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別看來一臉很沉重的樣子。」岳嵐推了推他,促狹似的笑了笑,喜歡他開朗有力的笑聲,像是個可依靠的肩膀。
她的話讓歐陽槨的臉僵硬一下,尷尬的捏住她的小鼻子,用力的搖晃了幾下。
「你這不知好歹的小妮子,我可從來沒有關心過什麼不相干的人,你可以算是破天荒第一個,竟然還敢取笑我,看我要怎麼修理你!」他一隻手制住她的肩,另一隻手則是鑽進她的腋下,開始搔她癢,讓她笑的癱在他的大腿上。
「啊……喂,姓歐的,你別這麼小人,輸不起……啊,好癢啦……」他才一出手,岳嵐的驚叫聲充斥在車內,左右鑽動,卻怎麼也逃不過他的「毒手」。
「我不姓歐,你叫哪個姓歐的住手?」他的力氣大,單手就可以制住她,涼涼地進攻,一點兒也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裡。
「歐陽槨!」她一邊笑、一邊吃力的打著他進攻的手,肚子都快抽筋了。 「好好好!我認輸,我以後一定不敢笑你。」
他果真停下搔癢的動作,岳嵐直起身子,狠狠的打了他一下,以示報復,卻在眼睛的餘光中,看見車外竟出現了許多人影……
「這是怎麼回事?」岳嵐習慣性的倚向他,詢問答案。
「他們只是來歡迎罷了。」歐陽槨的目光在人群裡搜尋著,沒多久,終於看到他想找的面孔。 「別動,在車上等我!」
她還來不及阻止,只見他以著極慢的速度打開車門,而後向人群裡揮揮手,說了幾句她聽不懂的土話,只見人群馬上讓出一條路,一位胡長及胸的老者緩慢走了出來,臉上則有愉快的神情,兩人熱情的擁抱在一起。
劍拔弩張的情況不再,其餘的族人全都放下手中的長矛,一窩蜂的擁了上來,像是舊識一樣的拍著他的肩膀。
「我們會得到熱情的招待。」歐陽槨坐回車內,一臉如釋重負的神情。
「這是怎麼回事?」她細問。
「族內出了事情;有個族人在不久前闖入不准擅入的聖殿,大肆破壞,似乎正尋找什麼東西,由於破壞的聲響過大,吵醒了大家,他便竄逃失去蹤影,大家正想找出他的下落,畢竟破壞神殿是一項重大的罪行,他得給個交代。」歐陽槨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跟她解釋這裡的情形。
「你會說他們的語言嗎?」岳嵐好奇的問道。
「我只會說一點點,是那個長鬍子的老者教我的,告訴你一件事,你一定會覺得很意外,那個老者其實是黃種人,他能用英語與外人溝通。」認識那位老者,是因為拍攝記錄片的關係,與他成了莫逆之交,也算是工作之外的另一項收穫。
「不是真的吧?」岳嵐張大眼,懷疑寫在眼裡。
然而,歐陽格只是桃了桃眉,一副信不信由你的神情。
車子繼續往前駛,沒過多久,濃密的森林不再,轉為一片豁然開朗的平地,許多稻草築成的小草屋坐落在平原上,而幾個村女圍個圓圈,正在煮晚餐。
「這裡……真的好原始。」岳嵐不能相信,在這個時代,竟然還能看到鑽木取火這種鏡頭。
「你要試著習慣,這裡是個史前時代,就當是在露營吧。」歐陽槨停好車,拉著她加入那一群笑容和煦的婦人們。「你在這裡學煮菜,我要去開會。」
「你要把我丟在這群女人裡?」她揚起聲音,反正這些人又聽不懂她說的話。
「這是另一個你要適應的地方,這是個父權至上的社會,男人在討論事情的時候,女人是不准插手,只負責……」歐陽槨侃侃而談,看的出他的得意。
「只負責煮飯、洗衣服?」她實在是聽不下去,這簡直是女人的地獄嘛!
「不!你還忘了一樣……」歐陽槨頓了一下,在她好奇的目光中告訴她答案。
「你忘了,生孩子也是重點之一,你如果也想做這份工作,我們今晚可以好好努力。」歐陽槨壓低聲音,徐徐氣息吹入她的耳窩,染紅她一臉紅頰。
「可惡!」岳嵐羞紅臉,卻也是無計可施,除大吼幾聲,算是聊表怒氣之外,她只能看著他的得意帶在唇邊,消失在她的面前。
她挑挑眉頭,只能回過頭迎著一臉黝黑,卻有著和善笑容的婦人們,腦中一片空白。「嗨……」她聊勝於無的打個招呼,露出通用的招牌笑容。
幾個女人像是被她剛才的大吼嚇的失了神,在見到她的笑容之後,頭腦總算都恢復運作,熱情的拉住她的手,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就算如此,岳嵐還是很努力的猜測她們的想法。
多熱情的人們!多讓人窩心的舉動!
在這個時刻,她一點兒也不在乎什麼女權不女權的問題,她只是覺得……她們可愛的讓人打從心底喜歡,管他是開些什麼會,她完全不在乎了。
◎ ◎ ◎
但是對於正坐在茅草屋裡的歐陽槨來說,他的心情就沒有那麼輕鬆,他一言帶過族內發生的事件,把其中的危險性淡化。
「那現在有查出阿卡的下落嗎?」在木頭做成的椅子上落坐之後,歐陽槨隨即帶入正題,他已經開始後悔,不該帶岳嵐來到這裡。
阿卡,就是那個逃竄的族人,也是破壞祖殿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就是傷害岳嵐父親的人。
「自從他上次偷偷摸摸的闖入神殿被發現之後,就消失了,只不過族內的食物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想應該還是他的傑作。」族長高樂語重心長的說。
「他到底想從神殿裡找到什麼?」歐陽槨單刀直入,不想忍受要為岳嵐提心吊膽的日子。
「傳說中,神殿被開啟之後,就會發生不幸的事,會造成家族的滅亡,他闖入神殿,就是為了恢復神殿。」高樂在沉默之後,也不再隱瞞。
聽他這麼一說,歐陽槨反而迷糊了。
「闖入神殿的人,不就是阿卡嗎?」歐陽槨皺起眉頭,開始把細節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