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靜默了三秒鐘,突然唐宗霖爆笑出聲,詹紫英卻氣得漲紅了臉。
她掄拳直接揍向唐宗華,卻被他小心的握住。
「紫英,你這過動兒居然變傷殘人士,果然很可憐,嗯,宗華說的沒錯,我真的不該欺負你,真的!對不起!」唐宗霖一臉愧疚。
詹紫英杏眼圓瞪的等著下文。和他們做兄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會這麼輕易放過她才怪。
「可憐喔!這下子,你真的要跟各式各樣的金牌說拜拜了。」唐宗霖果然又故意恥笑她。
「誰說的?」唐宗華又惱了。
「唐宗華,你不要說話,我的心情會比較好。」她的怒眸掃了過去。
「為什麼?大哥說錯了呀!你至少還可以參加殘障奧運,憑你的實力,再拿幾面金牌絕對不成問題的。」唐宗華徹底發揮他冷面笑匠的本色。
「哈哈哈……」兩兄弟很沒愛心的笑成一團。
「你們很閒是吧?快滾回去賺錢啦!」詹紫英嘟著嘴左瞪右睞。
「賺錢幹嘛?我們要留在這裡陪最心愛的小妹。」兩兄弟一左一右擁著她。
「聽你們鬼扯,分明是乘機溜班。」她揚起嘴角,深知他們有多關心她。
「丫頭,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小心點!」唐宗霖捏捏她的鼻尖。
「嗯!對不起。」她鼻頭泛酸,她知道這次的意外嚇壞他們了。
門外的唐意雄紅了眼眶,匆匆又走到另一頭。見他們兄妹感情那麼好,讓他好欣慰。
「董事長,你明明這麼擔心,為什麼不進去看她呢?」林子硯還是問出口。
「不行,我一進去,那麼好的氣氛就毀了。」唐意雄搖搖頭。
「為什麼?難不成她會趕你出去?」林子硯不禁惱了,那丫頭沒長眼睛嗎?這麼疼她的父親居然不要?
「不,只是她受了傷,我不想給她壓力。既然她沒有大礙,我就安心了。」唐意雄微笑說道。
林子硯的心中卻浮起大大的不滿,這丫頭的態度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子硯,她就交給你了,盡快給我答案。」唐意雄拍拍他的肩後離去。
林子硯望向病房,心中的不願已經消失了。
守護她已是必然的事,但有些事應該被糾正,那丫頭絕對需要再教育,而他,會是那個負責糾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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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紫英張開眼,發現這是間陌生的房間,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出了車禍,而這裡正是醫院。
動了動身體,她果然全身都痛。
她苦笑了下。沒想到她居然是在醫院裡補眠,不過這一覺睡得還真沉啊。
然而,她臉上的笑卻在瞧見沙發上的人後凍結。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悅的質問。難道唐先生真讓他當她的保鏢?
「當看護吧。」林子硯聳聳肩,繼續看報。
「我不需要你,你可以滾了。」她氣呼呼的道。自從遇到他後,她倒楣得快掛,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
「我也很想,不過有人不答應,我也沒辦法。」他整個人掩在報紙後,冷淡的回笞。
他是很愧疚,但所有積在胸口的愧意已被她的三言兩語輕易打散,這女人活該受點罪。
詹紫英目光如炬地瞪著報紙,偏偏他完全無動於衷,她惱火的拿起桌上的繃帶丟過去,打掉半邊報紙,露出他不悅的臉龐。
「滾出去!」她對上他的眸子,立刻發出獅子吼。
「這裡是你父親旗下的醫院,你認為你這個不認親的女兒有本事趕我出去?」林子硯冷冷地諷道。
詹紫英瞪著他,這傢伙是同性戀還是有戀父癖?怎麼每每提到唐先生,就一副奉他為天皇老子,誰敢對他不敬,誰就是敵人的死樣子?
林子硯也回瞪著她,希望她好好檢討多年來不當的行徑。
詹紫英瞪了半天,終於確定眼前這傢伙是個有理說不清的混蛋,好,他不走,她走總行了吧?
「嗯……唔……哼……」她困難的掀開被子,花了至少五分鐘才撐坐起來,早已滿身大汗,全身每根骨頭都在抗議,她必須緊咬嘴唇才不會叫出來。
「唔……嗯……」但她寧可痛,也不想和這傢伙待在同一個房間裡,於是她喘著氣,忍著痛楚一寸一寸將腿挪下床。
「啐!笨蛋!」林子硯嗤笑出聲,當他看到她皺緊了小臉蛋,卻不肯放棄的固執模樣後,反而一肚子火。
憤怒在他的心口蔓延,為什麼她會這麼厭惡他?而他的情緒居然受到她的牽動?當她的腳落地後,他已經不知道他究竟是氣她還是氣他自己,他匆匆走過去,將她推回床上。
「你幹嘛?」詹紫英睜大怒眸瞪向他。
「你還好意思問?受重傷的人憑什麼亂動?」他語氣粗魯的吼著,可是推她躺回床上的動作卻很輕柔。
「放手啦!誰許你碰我的?」她尖叫出聲,昨天他才扮色狼耶!居然又碰她?
「你這女人,就是看不清楚別人的善意是嗎?」林子硯也惱了,她也不想想她的臉色蒼白得像鬼,再這樣胡鬧,肯定又要昏過去了。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跟你那什麼鬼善意,我才不相信你!」詹紫英揪著他的衣服大吼。
「詹紫英!」他忍不住壓著她的臂膀斥喝。
這時,另一道聲音傳來,「你們有完沒完?這裡是醫院,你們當菜市場呀?再繼續亂叫,我就叫警衛把你們全趕出去。」護理長對他們怒目而視。
兩人錯愕地看著她。天!他們都忘了這裡是醫院了。
「真抱歉,我們不會再犯了,對不起。」林子硯連忙向護理長道歉。
護理長見他們真心認錯,才掩門離去。
兩人相覷許久,詹紫英才發現他仍壓著她,不禁蹙眉斥道:「放手啦。」
「你還真不可愛。」他是放手了,卻在床沿坐下,睞著她。
「要你管?你閃遠一點,不許你接近我。」她因為壓低嗓子罵人,所以聽來一點威脅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