對不對?」唐宗霖坐在病床邊笑問道。
「對呀!高二時還包辦一百和兩百公尺呢!」詹紫英雖然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但提起當年勇,依然讓她驕傲不已。
「問題是現在斷了一條腿,搞不好連跛腳的烏龜都跑贏你了。」唐宗霖咧嘴狂笑。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她掄拳想揍人,可是兩手都纏著繃帶,坐在另一邊的唐宗華連忙輕握住她的手。
「大哥,你別欺負她了。」唐宗華不悅的數落兄長。
「就是嘛!你好差勁。」詹紫英跟著二哥指責他。
「喂喂喂,你們這是幹嘛?」
「本來就是,小妹現在是傷殘人士,已經很可憐了,你還嘲笑她,算什麼兄長啊?」唐宗華一臉義正詞嚴,但眼裡閃促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