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項陽再次確認,薄唇貼近她紅艷唇瓣。
「嗯!」咬著唇點頭,她滴溜的眼裡有著濃濃的羞澀,不敢抬頭看他。
大掌抬起她的臉兒,項陽低頭極細、極緩地吻過她的紅唇,許久許久之後,他深歎了口氣,心有不甘的放開她,移開了薄唇。
「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們就出發。」由床上捲起身,他轉身準備下床。
出其不意,樂上弦卻探手扯住他的衣角。「項、項陽。」她努力的適應直接喚他的名字。
項陽回過頭來,黑眸緊凝著她。「嗯?」喉間發出的單音,是對她的溺寵。
思考了一會兒,樂上弦終於打起勇氣。「我、我、我的軟劍……」尾音低細的讓人聽不見,生怕引來他的咆哮。
「軟劍?!」果然,如預期的咆哮聲傳來,幾乎震垮了房梁。
這個該死的女人,不達目的不罷休,是嗎?
居然在與他纏綿了一夜後,腦海中所想的,還是她的軟劍!
「如果、嗯、你能還我的話……」豁出去了,她不怕死的接著說。
「沒有。」一口回絕,項陽擰起了劍眉。
他才不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讓她帶把劍在身上,是方便拿來對付他嗎?
她這該死狡猾的貓兒,是該剪去利爪的!
「嗯、還給人家嘛。」兩人的親密,讓樂上弦大膽地撒起嬌,她扯著項陽的手臂微微地晃動。
「不行!」沒得商量,他不吃她這一套。
「項陽啊……」尾音拉長,她倚近身子,過火地把小臉埋入他的胸口,細細的雙臂攀上他的寬肩。
深歎了口氣,將她由胸口上扯開。「軟劍沒得商量,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樣東西。」他站起身,走至幾步外的一個連壁矮櫃前。
修長的指在牆上找到了開關,輕輕一按。
暗格開啟,他由裡頭取出一件銀色軟衣,將暗格推回,他重新啟動了防盜系統。
捧著軟衣,他大步回到床邊,掀開紗帳,在床沿坐了下來。
「這件軟甲給你,一會兒後穿上,沒我的允許不准脫下。」
這件軟甲可是特殊材質製成,性質類似於避彈衣,但沒有避彈衣的厚重,而且透氣性極佳,還真能防刀劍利刃之傷,是幾年前他生日時樊 所送,聽說是經過一番工夫才拿到的。
噘著嘴,樂上弦因要不回軟劍而皺起小臉。「那是我防身的東西,你居然霸道的不肯還我!」她語帶抱怨。
「軟甲也一樣可以防身。」不理會她小臉上佯裝的哀怨,將軟甲推至她小手中。「記得穿上,我會不定時、不定點的檢查。」他嘴角揚起的笑邪魅得很,似在警告她,他隨時都有可能把她的身子扒光了檢查。
「討厭!」小手握著軟甲,樂上弦無奈的只能對著項陽悶悶的低吼。
「記得穿上。」銳眸掃過她小臉上豐富的表情,拇指輕撫過她紅艷唇瓣,他低頭溫柔的吻過她後,起身掀開了紗帳往外走。
瞅著他的背影,樂上弦的心跳又漏了拍。也許一輩子她再也逃不開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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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紀家書園
悠揚琴聲迴盪於曲折廊道,一名纖弱女子倚著鏤窗,纖白十指靈活地遊走於黑白相間的琴鍵上,奏出如天籟般的音樂。
音符隨風飄揚,迴旋於寂靜的空氣許久,奏琴的人雙眼輕闔,完全融入時如萬馬奔騰、時若潺潺流水的悠揚樂符中。
直到一陣不協調、倉促的腳步聲奔近,音符霎然停止,奏琴的人揚起期盼的小臉。
「瑪麗亞,是我哥回來了嗎?」盈盈黑瞳閃著期盼光澤,紀曉芙看向中年婦人。
「小姐,不、不是,是老爺上回說的項先生來了。」瑪麗亞通報得急,喘息未定。
項先生!
紀曉芙清麗的臉上浮現了憂慮。「喔!」聲音縮小,聽得出其中有無限的失望。「哥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回來?」她急忙又抬起頭來問。
「這,少爺也沒說。」瑪麗亞聳聳肩,表示並不知曉。
「他知道爺爺打的主意嗎?」擔心的擰起了細眉,目前她惟一的希望全寄托在哥哥身上。
自上個月,她那個名義上的爺爺來看過她一次後,就態度強硬地告知,要將她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
她雖不願意,卻無力反駁,因為重病的爸爸需要醫療費用。
瑪麗亞搖搖頭,表示並不知曉。
「你再幫我聯絡哥哥一次好嗎?」上前拉著瑪麗亞的手,紀曉芙眼裡透著乞求。
當初爺爺派瑪麗亞來照顧她,其實目的是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進而以她來控制哥哥,成為一個專為他辦事的傀儡。但在長久相處後,瑪麗亞開始同情起她,反倒成了她和哥哥偷偷聯繫的橋樑。
「我——好吧!」瑪麗亞的眼中有顧忌,但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可是,小姐,現在項先生人在客廳裡,老爺要你與他同行,一起回古晉去。」話鋒一轉,她想起了客廳裡的項陽一行人。
沉著臉色,她交握的雙手有些顫抖。「我去見他好了。」沉默了許久,她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也許對方並不似她想像中的可怕吧!
「那,小姐真要與他去古晉嗎?」瑪麗亞難免擔心。
「我無從選擇的,對嗎?」無奈地搖頭歎息,她踏出了腳步。「我先去見他,你幫我整理一下行李。」
「小姐——」瑪麗亞欲言又止。
「幫我聯絡哥哥就好!」她回首,投來一抹無奈的笑。
第十章
秋高氣爽這句話用於這個已接近赤道的國度,實在非常的不適合。
坐於寬敞的客廳中,雖有和風吹撫、棕櫚樹影搖曳,但樂上弦還是感到心情異常煩躁。
她一對靈動眼兒,在眼前的一男一女間呼嚕打轉,片刻也沒移開過。
噘起了紅唇,俏臉浮現了不悅,其實她心裡吃味極了。
打從眼前這位清麗漂亮的女子出現在客廳開始,她即發覺了,項陽的目光竟然鎖定這女子的身影,一刻也沒移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