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包括這些刀槍是嗎?古老到這木頭長柄都腐朽了也不拆掉,」她揪緊他胸口,顫抖個沒完。有一瞬間,她還真以為自己死定了。和他在一起,好像有幾條命都不夠用!「那會出人命的!」
「可幾百年來,沒什麼人踩中過這機關。」他故作無辜地輕笑起來,其實是帶點愧疚的。
一時興起,很好奇她會不會踩中那些機關,還真給他料中了,第一關就踩了下去,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驚人。
「不過你大可放心,有我在,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我會保護你。」當然他是做好準備才敢大膽看著她前進的,只是他也不免被方才見她將要受傷的心驚,給嚇了一跳。
懷中驚魂未定的嬌小人兒嬌喘吁吁,倒教他不免心生憐惜了,忽然意識到這麼好玩的女人還是要小心點保護著,好增加他的生活樂趣。
今天日落以前,先教她幾招基本的防身術吧。
有那麼一刻,她為他的承諾所撼動。他說這些……難道不知道她可會當真相信他嗎?要作假就作假,別讓她失陷哪!
賭氣的撇過頭,她推開他溫暖的胸膛,拍了拍身上衣裙站起來。
「在到廁所以前還有什麼?」她可不想冒著死得不明不白的危險前進。
「嗯……箭坑、飛鏢、落石……如果你全都踩得中,算我服了你。」
「沒人會那麼倒霉的,」海瑪轉身要走。她偏不信邪。「假若全碰上,我乾脆去買彩券算了——呀!」
「海瑪!」又是賓果!
當晚;海瑪雙手捧著聖佑帶著她去買來的彩卷,小心翼翼的捧在胸口。
是的,她非常肯定地相信她會中特獎!
第六章
孤高自傲,就算光站著,也動輒迷倒一票佳麗,卻對女人從不屑一顧,白凰院家炙手可熱的下任繼承人之一,宗方聖佑,竟從台灣帶了名神秘女子回去。
消息在他們還沒返抵國門前,就傳遍所有與白凰院家有往來的其他家族,同時在社交界中揚起軒然大波。
「聽說宗方聖佑的未婚妻,是個三流雜誌社的外國記者?」
「不,記者只是個偽裝,謠傳她是頂級殺手,厲害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不用刀,手法天衣無縫,而且看起來自然的彷彿是意外。」
「喔,不不,根據前幾天從白凰院家傳出來的消息,那女的是精通古陷阱暗器的專家,剛到的第一天,就破解了幾百年來從沒人發現的機關。」
各式各樣的流言蜚語,在數天之間如火如荼地迅速蔓延開來,人人屏息以待,在正式宴會上親眼印證宗方聖佑的女伴,是否真如傳言所說。
在白凰院家位於京都天皇故居附近的老家,為了白凰院昌樹七十歲生日宴會,而聚集在此城堡中的人們,個個好奇莫名,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那位傳說中的女性。
究竟是怎樣的女人,能讓宗方聖佑不顧家族的立場,而逕自訂了婚?
偌大城內某問僻靜房裡,三名青年一面漫不經心的從監視器上注意所有進出客人的舉動,一面討論著目前白凰院家最熱門的新聞。
「聽說了嗎?聖佑的對象真神秘。」有著挑染褐色短髮的年輕男人,一身黑色皮衣顯現他的桀傲不馴,不經意的玩弄著手上的皮手套懶洋洋的問:「怎麼樣,征司,你似乎見過她,要不要透露—下她是怎樣的女人?」
「我只能這麼告訴你,朱鷹,她是個很特殊的女人。」特殊到他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僅記得一件可笑的套裝而已。
相對於表兄弟們的放浪不羈,總是保持足以匹配他花花公子頭銜俊朗笑意的白凰院征司,卻只能一面苦笑著,一面努力的在記憶中搜尋有關於那女人的影像。
還真是空白的徹底。「總之,聖佑的品味很……獨特。」
「不過爺爺挺不高興的呢。」與孿生兄弟白凰院朱鷹截然不同的典型,白凰院青龍一頭濃密而梳整的長髮,在腦後慵懶的紮成一束,雙排扣的鐵灰色西裝大方的展現了他的優雅不群;他靜靜靠在窗前,似笑非笑,若有所思。
「他明知爺爺屬意擁有皇室血統的海老原家,那位尊子小姐作他的妻子,而聖佑現在這麼做,是存心惹怒爺爺嗎?原本他是最有希望的繼承人選,這樣未免可惜了。」
如果不是聖佑,那麼接下來會是誰?靠著爺爺近年將注意力全放在聖佑身上,他們幾個過了一段還算悠閒的日子。現在該怎麼辦?
要拱征司出場,還得花費很大的工夫呢。
「你們兩個看來很反對的樣子。」征司試探性的問。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其他兄弟在背後打什麼主意,只不過在十七歲那一年,他就已經立誓離開白凰院家。
就因為不想傷老人家的心,他才會處心積慮壓抑自己的表現,故作放浪好讓爺爺放棄他,並伺機為爺爺找尋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反對?」與其說是反對,不如說朱鷹和青龍都對這件事抱持極高的興致。
假若經由聖佑親身示範此法可行,那他們幾個人不都可以依樣畫葫蘆,比照辦理,一個個逃過爺爺的掌握;然後合力將征司送上白凰院家當家的位置。
可是……在這段期間,萬一他們逃不過爺爺的設計,也許就不得不接掌那龐大的會壓死人的白凰院重擔。
那麼,到底該不該樂見其成呢?要幫,還是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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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著好奇,幾乎所有白凰院家的女侍們,一聽宗方聖佑未經當家允許,就徑行訂下的未婚妻,已經在大廳宴會上二樓客房準備著裝。
就等著宗方聖佑向老爺子稟報後,回來帶她正式露面的消息時,早就迫不及待的在客房四處探頭,找盡借口想先睹為快這位神秘熊小姐的真面目。
然而——
「呃——」不論是假借送花掃地倒茶等名目,混進來的侍女們,無論哪一個才一推開門,見到屋子裡的那位嬌客,無不瞪大了眼睛,之後有一半的人強掩著急欲狂笑的衝動奪門而出,有一半的人看的目瞪口呆,一愣一愣默默離去。