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不知道是銀白光氣氛的催情,還是她不同以往的熱情,總之,他們沉迷在彼此的極樂中,幾近天明才睡去。
他把她教的很好!好的不可思議!
他幾乎像個年方二十的小伙子一樣,整夜索歡,她不經意的小動作,都能讓他的慾望蠢動,不論是撩撥黑髮,抑或是深深的凝視,他都為她瘋狂。
他是經常運動的男人,所以這樣激烈的運動,只是讓他一夜好眠,精神愈見充沛,但是對於她這隻小白斬雞,大概就像是被大卡車輾過一樣的難受。
「我全身的骨頭像是被拆開,又被回國裝上一樣,好不舒服、好不對勁……」岳嵐瞇上跟,發疼的身子正抗議著昨夜的荒唐。
「誰叫你不聽話,叫你乖乖睡,你就偏要靠在我身上……」想他禁慾多久了,怎麼能受得了他喜歡的女人在身旁磨蹭。
「我只是……」岳嵐原欲辯白,最後還是放棄。
昨夜,她的確有故意挑逗他的念頭,誰叫他老是說她沒有這個本事,只是……誰知道代價這麼大。
「連你自己也心虛了吧?」歐陽槨看到她眼中閃過的小後悔,決定放她一馬,不再逼她承認,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岳嵐的小嘴嘟囔幾聲,像是微不足道的抗議。
「快起來,我們該動身了。」歐陽槨催促著。
心疼她的一夜疲累,就讓她多睡了一會兒,但是已近中午,再不趕路的話,無法在日落前到達那個小村落。
「去哪裡?」岳嵐伸伸懶腰,接過他遞來的衣物,羞澀的在被單裡穿上。
「到我遇到你爸的地方,也是你爸爸出事的地點。」歐陽槨轉過頭,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他怕又會受到吸引,那行程鐵定延遲。
「你也想得到那筆寶藏,是不是?」岳嵐很不想這麼說,但是她藏不住話。
「岳嵐!」歐陽槨氣的轉身,久違的大嗓門又再度出現。
「你不能怪我這麼說,要不然你為什麼不把鑰匙交給我就好了。」岳嵐雖然相信歐陽槨並不是殺害父親的人,但是金錢至上的社會,她不免有此疑問。
「我如果愛錢,就不會留在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遇到你這個好壞不分的女人!」歐陽槨仍舊控制不住音量,難以抑制的怒氣,只因為她竟然不相信他。
「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鑰匙在你的手上?」岳嵐不喜歡把話藏在心裡,更不希望兩人之間有疙瘩,索性把疑問提出。
經過了昨夜,她不但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他,連她的心也連帶著一併交出,她早喜歡上他,或者該說,她老早就愛上了他。
所以,就算現在他承認是為鎮留在她的身旁,她恐怕也無法讓自己離開。
總之,她只是要個答案,只要是他說出口的話,她都願意相信。
「時候未到,我沒有必要告訴你。」歐陽槨不是防著她,而是替她著想,以她衝動與藏不住話的個性,難保不會替她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那你為什麼現在又肯告訴我?」岳嵐不滿意他的答案。
「因為……」他拉長音,一臉受不了的神情。「你動不動就要找人獻身,說是要把鑰匙拿回來,我沒有那麼強壯的心臟,看你在危險邊緣玩火,要是你一個不小心,真被其他男人吃了,那我不就虧大了。」
聽完他的話,岳嵐的臉又炸開一次,想起她最近的行動,的確是這麼一回事,這讓她百口莫辯、一臉菜色之外,又莫名的覺得沾沾自喜。
他還是挺在乎她……
「小傻瓜!」看著她一臉傻笑的樣子,歐陽槨可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只能將她擁入懷中,揉亂她一頭黑髮。
「別像摸小狗一樣的摸我!」她嬌嗔道,只是……話不由衷,只因為,她還是很喜歡這種被寵溺的感覺。
天啊!她這次可陷的深羅。
◎ ◎ ◎
林木參天,百鳥齊鳴,明亮的太陽在高聳樹木遮蓋下,幾乎無法滲進森林中。
車子行走在不算路的崎嶇小道上,顛簸的路況遠比肯亞的保護區還來的讓人難受,而週遭的詭異氣氛,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你確定沒有開錯路?」岳嵐不安的問著。「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人住?」
歐陽槨斜眼覷了她,將她的反應收入眼中,而後淡淡的一笑,大掌從方向盤上移了下來,覆住她擺在大腿上,關節早已扭紅的手指頭。
「別怕,我來過這地方,吃不了你的。」歐陽槨有力的握了握她的手。
「可是……」他的手心傳來力道,無形中給了她力量,但是她還是存有疑問。
「這小村落不過才一百多人,自給自足的生活在林間,隔絕所有外來的打擾,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準則,而這些嚇人的森林,則是為了嚇跑外人的窺視,並不會傷人。」歐陽槨解釋了這裡的生態,要不是之前由拍攝組的人帶他來過一次,他肯定是找不到這個地方。
「那……他們會不會吃人啊?」岳嵐開始胡思亂想。
歐陽槨聽完她的話,大聲的笑了幾聲。
「並不是古老的民族就有這種習慣,他們會獵食動物,但是不吃人,這一點你放心。」他舉起手,再次揉亂她的發。
他的笑容緩和她的情緒,她不再害怕,卻轉為淡淡的愁緒。
「但是你不能否認的是,我爸爸是在這裡受到傷害……」岳嵐低語,美麗的臉上添了一抹淡淡的哀傷。
「傻丫頭!」習慣她高八度的聲響,與活蹦亂跳的神情,一見到她落寞,那種突來的心疼很快地攻佔他的心。
他把車子停了下來,雙臂一張,直接把她擁入懷中,心疼的拍著她的背。
「我特別載你來這裡,是為了完成你的心願,不是讓你來這裡哀悼過去、傷心難過,你再這麼哭,那我們回頭算了。」歐陽槨說到做到,還當真打算開車離開,見不得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我不是哀悼,只是有感而發,那種心情很矛盾,那麼久沒見到的人,難得接到消息,卻是他離開人世……我都不知道該喜歡這把鑰匙,還是該恨這把鑰匙?」她揚起眸,迎向他關心的神情,看見他眼中的擔憂,覺得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