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像只被火燒著屁股的猴子,直跳直跳著。」她制止了他的怒吼,最受不了他大吼大叫,一公里外都聽的到。
「說話要經過大腦,不是說出口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歐陽槨簡直要氣瘋了,這個女人的邏輯想法,他用一輩子也搞不清楚。
「我可以陪你上床。」她毫不遲疑的又重複一次,她理所當然的表情,似乎不把她說出的話當一回事。
他瞇起雙眼,似乎訝異著她的反應,好半天之後,他傾近她的臉,將大掌撫上她的額頭。
「沒發燒,所以不是燒壞腦子的關係。」他慎重的點點頭,而後又補了幾句。 「你是不是被男朋友拋棄,所以才會跟著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為的是要忘記傷痛,但是效果不彰,所以才想找我當替代品,撫平你受傷的心靈?」
聽完他的長篇大論,這次滿臉驚訝的人,變成岳嵐,她銀鈴般的笑聲傳開來,將她美麗的臉添了許多光彩。
「你想太多了,不過是男歡女愛罷了,我不會要求什麼,你放心吧。」岳嵐將小手在他的臉上拍了拍,一臉安撫的樣子。
不過是男歡女愛?
她無所謂的口吻,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你只是個小女孩,我不會動一個小女孩的主意。」歐陽槨搖搖頭,堅定自己的意志,但是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留連了一會兒。
她的個子雖然不高,身子也嫌纖細了些,但是在寬鬆的衣服之下,仍舊依稀可見魅人的體態……終於,他下了一個註解。
她有天使般無辜的臉龐,卻有一副魔鬼般的誘人身材。
「我不是小女孩,我已經二十八歲,你看過履歷表,你忘了嗎?」岳嵐好心的提醒他。
「我沒忘。」他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並不打算揭穿她。
他有十成的把握,關於她的那份履歷,大概除了身高、體重之外,他懷疑所有的資料都是造假,更何況是年齡。
「所以你不用擔心年齡上的問題,我可以打包票,不會有什麼麻煩。」岳嵐拍胸脯保證,而且在心裡偷偷笑了笑,讚許自己怎麼想了個這麼棒的主意。
如果她想找的東西真的在他身上,那麼重要的東西,一定是擺在他的房間裡,如果可以進得了他的房,就不怕找不到東西。
「你的口氣聽起來,就像是跳樓大拍賣。」他再一次睨了她一眼,認定她必定有所求而來,只不過,他可不想湊上一腳。
「你要這麼講也可以啦,保證物美價廉,包君滿意。」岳嵐一點兒不害臊的推銷自己。
以從小到大的經驗,追求她的男人可以排上個幾公里來說,她應該不算是個難看的女人,縱使對「上床」這件事沒有經驗,不過男人不就喜歡這一套嗎?他們喜歡保有最原始的女人,所以,她擁有另一層更好的籌碼。
歐陽槨眉頭皺的更緊,再一次確認女人是無法理解的動物。
之前的交往經驗,只要是女人,無論事前說的多麼無所謂,只要上過床之後,沒有一個不粘人,哭天搶地,無所不用其極,每一個女人都想搞瘋他。
也是因為無數次的經驗累積,他已經知道,絕對不能相信女人所說的話,最好能跟女人保持距離,所以他才會丟下家業,跑到非洲來當個生態攝影師。
這果然讓他安靜生活了幾年,也闖出了名號,成為某知名頻道的專業攝影師,但是這樣的情況,卻即將被這個女人破壞。
「我不會動你的,女人。」他宣告他的決定,但是卻不甚堅定,畢竟,這個女人美的過火,而他又已幾年未近女色……
不行不行!為了長久的安靜,他一定會自制,一定會!
他心裡的掙扎,隱隱約約被岳嵐看了出來,露出淡淡的微笑,美的不可方物。
「你會的!相信我,你一定會的!」岳嵐很有自信。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緩步移回車內,坐上駕駛座的位子。
從後照鏡裡,看著歐陽槨仍僵直在原地的背影,她再一次露出篤定的笑容。
「再不上車,你打算自己走路回去嗎?」她好心的提醒。
終於,歐陽槨一臉鐵青的回到車上,岳嵐試圖向他展現更甜美的微笑,不過,他始終沒有回過頭來。
「相信我一次,吃了我,對我們兩人都好。」她含義深遠的提醒。
若犧牲她的清白,就能把遺落在他身上的東西找回來,她絕對不會感到遺憾。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算是回應她的話,不過,得到的只是她更有把握的甜笑。
在這樣的言語挑釁之下,歐陽槨是一路咬著牙,才能不吼出聲音。
在明知這小女人有詭計的情形下,他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她那自信滿滿的眼神,還是讓他很惱火。
肯亞的路況並不好,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坑洞繁多,以往這情形他已經很習慣,但是對於此時像顆炸彈的他,簡直就是火藥引信。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他終於大吼。
「一個禮拜以來,我唯一做的最好的事就是開車,你應該看得到我的努力。」岳嵐很清楚他的暴怒是因為她的提議,她很高興能輕易的撩撥他的情緒。
歐陽槨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更用力的咬著牙,平復他即將失控的怒氣。
隨著路況逐漸好轉,幾棟白色小屋四散在熱帶雨林裡,林樹高聳,感覺十分清涼,那是他們所居住的處所。
他頭也不回地走進屋裡,穿過正在餐廳休息的人們,直接回到他的房間,而岳嵐則在停好車子之後,出現在餐廳裡。
「吵架了?」一個滿頭白髮的男人,扯著滿臉笑問著一見如故的小女孩。
「絕對不是。」岳嵐笑的也很開心,用著流利的英文回答著此處的老闆。
她知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把他們兩人當作情侶,畢竟,能在這裡找到年紀與歐陽槨相當,而且又是工作夥伴的機會少之又少,除非有特殊關係,這種機會幾近於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