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飯下來,只有侯鴻豪和侯巖父子倆不停地談論著公司的事,劉婉君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看得她是如坐針氈,至於舒晴則是用著噴火的眼神瞪著她,若是目光可以殺人,只怕她已經死過干百次了。
她低著頭,猛扒著白飯,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白飯,吃起來卻像是石頭一樣,難以下嚥。
一頓漫長難熬晚餐終於結束,從小到大,她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感到度秒如日。
「大家到客廳坐。」侯鴻豪率先站起來走到客廳。
其它人也跟著由飯廳移到客廳,傭人吳嫂依著他們的習慣,分別泡了茶和咖啡出來。
「阿巖,你和朱小姐認識多久了?」
「時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她的感覺。」
「朱小姐,你認識阿巖時,知道他是侯昌企業的總經理嗎?」
「我不知道,事實上……」
侯巖還來不及打斷她的話,舒晴就搶先一步。
「你騙誰,你如果不知道他是侯昌企業的總經理,又怎麼會去公司上班?!」
「我……」
「朱小姐也在我們公司上班嗎?」侯鴻豪問著兒子。
「嗯,她現在是林秘書的助理。」侯巖不想否認。
侯鴻豪想起來了,今天秘書室的確是多了一個人,只不過他沒多注意而已。
「不是這樣的,請你們別誤會。」
「誤會?我們有誤會什麼嗎?」
朱葑沄覺得不能讓事情越變越複雜。「我和總經理之間根本沒什麼。」
「你和我兒子之間真的沒什麼?」劉婉君懷疑的問。
「董事長夫人,我們……」
「爸、媽,我已經決定要和葑沄結婚了。」侯巖這話一出,就好像是一顆炸彈,炸得所有人都呆了。
他宣佈完,拉著朱葑沄就往外走。
「阿巖!!」
「爸、媽,我得先和葑沄談過之後,再跟你們說。」
「阿巖,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你們結婚。」劉婉君追過去在他們身後大聲地說,只是她的話全被侯巖拋諸腦後、置之不理。
朱葑沄在無法抗拒的情況下,又被侯巖拉出侯家,而被塞進車子裡後,她不再像從公司出來時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總經理,我想我們需要好好的談一談。」她坐直身子,側轉向他。
「沒錯,一些細節我們是要好好談談。」侯巖點點頭,認同她的話。
因為他現在可是好奇得要死,他可是國內前十大企業未來的繼承人,身價少說也有上百億。而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孩子,若是錯過他,她這輩子將不會再有這種機會。
第四章
侯巖開著車,回到她住的地方,將車在路邊停妥後,率先走在前面,登上那棟老舊公寓。
朱葑沄快步的追上去,待她追到他時,他早已經氣定神閒的站在頂樓加蓋的小屋外等著。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你的履歷表上有寫。」他見她沒有開門的意思遂問:「你不開門嗎?」
「有事就在外面談,這裡不只我一個人住,不方便讓男人進去。」她走到屋頂上擺的一張小木桌坐下來。
這間頂樓加蓋的房子外有一些空地,她和幼真種了許多不同季節的花,還擺放了桌椅,夏天的夜晚,她們最喜歡在屋外乘涼、欣賞夜色,微徐涼風也替她們省了不少的電費。
侯巖走過去,往另一張椅子坐下,單刀直入的問:「你為什麼這麼排斥婚姻?」
「結不結婚是個人的自由,我沒必要告訴你。」
「我已經決定要和你結婚,你要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侯巖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倒像在向她宣佈已經決定的事情。
「你這麼想結婚,那個叫舒晴的女孩子不是早已經準備好當你的新娘?而且你父母看起來也很喜歡她,你和她結婚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就是因為不想和她結婚才有這個決定。」他要是想和舒晴結婚,又何需坐在這裡和她浪費時間、浪費唇舌說一些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的事。
「你不想和她結婚就不要結婚,又不會有人拿著槍逼你一定要娶他。」
「是沒人可以逼得了我,不過你的拒婚,卻引起我的興趣。」
「我拒不拒婚也與你無關,不是嗎?」
「說出一個你不想結婚,又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好,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結婚。」朱葑沄為之氣結,一個連理都講不通的人,該怎麼和他說理。
「因為你不想結婚。」
他的好奇心已被她激起,而他又有一股天生不服輸的個性,她越是不想結婚,他就是越要和她結婚。
「你明知道我不想結婚,為什麼還要逼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
「你打從十八歲開始交過十五個男朋友,每一次分手的原因都是因為他們向你表明了要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要不就是對方向你求婚後,你就和他們分手。」
「你調查我?」才一天的時間,他竟然連她交過多少個男朋友都知道。
「我不否認。」
「你既然找人調查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我不想結婚的原因。」
「和你交往過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原因,你不講出來,誰也不可能知道。」
看樣子他還沒找過幼真,否則他就會知道她寧可和男朋友分手也不結婚的理由。
「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我是因為我有遺傳性的疾病。」剋夫命也算是一種病吧!
「什麼樣的遺傳性疾病?」
什麼樣的遺傳性疾病?糟糕!她說謊之前來不及先打好草稿,一時之間掰不出病名。
「這是我個人的隱私,我想我沒有必要對你說。」
「就算你有遺傳性的疾病也無所謂,頂多不生孩子。」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他信服。
「什麼?」
「假如你喜歡小孩子,育幼院裡有很多孤兒,我們去領養一個就好了。」
「總經理!!」
「叫我侯巖或是阿巖都可以。」
「你這個人到底可不可以講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